放学后,侍奉部。
川崎沙希因为兼职的原因,在跟雪之下雪乃打招呼后便先走了。
于是侍奉部就只剩下明月、雪之下雪乃和比企谷八幡三人。
比企谷八幡瞥了眼雪之下雪乃桌前,挑了挑眉,今天怎么没有泡红茶了?嘛,反正也不会泡给我喝,最多每次给明月的时候,让我自已过去拿,而且还是一次性的杯子。
我在这个部里面地位到底有多低啊?连川崎都能拥有杯子,是我不配?
许是比企谷八幡的怨念影响到了雪之下雪乃,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道:“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正咬牙切齿的比企谷八幡闻言表情一顿,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只是平时都看到你端着一杯红茶的样子,今天突然没有还真是少见啊。”
雪之下雪乃微微张嘴,咬了咬牙,有些幽怨的瞥了明月一眼。
难道要说因为早上的“过度”锻炼,午睡醒来后自已的腿已经酸的不行,甚至下午直接请假一直在这里坐到现在?
注意到雪之下雪乃的视线,明月下意识看了眼雪之下雪乃桌子下那双微微颤抖的腿。
“呃,我来我来。”
明月赶紧放下画笔,站起来时白了比企谷八幡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比企谷八幡眯起眼睛,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有情况。
雪之下雪乃嘴角露出迷人的弧度:“你在看什么呢?是想让我把你那双好不容易变得正常的眼睛戳瞎吗?”
这个女人,果然如传闻中说的那样,毒舌。
比企谷八幡脸颊留下一地冷汗,缩了缩脖子别过视线。
“扣扣扣!”
“请进。”
听到有人敲门,雪之下雪乃合上手里的书本,表情恢复正常。
“来这种看起来就不正经的社团干嘛啊?川柳君还约了我去shopping,我没时间跟你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
一个棕色长发的太妹双手抱胸走了进来,身后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憔悴的男生一脸苦笑的却说着:“不,我只是想弄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种地步。如果在这里也找不到答案的话,我答应你,我会跟你分手的。”
哦?有瓜可吃?!
明月眼神一亮,手里泡茶的动作不停,背对着他们耳朵却一动一动的,时刻关注着那边的情况。
雪之下雪乃视线直视着棕发女生,语气冷淡道:“事先说好,侍奉部是为有需要的人提供解决问题的思路,归根结底是让来寻求帮助的人自已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要用你那贫瘠的大脑来评判侍奉部的理念。”
棕发女生被雪之下雪乃的气势给震住了,嘁了一声不再说话。
让两人坐下后,雪之下雪乃开始询问两人的目的。
“所以,你们来侍奉部是有什么问题?”
男生看了眼翘着二郎腿的女生,脸上露出苦笑:“是这样的,我听了平冢老师的建议找到这里的,我是二年级学生相座尹,她是我的青梅竹马,雏实美央,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中学的时候一起约定考总武高校,在上了高中后幸运的被分到同一个班级,然后,我们就这样顺其自然的走到了一起。”
相座尹回忆起两人的美好回忆,嘴角不自觉的浮现一抹笑容。
明月泡好红茶端过来,顺便拿了两个一次性纸杯给相座尹和雏实美央也倒了一杯。
“啊,谢谢。”
相座尹没有因为明月的打断而生气,反而客气的道了一声谢,雏实美央瞥了眼明月没说话,任由明月将纸杯放到她跟前。
明月没有在意,只是看向相座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同情:“没事,请继续说。”
雪之下雪乃看了眼比企谷八幡手里的杯子没有说话,端起红茶抿了一口。
相座尹也没去管雏实美央了,明明是五月份的天气,他的心却像陷入了冬天的雪地,只有手中温暖的红茶才能给他带来一丝慰藉。
“但是,后来进入二年级我们分班后一切都变了。”
“二年级,我们没有像之前那么幸运的分到一个班上,我被分到了B班,她依然待在D班,因为班级不同的原因,我们每次见面就只有等到中午和放学后一起回家。一开始我觉得没关系,只不过是不在一个班上而已,反正我们每天都能见到。”
“但后来,我中午去找她的时候,她都不在班上,我向她的同学打听,得到的答案是她每天都和班上的不良团体混在一起。”
听到这,雏实美央突然出口打断:“什么叫不良?只不过是不擅长学习就要被称做不良吗?那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也是不良?”
相座尹垂着脑袋,语气丝毫没有变化:“哎,没错,现在的你在我眼里就是不良少女。”
“你···!”雏实美央手指指着相座尹,平淡的表情瞬间布满怒火:“我看不用继续下去了,我现在就和你分手!”
“呵···”相座尹摇头苦笑,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看着雏实美央:“你以为我还想跟你继续下去吗?”
“什么···”雏实美央有那么一瞬的失神,难堪的表情怔愣在脸上。
看到她这副表情,相座尹没有像往常那样安慰他,现在的他,只想将心里的苦闷一口气全都说出来。
“我也曾私底下劝说过她,但她眼里,已经没有当初那种单纯充满活力的眼神了。她变了,那个和我相处了十几年的女孩,如今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放学后,她也没有再和我一同回去过了,不怕你们笑话,我还偷偷的跟踪过她,想看看她班上的那群不良每天到底带她去什么地方。”
说到这,相座尹眼角的流水,终于忍不住从两端滑落。
“她竟然跟那些人去了夜场,这很奇怪吧?说实话这样的事情我只在那种H书上看到过,但我没想到,我现实中的青梅竹马,既然那么不珍惜自已的身体···”
“我当时的内心有多么绝望你们知道吗?但是,但是雏实阿姨她昨天都还在电话里跟我说,让我们以后一起考上一个好大学,让我照顾好美央,在她的眼里,美央还是以前那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可是···我···”
“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面对雏实阿姨···”
相座尹压抑着自已的声音,手里的纸杯被捏得变形,茶水顺着手滑落到地板上。
他内心最心疼的,是那个从小就对自已多有照顾的雏实阿姨,那么善良的雏实阿姨啊,要是她知道了真相后,相座尹不敢想象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雪之下雪乃和比企谷八幡两人的眼神都呆住了,性格比较传统的他们在听到这种事情感觉三观炸裂。
而雏实美央看起来一脸无所谓,坐在那里扣着自已的指甲:“这有什么的?二年级了还没做过的女生才会让人瞧不起吧?”
随后伸手抚上相座尹的后背,安慰似的开口:“没关系,我跟他们,只是玩玩而已,我最喜欢的人,还是你啊。”
相座尹脸上的泪水还没干,偏头看向雏实美央,一脸不可置信,她是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来?
“够了!”雪之下雪乃脸色难看,忍不住开口打断:“你把感情当做什么了?!”
强忍着双腿的酸痛,雪之下雪乃站起来,双手抱胸:“好吧,相座同学,你的委托,我们侍奉部接下了!”
比企谷八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他总感觉有些不自然,雏实美央的表情看起来太刻意了,就好像故意要将两人的关系恶化一样。
明月眉头紧锁,虽然刚刚吃瓜吃得很爽,但听完相座尹的诉说后,明月现在浑身难受。
直到雪之下雪乃开口接下这个委托后,才将耷拉在大腿内侧的两只手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