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番禺时,谢云琅正在铁矿场主持新冶炼炉的落成仪式。当听到萧承弈被废的消息时,她手中的火把微微一颤,随即稳稳地点燃了冶炼炉。
“郡主,萧承弈被废了!”画春兴奋地喊道。
刘有福和一众矿工也纷纷欢呼起来。
江淮序走到谢云琅身边,笑道:“云姑娘,我们成功了。”
裴砚则道:“萧承弈被废,楚明昭也就不足为惧了。只是……”他看向北方,眼神深邃,“皇上此举,恐怕也是为了敲打其他皇子,岭南的铁矿,现在成了各方势力觊觎的焦点。”
谢云琅点点头,目光坚定:“我知道。但我谢云琅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她转身,看着熊熊燃烧的冶炼炉,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庞:“告诉各州府尹,加强戒备。从今天起,岭南戒严,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铁矿场。”
“是!”
谢云琅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铁水的热气和火星的味道。萧承弈被废,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将是更加复杂的朝堂争斗和更加凶险的权力游戏。
“江公子,”她看向江淮序,“铁矿的产量要翻倍,兵器的锻造也要加快。”
“明白。”
“裴先生,”她又看向裴砚,“天机阁的力量,要盯紧京城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其他皇子的动向。”
“放心。”
谢云琅看着两人,心中充满了力量。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恶毒女配,她是永宁郡主谢云琅,是岭南铁矿的掌控者,是即将在大楚王朝的历史上,留下自己名字的女人。
“楚明昭,”她低声道,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萧承弈倒了,下一个,就是你了。你欠我的,欠谢家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窗外,岭南的天空一片晴朗,但谢云琅知道,更大的风暴,正在京城的废墟上,悄然酝酿。而她,己经做好了准备,迎接这场风暴的到来,甚至……亲手掀起更猛烈的风暴。
第九章 楚明昭的末路与新的棋局
萧承弈被废的消息如同惊雷,炸得京城权贵们晕头转向。楚明昭躲在东宫偏殿,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只觉得浑身冰冷。她亲手将萧承弈推上了太子之位,如今又眼睁睁看着他被废,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她一首看不起的谢云琅。
“小姐,您可不能再这样了!”挽月端着参汤走进来,看着楚明昭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不己,“太子虽然被废了,但您还是吏部侍郎的女儿,总会有办法的……”
“办法?”楚明昭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还有什么办法?萧郎被废,我们楚家也被牵连,父亲己经被停职查办了!谢云琅那个贱人,她毁了我的一切!”
她抓起桌上的妆奁,狠狠摔在地上,珠翠首饰散落一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楚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妹妹!不好了!皇上……皇上要召见你!”
楚明昭浑身一震:“召见我?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楚宏哭丧着脸,“还不是为了萧郎通番的事!外面都在传,是你给萧郎出的主意,收买番商陷害谢云琅!”
楚明昭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不……不是我……是谢云琅陷害我!”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楚宏焦急地说,“皇上让你立刻进宫,你快想想办法吧!”
楚明昭闭上眼睛,心中一片绝望。她知道,自己恐怕也难逃一劫了。但她不甘心,她不能就这么输给谢云琅!
“挽月,”她突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把我那件最漂亮的衣服拿来,还有……把那支‘梅花簪’带上。”
挽月虽然不解,但还是连忙照做。
乾清宫内,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楚明昭,眼神冰冷。这个曾经被他视为贤良淑德的女子,竟然也卷入了太子的阴谋之中。
“楚明昭,”皇帝缓缓开口,“你可知罪?”
楚明昭抬起头,脸上带着泪痕,显得楚楚可怜:“臣妾……臣妾不知。”
“不知?”皇帝冷笑,“萧承弈收买番商,伪造证据,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楚明昭连忙摇头:“皇上明鉴!臣妾只是担心太子殿下被谢云琅陷害,才……才向太子殿下提了几句,没想到他竟然……竟然真的去做了!臣妾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啊!”
“事后才知道?”皇帝显然不信,“那你为何不向朕禀报?”
楚明昭低下头,泪水涟涟:“臣妾……臣妾是怕影响太子殿下的声誉,也怕……也怕连累楚家。皇上,臣妾知道错了,求皇上看在臣妾一片痴心的份上,饶了臣妾吧!”
她说着,从头上取下那支梅花簪,高高举起:“皇上,这是太子殿下送臣妾的定情信物,臣妾对太子殿下的心意,天地可鉴!臣妾真的不知道他会做出通番的事情啊!”
皇帝看着那支梅花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也曾送过类似的信物给皇后。
楚明昭见状,心中一喜,知道有戏,连忙继续哭诉:“皇上,谢云琅她才是罪魁祸首!她在岭南私开铁矿,意图不轨,还诬陷太子殿下,这才导致太子殿下被废!皇上,您一定要为太子殿下做主,为臣妾做主啊!”
皇帝看着她声泪俱下的样子,沉默了良久。就在楚明昭以为自己快要成功的时候,皇帝突然开口,声音冰冷:“楚明昭,你以为朕真的会相信你吗?”
楚明昭一愣:“皇上……”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和萧承弈是如何算计谢云琅的吗?”皇帝的声音越来越冷,“从谢云琅抗婚逃婚,到你让她进贡云锦,再到萧承弈收买番商,这一切,背后都有你的影子!”
楚明昭吓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你口口声声说爱萧承弈,却一次次把他推向深渊,”皇帝的声音充满了失望,“你以为用一支梅花簪,就能打动朕吗?朕告诉你,朕看的不是这些虚情假意,而是实实在在的忠心和德行!”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楚明昭,你心术不正,教唆太子,其罪当诛!但念在你父亲曾为朝廷效力,朕网开一面,赐你一杯毒酒,自行了断吧。”
楚明昭如遭雷击,瘫倒在地上:“不……皇上!臣妾没有!是谢云琅!一切都是谢云琅的阴谋!皇上,您不能杀我啊!”
皇帝不再看她,挥了挥手:“拖下去吧。”
两名内侍上前,架起的楚明昭。她还在不停地挣扎哭喊,声音凄厉:“谢云琅!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声音渐渐远去,乾清宫内恢复了死寂。皇帝看着窗外飘落的梨花,良久才疲惫地摆摆手:“传旨,楚家父子革职查办,家产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