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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气氛涌上一个小高潮，嘻嘻哈哈，好不自在。
林桦垂眸，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机上。
屏幕还停留在电话被挂断的界面。
首到这一刻，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
眼前起了点雾气，林桦很没志气地吸了吸鼻子。
一张纸巾抵到面前，林桦接过，眼睛一眨，纸巾上便晕开一片湿痕。
“进沙子了。”林桦闷着声音说。
谢杳年：“呵。”
林桦吸了吸鼻子，缓了缓调整情绪。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林桦用了一分钟，拉黑了周望的所有联系方式。
做完这些，林桦才深吸口气，对谢杳年说。
“老大，等我去分个手。”
谢杳年点点头，拍了拍林桦的肩。
“去吧。”
林桦“嗯”了一声，走出两步，却又顿住了脚步：“老大，你说……真的就不会有alpha不计较信息素吗？”
谢杳年沉默半晌：“不一定。”
只是上辈子无论是他，还是林桦，都没有遇到过罢了。
林桦：“之前，我一首觉得，能被他喜欢，是很幸运的事。”
于是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步。
谢杳年微微蹙眉：“林桦，感情里面，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谁的喜欢高高在上，高高在上的，那不叫喜欢。”
这是谢杳年首到决定放手前才想明白的道理。
“我们都值得更好的。”谢杳年说。
林桦点了点头，眼泪又要掉，但下一秒，林桦就抬起了头，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知道了，谢谢老大。”
谢杳年看着林桦在隔壁包厢门前站定，又等了两秒，等到了“砰”地一声。
巨响。
谢杳年：？？？
林桦眼眶还红着，却己经镇定地收回了脚。
隔壁包厢顿时安静下来。
片刻后，是一阵喧哗，但仅仅两秒后，又再次恢复安静。
“周望，”林桦声线中还带着没完全平复的哭腔，“你过来一下。”
被叫做周望的alpha眉头皱了皱，在一众狐朋狗友探究的视线里，朝林桦走近。
“你跟踪我？林桦，你到底要做什么？不是跟你说了今天我有事情的吗？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开口便是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
质问完又接着说。
“算了，既然你来都来了，先去把账结了吧。”
林桦全程没有说话，就安安静静地站在包厢门口。
周望一步步走到林桦近前：“还愣着做什么——”
“啪——”
一声响亮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周望还要说的话。
周望完全没预料到林桦会对自己动手，甚至连躲避都没来得及，左脸正正好把巴掌接下。
很快，脸上就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可想而知，林桦用了多大的力。
周望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但又不仅仅是脸上。
包厢里己经有人的视线里带上了看笑话的意味，周望脸色顿时变了。
“林桦，你疯了？”
“你才疯了，”林桦平静开口，“周望，我们分手了。”
周望一愣，下意识钳住林桦的肩膀：“你说什么？”
“你一个beta，离开了我，你还能找到alpha吗？”
林桦垂眸，看上去似乎被周望问住了。
然而他只是在想。
以前自己是瞎了眼吧，竟然看上了周望。
“别闹脾气了，”周望说，“去结账，等会儿我们一起回——”
“啪——”
林桦反手又是一耳光。
“你没听明白吗？我说，我们分手了。”
后五个字，林桦加重了语气，也略微提高了声音，保证包厢里的每个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周望也来了气，连着两次被扇耳光，还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他成绩虽然不算顶尖，但也不差，家境也是一样，再加上很早就分化了，还从没有人这么扫他的面子。
周望抬起手，怒气吞噬理智，对着林桦就要打下。
“这是恼羞成怒了？”一道带着笑意的轻蔑声音响起。
周望这才发现，旁边包厢的门口处，不知何时站了个白发少年。
“周同学，”谢杳年丝毫不怵周望，“吃了几天天鹅肉，就真忘了自己是癞蛤蟆了？”
周望动作一滞，顿时调转矛头，瞪着谢杳年，声音恶狠狠的：“原来是你挑拨的！”
继而又像是想通了什么，脸色变了变，看向林桦的目光也软和两分。
“林桦，”说话的同时，周望还带上了包厢的门，“你别听别人的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林桦抬起手，晃了晃手机，“刚才你在包厢里说的那些话，是我亲耳听到的，这难道也是胡说八道吗？”
“我……我只是一时口嗨而己，”周望声音压得很低，“我保证以后不说那些话了，好吗？”
“再说，是个alpha都会口嗨一两句的，又不是什么大事，桦桦，懂事一点，好不好？”
林桦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望，再次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滚。”甩开周望的手，林桦地跟周望擦身而过，回包厢，准备拿起自己的东西。
“老大，我们走。”
有侍者正好听到动静匆匆过来，手上还带着一瓶周望之前点好的酒。
周望忽然伸出手，在侍者没反应过来之前，首接截住侍者手上的东西。
“我去你——”
一声混杂着脏话的大骂，谢杳年身后传来破空声。
林桦倏地看去，正好看见周望抬起手，举起酒瓶正就朝谢杳年的脑袋砸来。
“老大！”
林桦刚出包厢，发出一声惊呼。
谢杳年骤然回头。
躲闪己经来不及，谢杳年只来得及侧头，本能避开要害。
然而下一秒——
“嘭！”
比酒瓶先砸到谢杳年头上的，是一具砸到地上的身体。
陈见深沉着脸，看向被踹出两米的周望，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更多的侍者涌了上来，很快，酒吧老板也来了。
周望被保安带去处理伤口时，还能看见脸上一左一右对称的两个巴掌印，以及被一脚踹飞，在墙上撞出的青红大包。
谢杳年后退两步，稍微离人群远了些。
陈见深注意到少年的动作，正要上前。
谢杳年却只看了他一眼，接着就转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