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涌动

巷口的猫咖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咖啡豆香气纠缠成诡异的气息。林夏推开玻璃门时，铜铃发出细碎声响，惊起角落打盹的橘猫。张姐坐在最里侧卡座，面前的拿铁早己凉透，表面浮着层褐色油脂，像极了她此刻凝重的脸色。

"喝口热的。"张姐推来新换的咖啡，杯壁凝结的水珠在木质桌面上蜿蜒成扭曲的轨迹，"王薇和周正明的关系，整个公司都知道。"她压低声音，指尖无意识着杯沿，"还记得去年智能办公系统内测？本该是你主导的项目，突然换成王薇，当天她的保时捷就多了定制车牌。"

林夏握着杯子的手剧烈发抖，滚烫的咖啡溅在虎口，却比不上心口泛起的寒意。张姐打开手机，调出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画面里王薇踩着细高跟走进周正明办公室，半小时后抱着一叠文件出来，文件封皮上"智能家居互动方案V3.0"的字样赫然在目——那正是林夏熬了三个通宵完成的初稿。

"我有个堂弟在法务部。"张姐将金属U盘推过来，表面还带着体温，"周正明用公司账户给王薇的私人工作室转过七笔钱，最近一笔就在智能家居展前。"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林夏骤然苍白的脸，她看见自己在桌面的倒影，嘴角不受控地抽搐着。

第二天早会，投影仪的蓝光在会议室流淌。王薇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上台，浅紫色套裙勾勒出曼妙曲线，激光笔在投影幕布上划出红点："本次发布会将采用沉浸式光影技术，结合AI实时交互......"她转身时发丝轻扬，"这些灵感来源于我对行业趋势的深度观察。"

林夏猛地起身，金属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般打在她身上，王薇的笑容僵在脸上："小林？"

"这个方案是我的！"林夏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回响，太阳穴突突首跳。她摸到口袋里的U盘，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王薇掩嘴轻笑，涂着酒红指甲油的手指微微颤抖："小林，工作压力大也不能乱说呀。"

周正明重重敲了敲桌面："林夏，注意职场礼仪。"他镜片后的目光如淬毒的针，"王薇上周就提交了完整方案，你现在......"

"监控视频可以证明！"林夏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却在看见周正明突然变灰的脸色时戛然而止。会议室门被推开，行政总监抱着文件站在门口："周总，董事会临时会议。"

散会后的楼梯间弥漫着消毒水味。林夏拦住准备离开的王薇，后背抵着冰凉的消防栓："你偷了我的方案！"王薇凑近时，昂贵的香水味混着红酒气息扑面而来，她涂着水晶甲的手指挑起林夏的下巴："证据呢？"声音甜得发腻，"听说你爸的医疗费还没凑齐？需要我帮忙吗？"

高跟鞋声渐渐远去，林夏蹲在地上，膝盖硌着台阶边缘。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张姐发来消息："法务部查到，周正明正在篡改项目合同，把你负责的部分全部划给王薇。"她抬头望向应急灯幽绿的光，突然想起抽屉深处的笔记本——那些被红笔批注"不切实际"的创意，此刻却出现在王薇的演讲稿里。

深夜的办公室，林夏翻出2019年的工作笔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一张登机牌复印件：2019年7月10日，周正明与王薇同机前往深圳。就在那之后，她提出的AR互动方案被彻底否决。鼠标滚轮滑动，屏幕亮起新消息："我联系了经侦支队的朋友，明晚十点，地下车库见。"窗外暴雨再次倾盆，雨滴砸在玻璃上，像是无数双绝望的手在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