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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陈书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经过白天的修炼，他又“死”了几百次，几乎都被杀麻木了。
可从他见到那杀手的印象开始，甚至连对方拟态皮肤的边角都没摸到。
这种从头到尾被碾压的感觉，对陈书而言没有任何爽感，精神却越来越疲乏了。
“病毒”级别的印象，他对陆凌的这个评价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
不过好在，经过这几次的修炼，陈书也并非毫无提升。
最好的一次，他己经能在杀手的追击下撑过二十秒。
睡觉吧……
新的一天。
陈书将“检讨书”交给李维后，李维看都没看就塞进口袋。
纸张被他口袋里的工具与各种东西挤成一团，仿佛一张没有任何意义的废纸。
陈书表情错愕，好歹是认认真真的写了一个多小时，怎么连看都不看？
李维见他困惑，眉毛一挑：“以后真不打算拆义体了？应该不是吧。”
陈书挠挠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前面刚交了一份长达两千字的检讨，转过头就说要继续，未免也太厚脸皮了……
李维看他一副想答应又纠结着不敢答应的样子，轻笑一声：“别搞的太过分就行，检讨书这种东西本来就没用。写个我知道错了，你就真知道错了？说白了，这玩意上面哪怕只是一两句话，也跟洋洋洒洒几千字的长篇没啥不同，没人会为这种东西真心认错。”
“啊，”陈书更为不解，“那您为什么还……”
李维出言打断：“字数定的多点，就会有人不想再绞尽脑汁的凑字数，稍微收敛一点。啧，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一样……行了行了，拆义体这种事，以后收敛着点玩玩就行，别真当成事去学。真要碰到什么人，你能有拆掉人家义体的本事，都足够把人弄死好几遍了。”
“别跟我扯那杀手的事！”李维仿佛预判了陈书要说的话，出言截断，“你那次是运气好，真要碰上个以你为目标的杀手，你能碰到他的身体都算奇迹！”
陈书对这句话感到了深深的认同，少见的点头同意了李维的观点。
李维轻哼一声：“不过嘛，如果对手是战斗型义体就是例外了，能偷袭拆掉对方一条手臂，前后的差别会非常大……”
“行了，你自己去吧，修炼室的门开着呢，车间那边先别去了，我给你算外勤。”
说完，他转身一头扎入车间开始了今天的忙碌。
陈书心中感激，前往修炼室。
虽说他的脑中依旧昏沉，但在修炼室这种光线较暗，而且十分安静的地方休息，总比在车间听着滋滋啦啦的杂音好些。
待到下午放工时，李维又一次出现在了学徒区域。
结果依旧，孙齐的车间始终占了多一人的优势。
在学徒平均水平差不多的情况下，人数劣势的一方想要追上是十分困难的。
刘涛等人又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而孙齐的嘲讽愈加难听，几乎把他们贬的无地自容。
但刘涛他们不知道，孙齐车间的学徒们每天都是一刻不停的投入生产，中午饭都不吃，每天己经累的跟狗一样。
只不过当宣布结果的时候，这一天的疲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爽啊！”孙齐站在工坊外，大声吼了一句。
身旁的学徒轻笑一声：“他们铆足了劲也还落后这么多，真的太弱了。孙哥，对手就这水平，咱们还有必要连肝一个月吗？”
孙齐冷笑着说道：“连胜一个月也不够解气。我想先让他们连败几天，认清楚自己的水平，然后找机会离间一下。”
“如果能让他们把怨气转到那陈书身上，那就更好了。脑力高的天才……呵呵，算个屁！当不上三级公民，脑力再高有什么用。”
说完，他忽然看向后面一人：“吴哥，你上次说能搞到工程协会的考题，这事有准信吗？”
“嘘，”吴明杰低声道，“别声张，我还在打听呢……”
孙齐立刻压低声音：“打听的怎么样了？”
吴明杰道：“我去工程协会那边问了好多人，听说前段时间，咱们工坊有个姐姐去工程协会考试了，差点通过……”
“差点？”孙齐皱眉，“差点那不还是没过吗，她能拿到考题的话，怎么不自己先去考出来？”
吴明杰摆摆手：“没说完呢，别着急……我听人家说，她好像认识一个当场通过的考生，而且关系不错。我这几天还在打听，应该马上能问到她的联系方式了。回头要是能让那姐姐帮忙打通关系，说不定真有戏！”
“那太好了！”孙齐眼底闪过异彩，“要是事情顺利，咱们就算通过不了考试，也能跟那位工程师混个眼熟。有这层关系在，孤立陈书的事就更好办了！”
吴明杰微微皱眉：“孙哥，陈书没得罪你吧，搞这么大手笔？”
“少废话……”孙齐冷哼一声，“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再说了，眼下只有他们的车间在追进度，只要稍微挑拨一下，旗子以后不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等毕业时候，有旗子的我们还能优先享受留在工坊的特权，这可是铁饭碗！”
“吴哥，这事你必须得帮我，事后我请你吃饭！”
“吃大餐，50块钱的！”他信誓旦旦的说。
吴明杰轻轻耸肩：“帮你自然是没问题，但我没法保证一定成功。说到底，还是得看咱工坊里那个姐姐什么态度，她要是不想帮忙，谁也没办法。而且就算人家愿意帮，也得去找那个当场通过考试的人才行。中间隔了两三道呢，不太好弄。”
“小问题！”
孙齐出主意道：“咱们一人出十几块钱，加起来至少也能买个几百块的东西了。找个容易二手卖出去，而且不折价的东西。我敢说，就算是一级工程师也不会不心动！不用怕这钱打水漂，退一万步讲，就算最后拿不到考题，也能跟那位工程师打好关系！怎么也不亏的！”
其他学徒犹豫一番后，勉强同意了这个计划。
至于附带的孤立陈书这事，对他们来说是无所谓的。
在大多数学徒眼里。
陈书可能只是他们年幼时候，一个比较出名的过客而己。
顺便踩一脚又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