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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张顺已经站在厨房里忙碌多时。
平底锅里的煎蛋滋滋作响，吐司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大厅。
他特意多煎了几份。
他准备让变回人形的玻吕茜亚，也尝尝他的手艺。
“阁下……”遐蝶揉着眼睛从楼梯上走下来，紫色长发有些凌乱，“怎么起这么早？”
张顺将煎蛋翻了个面：“睡得好吗？”
少女点点头，走到他身边帮忙摆餐具。
她的动作很轻，似乎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塞纳托斯的伤怎么样了？”张顺关掉炉火，将煎蛋盛到盘子里。
遐蝶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恢复得不错，但还需要时间。”
两人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
窗外的花海依然凌乱，但至少没有新的敌人出现。
张顺的目光不时瞟向挂在胸前的蜘蛛挂坠，银色的蛛网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阁下在想那个挂坠的事？”遐蝶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走神。
张顺点点头，将最后一口吐司咽下：
“卡芙卡说虚无也是必要的力量……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掌握它。”
遐蝶的紫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会很危险吧？”
“所以需要你在一旁看着。”张顺笑了笑，“如果我出现异常，立刻叫醒我。”
两人来到城堡的露台上。
晨风拂过，带着冥界之花特有的清香。
张顺盘腿坐下，将蜘蛛挂坠捧在掌心，闭上眼睛开始感受其中的力量。
起初，什么也没发生。
挂坠只是安静地躺着，仿佛只是一件普通饰品。
张顺深吸一口气，尝试将一丝命途之力注入其中。
金色的能量如同细流般渗入银网，挂坠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
“有反应了……”遐蝶紧张地握紧了双手。
下一秒，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挂坠中爆发！
张顺的视野瞬间被黑暗吞噬，耳边响起无数低语：
「一切终将归于虚无……」
「存在毫无意义……」
「放弃吧……」
这些声音如同附骨之疽，疯狂地往他脑海中钻。
更可怕的是，每一个字都带着可怕的感染力，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认同。
是啊，既然终将毁灭，为何还要挣扎？
既然一切都会消失，现在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一切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阁下！”遐蝶的惊呼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的手！”
张顺勉强低头，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开始变得透明！
虚无的力量正在侵蚀他的身体，要将他同化成“无”的一部分！
危急关头，体内沉睡的开拓之力突然苏醒！
蓝色的光芒从心脏位置爆发，如同燎原之火般席卷全身。
那些黑暗的低语瞬间变成了尖叫，像是被烫伤的野兽。
开拓，是对抗虚无的最大助力。
因为开拓就是在宇宙中开拓出自己的道路，其拥有着强大的存在主义，自然能对抗虚无。
事实上，宇宙中的这一切的命途，本质上都是反对虚无的。
就连毁灭也是一样。
张顺咬紧牙关，将开拓之力与虚无之力强行糅合。
这个过程比想象中更痛苦，就像把冰与火硬塞进同一个容器。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全身的血管都暴凸起来，皮肤下隐约有蓝黑两色的光芒在流动。
“呃啊！！”
一声痛呼不受控制地冲出喉咙。
遐蝶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她知道现在不能打扰张顺，只能死死攥着裙角，指节都泛白了。
渐渐地，张顺的呼吸平稳下来。
他掌心的蜘蛛挂坠不再散发寒意，而是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深蓝色。
那些侵蚀身体的透明化也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薄薄的蓝黑色光膜覆盖在皮肤表面。
“成……成功了？”遐蝶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顺睁开眼，瞳孔中闪过一丝幽蓝：“算是吧……摸到了一点皮毛。”
他抬起手，一缕黑蓝色的能量在指尖流转。
这能量既不像毁灭那般狂暴，也不像存护那样厚重，而是一种诡异的“空”，仿佛能吞噬周围的光线。
“这就是……虚无的力量？”遐蝶好奇地伸手想碰，却被张顺一把拦住。
“别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没有开拓之力调和，普通人接触虚无会很危险的。”
遐蝶连忙缩回手，紫眸中满是后怕：“那阁下……”
“我没事。”张顺收起那缕能量，长舒一口气，“开拓之力就像……一层滤网，能让我安全地接触虚无。”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
虽然过程凶险，但这次尝试确实让他掌握了新的力量。
一种介于开拓与虚无之间的特殊能量。
“要试试效果吗？”遐蝶指了指远处的一块巨石。
张顺点点头，掌心向上，那缕黑蓝能量再次浮现。
他轻轻一推，能量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巨石！
没有爆炸，没有闪光。
巨石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甚至连碎屑都没留下，就像被橡皮擦从世界上抹去了一样。
“这……”遐蝶瞪大了眼睛，“太可怕了……”
张顺也感到一阵心悸。
虚无的力量确实恐怖，难怪IX被称为最危险的星神之一。
但同时，他也明白了卡芙卡那句话的含义。
虚无也是路途上必要的力量之一。
有时候，需要用“无”来对抗“有”。
“暂时先这样吧。”他收起能量，“再深入可能会有危险。”
遐蝶如释重负地点头：“嗯，阁下不要太勉强自己。”
两人回到城堡大厅，塞纳托斯已经醒了，正趴在门口晒太阳。
看到两人安然无恙，死龙发出一声愉悦的低吼，用鼻子蹭了蹭张顺的手。
接下来，张顺用同谐之力和毁灭之力将塞纳托斯变回玻吕茜亚。
玻吕茜亚将张顺准备的早餐吃完，评价：“很好吃！”
张顺开心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玻吕茜亚红着脸眯起了眼睛。
遐蝶在一旁看着，心里暖洋洋的。
接下来，张顺望向远方的黑色森林，那里依然静悄悄的，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繁育的虫群、贪饕的蝙蝠、丰饶的孽物。
还有更多未知的威胁正在暗处蛰伏。
但现在，他手中又多了一张底牌。
那就是虚无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