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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夜在学院后山的考核场上被团团围住的。
贤者之石在他掌心发烫，幽蓝光纹与圣钉的星图共鸣，像根无形的线，把他和整个广场的魔力锁成了死结。金发少年捂着被僵首诅咒震断的手腕，脸色惨白地后退；老教授举着权杖，权杖尖端的圣焰正“噼啪”作响，却始终不敢真正落下——楚夜能感觉到，那火焰里混着教会特有的“净化之力”，专克他的圣钉。
“交出石头！”黎明家族的家主之子——也就是方才的金发少年，此刻正攥着枚刻有家族徽章的玉牌，“否则我父亲会剥了你的皮！”
楚夜笑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金属操控能力让脚下的石板突然，撞向最近的圣骑士。骑士踉跄后退，却被老教授的权杖钉在地上——圣焰裹着符文，瞬间将他的铠甲熔成铁水。
“你们以为能困住我？”楚夜的声音里带着金属震颤，“贤者之石在我手里，你们谁也别想……”
话音未落，玉牌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
“禁咒·圣焰焚天！”金发少年的声音里带着癫狂，“这是我父亲用家族秘血祭炼的杀招！你这种垃圾，也配碰贤者之石？”
红光如浪潮般涌来。楚夜的死亡感知瞬间启动，看见无数根火针刺穿他的皮肤，灼烧他的肌肉。圣钉在掌心发烫，试图抵消这股力量，却像杯水车薪——这是专门针对“异端”的禁咒，连深渊意识都能灼烧。
“僵首诅咒！”他嘶吼着，银蓝色光纹顺着地面蔓延至最近的圣骑士脚下。骑士的身体瞬间僵住，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被圣焰首接烧成了灰烬。
但禁咒的力量太强了。楚夜的脊椎骨发出“咔咔”的响声，皮肤下的银蓝色光纹开始扭曲，像被火烤的蜡。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成碎片，却又被圣钉死死拽住——那枚银钉在发烫，在发光，在拼命保护他最后一点生机。
“这就是……圣钉免疫光明？”他在剧痛中喃喃，“原来不是免疫，是……吞噬？”
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他看见贤者之石在掌心裂开细小的缝隙。幽蓝光纹从中涌出，与圣钉的星图重叠，形成一个旋转的漩涡。漩涡深处，他听见系统的机械音：【检测到宿主死亡（第1次）。保留特性：圣钉免疫光明（对神圣魔法抗性+200%）。】
再睁眼时，楚夜正趴在潮湿的草堆里。
他的左手小指己经完全结晶化，银蓝色的纹路从指节爬至手肘，像条冰冷的蛇。远处传来晨钟，他摸向自己的胸口——圣钉还在，只是表面多了道裂痕，裂痕里渗出的黑血，正顺着皮肤往下淌。
“复活了……”他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
他记得死亡的每一秒：圣焰灼烧皮肤的痛，圣钉撕裂灵魂的疼，还有贤者之石裂开时，那声像极了深渊叹息的低鸣。而最清晰的，是系统提示音里的“保留特性”——原来圣钉不是在保护他，是在把他变成“容器”，一个能承受深渊力量的容器。
“黎明家族……”他咬着牙，爬起来拍掉身上的泥土，“还有那个老东西……”
他循着记忆冲进学院药剂室。月光透过彩窗洒在架子上，瓶瓶罐罐里的药剂泛着幽光。楚夜的金属操控能力让架子上的烧杯纷纷飞起，砸向紧闭的木门。门“轰”地倒塌，他看见角落里缩着个穿灰袍的身影——是总在学院后巷卖魔药的炼金术士。
“贤者之石的配方！”楚夜掐住炼金术士的脖子，指甲几乎要戳进他的皮肤，“告诉我！否则我把你做成活尸！”
炼金术士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帮教会调过药剂……”
“撒谎！”楚夜的左手小指结晶化，银蓝色光纹缠住炼金术士的手腕。炼金术士痛呼一声，桌面上的《深渊药剂志》被震落在地。
楚夜捡起书卷，翻到最后一页。泛黄的纸页上画着SEPHIRAH星图，第七颗星位写着：“贤者之石需以深渊之血为引，融合七枚净化之钉，方能封印裂隙。”
“深渊之血……”他喃喃重复，“原来如此。”
炼金术士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疯狂：“你以为拿到贤者之石就能赢？教会早就算计好了！这石头是钥匙，也是锁——等你凑齐七枚钉子，裂隙就会彻底打开，深渊意识会把你的灵魂撕成碎片！”
楚夜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重生时看到的银钉小字——“致第十三次轮回的你”，想起刑架上大主教瞳孔里的黑雾，想起贤者之石裂开时那声深渊叹息。
“你……”他松开手，炼金术士瘫坐在地，“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见过你。”炼金术士指着楚夜掌心的圣钉，“三百年前，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他说……”他突然剧烈咳嗽，“他说，要撕碎这面镜子。”
楚夜的呼吸一滞。他摸向自己的后颈，那里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温热——脊柱发绿的预兆，比之前更明显了。
“去哪找深渊之血？”他问。
炼金术士颤抖着指向窗外：“黑森林……裂隙最活跃的地方……有座祭坛，祭坛下……”
“够了。”楚夜抓起桌上的《深渊药剂志》和贤者之石残片，“我会找到答案。”
他转身冲出药剂室，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根扎进黑暗的针。背后传来炼金术士的尖叫：“你会后悔的！深渊意识会吞噬你！”
楚夜没有回头。他摸了摸心口的圣钉，那里的星图正在吸收贤者之石的幽蓝光纹，第七颗星位渗出的暗红液体，比之前更鲜艳了。
“吞噬……”他低语，“那就让我看看，这深渊到底有多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