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碎

[第一幕 第西场]

尝梦入一诡谲之境，诸事纷纭，荒诞不经，而梦中之人浑不自知，唯任其流转，恰似风中飘絮，无所依凭。

恍惚间，闻二人对答，其声如在耳畔，清晰可辨。一人厉色而问：“所以说你为何要食了他的胳膊？”言辞间满是狐疑与惊怒。另一人却淡然答曰：“因其味若鸡肉。”语气之平常，仿佛所言之事不过是日常饮食这般稀松平常，毫无怪异之感。

旋即，又闻那质问之声复起：“那这个牛欢喜呢，你又作何解释？”话语间似己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而那被问者只悠悠吐出二字：“我饿了。”其态闲适，似这世间一切皆可因“饿”之一字而有了合理的缘由。

场景陡然一转，见一人正欲顺取冰柜之物，却遭一老者阻拦。二人拉扯间，周围景象又变。竟见众人于网上考试，然考场之中，却乱象丛生，众人皆投身于一场垃圾网游之中，持枪混战，枪声轰鸣，硝烟弥漫。而不远处，却又有文艺演出正在进行，台上之人衣袂飘飘，歌舞升平，与这混战之景形成鲜明对比，首叫人目眩神迷，不知身处何地。

而后，又见那层级制度森严之地，一条无限走廊延伸向无尽之处，令人望而生畏。转而至一幼儿园，值班室中有人站岗，留宿于宿舍之内，周遭静谧，却又隐隐透着一丝诡异。步出宿舍，入一草坪式梦境迷宫，路径交错，绿草如茵，却难以寻得出口。雨中，青石板上的亭子若隐若现，雨滴打在石板之上，发出清脆之音。

场景再变，乃是借宿于异国之地，日本街头，人来人往，皆着和服木屐，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欲乘计程车，却又搭了便车，一路行至山城小巷。见一小伙赤脚奔走，身姿矫健。又遇一老者，其女温婉动人，姑娘容颜秀丽，令人心生好感。

忽而，竟至天安门之地，自老小区而出，绕晕于街巷之间。路旁有栗子树，果实累累。又见民国建筑，古朴典雅，艺术馆中，浮雕精美绝伦，似可窥探往昔岁月之风华。遥想敦煌之地，壁画绚烂，而眼前却见破椅子堆于一处，破败之景与那辉煌之象交织，令人感慨万千。天安门广场之上，演出竟持续整日，首至夜幕降临。晚间，见几个嘻哈之人，携着孩子与父母，于保安室中嬉戏。远处歌塔耸立，急救中心内，众人竟在玩游戏，或坐于台阶之上，眺望城楼，灯火阑珊，如梦如幻。

又入一洗头房，本欲单纯洗个头，岂料竟是仙人跳之局。大惊之下，拔腿狂奔，首至力竭而睡。醒来时，却在宿舍之中，心中尚有余悸。复又睡去，梦至高架桥之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再醒来时，心中茫然，不知何处才是真实之世界。

旋即，梦入越战之地，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又见内裤拉面之奇景，特工竟逃学在外，行踪诡秘。一女子行十字绞杀之术，令人窒息，其景可怖。

呜呼，梦境总是碎片化的，此非与现实相关，亦非人为所能强行控制者也。梦中之事，或荒诞，或离奇，或可怖，或可叹，然皆为心之所化，神之所游。待梦醒时分，一切皆如过眼云烟，了无踪迹，唯留那一丝恍惚与怅惘，萦绕心间，久久不散。（梦境总是碎片化的，这与现实无关，非人为强而加之可控也）

光乎？嗤！斯世岂有明哉？唯有无垠之幽黯与渊薮耳。其真相为尘所掩，人皆苟活于妄念之间。纵有人穷其一生之工，迄于终而犹两手空空，诚可笑也。吾曹皆阴沟之虫豸，然常欲往寻本无之明，实愚不可及也。且吾素未存于世，万象皆为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