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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警察局之前，林桦也赶了过来。
做完笔录后，谢杳年陪林桦最后看了眼周望。
通常情况下，alpha在情绪失控时，都会很难控制住信息素。
陈见深是个例外。
但周望并不是。
不大的看守房间里，周望的信息素几乎占满整个房间。
是那种劣质新鞋刚从鞋盒里放出来的皮革味。
谢杳年刚踏进门，就后悔了。
陈见深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对方靠近的刹那，谢杳年又感受到了熟悉的洗衣液清香。
青柠味的。
这才稍微能够喘息几秒。
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朝陈见深的方向靠了靠。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谢杳年又快速站了回去，并不着痕迹用余光扫过陈见深。
还好，陈见深没看自己。
应该没发现。
都怪周望，信息素臭成这样？
谢杳年磨了磨牙，在心中默默给周望又记上一笔。
少年垂眸，鼻尖靠近了身上的T恤。
而在少年没有看到的角落，陈见深喉结动了动。
“我去开车。”陈见深轻声说，嗓音微哑。
谢杳年“嗯”了一声。
好在看守所的折磨很快就结束了，林桦指着周望的鼻子，恶狠狠地把人骂了一顿，才心有余悸地上上下下打量谢杳年。
确定谢杳年真的没受伤后，林桦才松了口气。
白晟开的车，林桦只来得及跟谢杳年说几句话，就被白晟的痛呼吸引回了注意力。
谢杳年瘫着脸。
alpha的能力，什么时候差到这个地步了？
撞一下沙发腿也要叫唤两句？
装货。
白炽也来了，见到自家大哥的劣质表演，眉心跳了跳。
连带着他也不太好意思，跟谢杳年打招呼时，都有些底气不足。
“谢，谢哥。”
谢杳年看向他。
白炽也找不出理由为自己大哥开脱，索性破罐子破摔：“哈哈，我要有嫂子了。”
谢杳年：……
谢杳年问：“他认真的？”
白炽想了想，回答：“谢哥，你知道我哥出国的事情吧？”
谢杳年点头：“有关系？”
“有一点，”白炽说，“上个月，我哥跑回来说，他有喜欢的人了，一见钟情，而且他还要在成年礼上给人表白。”
不仅如此，还让他这个做弟弟的，对着空气提前熟悉了一百遍“嫂子”这个称呼。
就很……恋爱脑。
想到一个月前的事，白炽的嘴角抽了抽。
“结果就在他要表白的前一个小时，听到别人给嫂子表白了。”
“嫂子还答应了。”
于是嫂子飞飞了。
大哥悲痛欲绝，转头就出了国。
原本，白晟的行程还没有结束。
是听到林桦分手后，马不停蹄跑回来的。
还美其名曰，成功者就要抓住机会。
不会趁虚而入的A不是好A。
谢杳年听得一脸无语。
两人在这边蛐蛐，声音不大，靠得也近。
白炽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靠得离谢杳年更近了些。
谢杳年立即后退：“你做什么？”
白炽抬起头，眼中的难过说来就来：“谢哥，你真分化了啊？”
谢杳年刚分化成omega，哪怕信息素再微弱，同为omega的白炽，依旧敏感察觉到了谢杳年的变化。
谢杳年点头：“嗯。”
白炽的眼眶更红了。
“看来我真的没希望了。”
谢杳年：“……本来也没有。”
白炽嘴角一撇，眼泪就要往下掉。
谢杳年提前预判，给他塞了张纸巾。
白炽：“……我没有哭。”
谢杳年：“我知道，眼睛进沙子了。”
白炽鼻尖有点泛酸。
他第一次见到谢杳年，是在一场聚会上。
跟谢家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不同，他父母是联姻，且很快离了婚。
很小的时候，白炽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时候，血缘缔结的关系，也是可以没有爱的。
他的生理学父亲很快再婚，且还有了一个弟弟。
一个圈子里的，就那么些人，在那场聚会上，白炽运气很差地遇到了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
是个眼睛很大的小男孩。
众星捧月。
都说童言无忌。
小男孩却眨巴着大眼睛问他：“你就是爸爸最不喜欢的笨小孩吗？”
没有人把小孩子的恶意当回事，哈哈笑着就搪塞过去。
只有从小就看不惯欺负人的谢杳年站出来，童音稚嫩，却字字清晰：“炽炽是不是笨小孩，我不知道，但小爸说过，说别人坏话才是没有教养的。”
“你的爸爸没有教过你吗？”小杳年故意诧异地问，问完又自言自语解释，“可能是忘了吧，也可能你的爸爸也没有教养。”
小男孩说不过谢杳年，嘴巴一撇就要动手。
大哥正好赶过来，结束了这场闹剧。
这只是一件小事，白炽却记了很多年。
谢杳年的喜恶都太纯粹，哪怕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只要是他认定对的事，也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这样的灵魂太恣意，也太张扬，让人见了一次，就没办法再移开眼。
可是……
吸了吸鼻子，白炽扭过头，声音还有点闷：“好吧，既然谢哥你都己经分化了，我也就不喜欢你了。”
虽然有点难过。
谢杳年站在白炽身侧，闻言也松了口气。
要是白炽还喜欢他，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家跟谢家关系紧，住得也近，逢年过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
“谢哥，”大概是因为之前己经有过心理准备，白炽情绪收拾得很快，“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谢杳年一愣，半晌后摇了摇头。
“那个alpha呢？”白炽看向己经把车开到警察局门口的陈见深。
白炽跟谢杳年读的不是一个学校，不知道谢杳年跟陈见深之间的事。
回想最近两次见到那个alpha站在谢哥身边的模样，白炽八卦道：“他是不是喜欢你呀，谢哥？”
“！”
谢杳年一惊，反对的话脱口而出：“不可能！”
“你怎么会这么想？”谢杳年一副白炽是不是把脑袋泡进水里的诧异模样。
“首觉。”白炽幽幽道。
喜欢一个人的本能反应，是藏不住的。
那个alpha看谢杳年的眼神都不一样。
看着谢杳年身后似乎等急了，朝这边走来的alpha，白炽继续说：“我首觉超准的。”
“少胡说八道，”谢杳年说，“他喜欢高等级的omeg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