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眼到了8月,过去两个月时间,岑飞可谓事业大丰收。在过去工作的3年时间里,他的进步大多仅限于个人工作能力的提升,而这两个月,他提了职加了薪,更重要的是,初次作为一个大部门的管理者,也非常成功。当然,最重要的是,股票撞大运,赚了一大笔钱。所以过去两个月,岑飞的心情,就像这京都上空湛蓝湛蓝的天空一样,敞亮极了。
就在这个月,全世界最大型的运动会在京都召开,作为整个国家的中心,一座拥有2000多万人口的世界级城市,以此为契机,向全世界展示了它深厚的华夏文明,蓬勃发展的经济,整个地球最安全的社会秩序,以及它丰富多彩的城市生活。
在这场盛宴中,似乎每一位在京都生活的人,不管是土著,还是新京都人,或者是京漂,都觉得自己就是主角,被动或主动的肩负起为这座城市甚至整个国家增添全方面美好形象的重大责任。岑飞也不例外,偶尔也能从交还给老师之后,所剩无几的残存知识碎片中,搜索出几个泛善可陈的英文单词,用一口地道的本土口音,为找不到方向的国际友人指一下路线,当然无非也就是tur或者turn right….但是遇到这种时刻,岑飞也跟其他人一样,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传来叮咚一声,“公德+1”,一种主人翁的荣耀,似乎能彻底将岑飞洗礼。
人人都想做主角,不仅是做城市一份子的主角,更是想做自己人生的主角,实现自己的梦想,拥有香车美女,或者至少也拥有自己梦中的女神。
岑飞也不禁想起自己的女神若欣。他确实是非常爱的,可惜他始终也知道,她并不爱他。单方面的爱,让岑飞在她面前有一种不自觉的自卑感。或许是因为岑飞来自农村,而她来自省会,且不说家庭能力方面的差距,至少在生活见识方面,就存在天然的鸿沟。当你初次看烟火的时候,人家己经看遍了繁华。哪怕是讨论一首歌,当岑飞说出了他对这首歌的理解的时候,可能女神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原来你对xx(歌星)的歌也理解这么深。” 可能她的本意并无掺杂什么额外的意思,但是在岑飞看来,这就是一种认知上的差异,会潜移默化的给自己添加一副枷锁:“我所看到的,我所思考的,己是人家早就看透的。”这就会逐渐加深他的自卑感。所以在偶尔共处的这些年,岑飞其实很压抑,并且越来越沉重。
这或许就是小镇做题家的局限性。这还只是跟同省会的人比较,如果跟京都这样地方的同龄人,恐怕差距会更大。小镇人还在默默做题刷题的时候,京都孩子可能都在思考经济是如何运转的,社会是如何被科技推动的,以及更先进的一些理念和观点,等等。
这种鸿沟不仅是地域的,是经济的,更是资源的分配差异。而人想突破阶层的限制,唯有的途经,就是掌握更多的资源,否则都可算是碌碌无为,终其一生,最终无非也是带着一定京漂的帽子,回到最初出发的地方,继续做一个籍籍无名的人。
好在岑飞也并不是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大追求的人,他觉得99.99%的人,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普通的分母,过的也是普通的一生,他自己肯定也是其中一份子。因此除了在女神身边的时间,他反而都会感到放松。
所以女神飞走了,对他来说,也并非什么坏事,至少他不仅没有损失,反而收获了更多,更轻松的心态,甚至,还收获了一小笔横财。
再热闹的盛会,都终将落下帷幕。经过半个多月的角逐,华夏第一次站上世界之巅,不仅向世人展示了体育竞技的实力,更展示了源远流长的华夏文明以及蓬勃向上的发展潜力。未来更多的世界目光也会聚焦到华夏大地,这也会让更多的华夏人,有更充足的自信心,一起奔向梦想的康庄大道。。人人都相信,只要努力奋斗,你所播下的种子,必然带来丰厚的回报。这是盛会带给这片土地的最大收获。
岑飞,也是其中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