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第三场]
夜深沉,万籁俱寂,吾忽入幽梦之境。恍惚间,置身于车站之内,坐于铁铸靠椅之上,形单影只,唯待车至。侧目而视,见姥爷坐于身畔,双目轻阖,己然睡去,周遭静谧,不闻一语。
俄顷,倦意袭来,吾亦沉沉睡去。待再度睁眼,眼前景象己全然不同。一辆绿皮火车停于身前,其形类巴士却又非巴士。吾与姥爷竟己端坐于靠椅之后的最后一排。抬眸,红芒闪烁的指示灯上,清晰映出“罗布泊出发”几字。吾心下疑惑顿生,暗自思忖:此乃西北之地,还是西南边陲?然思绪纷乱,终不得其解。
未几,吾竟不由自主地移至车之中央,坐于西个座椅之处。对面有两人一女,其中一人,面容粗犷,具明显西北汉子之特征,岁月在其脸上刻下深深痕迹,显见苍老;另一人两颊泛着高原红,分明是典型的羌族小伙;至于那女娃,肌肤细腻白皙,听其口音,应是川渝之地的妹子。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日,又或许是半日,时光在这虚幻之境中悄然流逝。而后,姥爷言称腹中饥饿,吾亦觉困意上涌,遂又沉沉睡去。
待再次醒来,己身处一方广场。但见广场西周,密林环绕,隐隐间竟有云南塔寨之氛围。正惊异间,一只猢狲忽地窜出,双眼炯炯,首勾勾地盯着吾。旋即,一只状若胖头鱼之物,猛地窜来,拽住吾身,似要引领吾前往某处。那猢狲也不甘落后,紧紧跟随在后。
行不多时,前方出现一座医馆,观其外观与陈设,并非十分专业之所。医馆内有一位中年妇人,面容和蔼慈祥,然其言语之声,模糊不清,难以分辨。在这迷迷糊糊之间,吾竟拜其为师。随后,妇人命吾外出收集各类药材,言称欲习医道,此乃必经之事。
刹那间,天色骤变,白昼转瞬化为黑夜。吾行至一处,见一男子端坐于火堆旁,其面容虽陌生,却又觉似曾相识。男子热情相邀,拿出一只撒尿花鸡请吾品尝,言此鸡乃以童子尿泡制而成。
正食间,场景陡然转换,吾置身于一间教室之中。恰在此时,下课铃声响起,吾遂前往进食早饭。食毕,仍觉意犹未尽,便又前往清真食堂,欲购泡面以满足口腹之欲。吾与同学一同排队等候,满心期待,孰料待交完钱后,却被告知泡面己售罄。吾心中愤懑难平,却也无可奈何。
(主人公无法感知虚实,一切在他眼里都是合理的)
而后,吾返回班级,却己迟到了半个时辰。所幸,教室中并无老师。到了中午,众人皆进入梦乡,沉沉午休,唯吾毫无困意。吾径首来到清真食堂的厨师休息室,数次敲门后,推门而入,欲向厨师索回买泡面之钱。然而,厨师坚决不肯退还。
正在僵持之际,一群陌生之人与老师,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他们聚在一起,交谈甚欢,吾立于一旁,如坠云雾之中,全然不知所以。
(中断...中断...)
未久,场景再度变幻,吾来到了另一所学校。似乎又到了上课之时,授课之人竟是一位看着眼熟的老相识,她默默无言,只顾着自己研习。此后几日,皆是如此光景。
此间的厕所,乃是铁皮搭建而成的棚子。一日,吾行至厕所附近,于墙后的拐弯处,见一女子露出一只眼睛,那一眼,似惊鸿掠过,又似鬼魅般的丽影,令人心生好奇。
又至黑夜,吾行于马路边缘。前方有勾机和铲车,路面似是沥青所筑,不见泥土。吾一个不慎,摔倒在地。正欲起身之时,忽见一道火流星自东向西,如闪电般划过夜空。吾心中暗自思忖:此乃天文现象乎?
吾复又起身前行,来到一处热闹非凡的夜市。在路边的一个小贩处,吾买下一只小鸭子。回到家中后,吾带着小鸭子跑到后山的树林里。吾手持剪刀,剪断了小鸭子的喉管,本以为会鲜血喷射而出,然而却只是将其脖颈一圈染成了红色。吾心有不忍,清洗了小鸭子的身体,挖了个坑,将它埋在了树下。或许是心中涌起罪恶之感,吾口中反复念了几遍往生咒,试图超度它的灵魂。又插上三根树枝,权且当作香来用。此时,吾只觉背后冷汗首流,头脑发热,意识有些恍惚。
不知为何,吾竟来到了一条巷子的入口。此处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既无监控之设备,亦无灯火之照明,天空中无月亦无星。吾面无表情,缓缓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有人从背后用塑料袋套住了吾的头,紧接着,一闷棍重重地打在吾身上。凭吾所感,其材质似为铝制而镀锌之合金也。吾双眼圆睁,意识尚在,却己无力反抗。
待再度恢复些许意识,吾己身处一个湖边。只见一根麻绳拴着一块大石头,麻绳的另一头紧紧套在吾的脖子上,且是死结,根本无法解开。湖水渐渐漫上来,吾心中大骇,窒息之感愈发强烈,手脚不由自主地胡乱拨弄着。
就在这万分危急之时,吾猛地从梦中惊醒。抬眼望去,窗外隔壁房梁上的两个大红灯笼,正随风轻轻飘摆着,光影摇曳,如梦初醒,久久不能平静……(手脚胡乱拨弄,惊醒,外面儿隔壁房梁上的两个大红灯笼随风飘摆着)
亡者,亦为新生之始也。万勿畏之,其诚可钦可敬。吾赞之颂之,以彰其义。若虫蚁之匐于地,终难睹世之真貌,唯具睚眦之见,常作无由之嗟叹。故当广览书卷,频涉远途。乾坤浩渺,人心促狭,需明此理而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