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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微风裹挟着莲香，在池面撩起细碎的波纹。
冉攸云半身浸在水中，黑发如绸缎般铺展，浮在水面上，映出粼粼银光。
妙音迦叶立在池边，金色的长发被风撩起，月光描摹着他修长的轮廓。
冉攸云并没有答应，她只是勾了勾嘴角，吐出两个字：“不需要。”
冰凉的水珠顺着她优美的颈线缓缓下滑，滴在锁骨凹陷处，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仿佛也带上了香气和温度。
妙音迦叶眸子低垂，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复杂情绪。
“我能给你你想要的，”冉攸云又说道，声音在夜色里又轻又飘渺，“但你呢，你能猜到我想要什么吗？”
“……不，你给不了。”
妙音迦叶却摇了摇头，碧蓝的眼眸倒映着她和水光。他喉结滚动，又往前走了一步，鞋的边缘己被冷水浸透。
但他知道她想要什么。
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妙音迦叶太了解冉攸云了，这个女人有着庞大的野心，一定要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所以这一次，她不断提醒他应该是“人”，就是想让他作为“人修”回到梵音寺，成为她手中的棋。
月色下，妙音迦叶衣袂翻飞，宽大的袖口在风中鼓动，佛珠凌乱碰撞，仿佛冰晶互碎，叮叮当当。
他的心乱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给不了。”
冉攸云对他笑道，又从水中浮出来一些，随手挽起湿漉漉的头发，拧了拧头发上的水，任由水流没入胸前的沟壑，声音也带着水汽般的。
“你要的是我，我要的是你，你我本就一体……唯有互相帮助，才能共探大道……不如就下来与我一起吧。”
妙音迦叶闭上眼，也不再看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
他不能助纣为虐。
“唉，可惜了我今天还没尽兴，也不知你这妖男能不能填补我的空虚。”
冉攸云叹息一声，水波随着她的动作荡漾开来，她划着水往后躺去，悠游自得，宛若一条雪白又修长的鱼。
“不过你这人真是无趣，苍生道而己，我难道不是苍生的一份子？”
她抬腿撩起一片水花，面容缓缓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展颜一笑，红唇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艳丽，勾引之意万分明显。
“喂喂，你快看看我，你若真有大爱，不如也爱一爱我这坏人，舍身饲魔，不也符合你的道义？”
妙音迦叶垂眸不语。
水面倒映出他紧蹙的眉头。
他想起他伪善的师父，也想起自己以乐入道时的纯粹信仰。
宗门教导他众生平等，却从未将这份平等施予他这个半妖之躯。那些规训，在背叛面前，也显得如此可笑。
“算了，”冉攸云朝他招招手，“来都来了，就陪你玩玩，俗话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男女之情也是如此。”
反正她现在境界稳固，一条混血小蛇，不成气候，随便玩玩罢了。
“哗啦。”
水声轻响，妙音迦叶不自觉地踏入池中，等再回神，僧袍己经滑落，露出他宽阔的肩膀、线条分明的小臂。而他结实紧致的胸前闪烁一串梵文刺青，莫名凶悍，仿佛一只被禁锢的妖邪。
这些天，他己经忍到了极限，只是短短这么几步水路，就己经……
生死由命。他不去想了。
夜风突然送来一阵异香。
冉攸云被柔软的蛇尾缠紧。
妙音迦叶猛地扣住她的后颈，在她抱住他的那一霎那，流畅将她压入池底，无师自通，彻底占据。
金色灵莲在水面绽放。
夜色暗涌，水中的影子被涟漪打碎，慢慢重合，激起一圈又一圈扩散的波纹，无声无息。
……
……
第二日清晨。
冉攸云提前出门了。
她拒绝了仉长存的灵气投喂，虽然他刚刚洗过澡，香喷喷的。
隔壁大门也同时打开了。
妙音迦叶金发扎起，露出修长冷白的脖颈。
只是这么短短片刻，他就换了一身鲜红袈裟，用一条细细金线勒着腰，似乎是一扯就开，意图明显。
冉攸云路过他，拔腿就走。
妙音迦叶首勾勾盯着她的背影，几秒后放弃自矜，追了上去。
“你怎么了……”他问。
“哼。”冉攸云白他一眼。
她还能怎么了？他心里没数？
好在此刻距离院落也有一段距离了，冉攸云没好气道：“你怎么不提前说你有两个？这不是作弊吗？”
本来，极阴对纯阳，胜负五五开。
结果，这破蛇竟然有两条！
一个休息，另一个还能继续！
经过昨夜到今日清晨，冉攸云头一次有种自己被榨干的感觉……
可他还精神奕奕，双眼放光！
“抱歉。”妙音迦叶认错。这确实是他的错，“觉醒记忆后，我一时想不开，肉身妖化严重，回不去了。”
“想不开就修炼，回不去就伪装，想得太多却不行动，脑子进水。”
冉攸云半点也不怜惜。
这人不给她当卧底，睡起来也不够听话，除了长得漂亮，一无是处。
“我也想伪装，可惜一般的伪装功法，骗不过宗门强者。”
妙音迦叶紧紧跟在冉攸云身边。昨日他与沈遥喝酒，就是为了沈遥手中的伪装功法，可惜沈遥不记得了。
妙音迦叶叹息：“上一世，沈遥最擅长伪装，曾自创了一门地级伪装功法，能骗过绝大多数侦查法宝。”
……地阶伪装功法？
冉攸云一愣，忽然想起《改颜换貌》，这是系统给她的第一份奖励。
……难道，系统给出的奖励，都是从沈遥那里强行收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