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就只是梦。
梦与现实,是相反的。
而且,虽然做人该有条理……但人至少不该强求自已做梦也有逻辑。
谁能控制梦呢???
身体它自已动了啊!!!
冉攸云(里)强行安慰自已。
讲真的,她也不懂梦里的自已怎么了,好在这些……都可以略过,因为黑历史总会过去……
没错,只要她坚强,黑历史就一定会过去!这梦,就是为了考验她道心!坚持过去就好了!
冉攸云(里)被迫参与play,经此一役,她感觉自已好累好累,再也没力气做梦了……
好在,石窟的终点终于出现,冉攸云面前出现了一道亮光,大门洞开,里面一座又高又狭窄的修炼室。
里面是一张石台、两团草蒲,地上散落着法衣法器,已经失去了光泽。
两人贴着石壁,牵牵扯扯地进了门,大门应声而关。
咝咝的气流卷起地面的浮尘。
穹顶高处悬着一柄长剑,剑尖挑着一盏合欢宗的宫灯,皆是落满灰尘。
除此以外,修炼室左边岩壁上刻了一篇《剑诀》,右侧是一篇《合欢秘典》,字迹随着呼吸声,明灭不停。
这时,两人身上的青铜锁链“哗啦”碎开了。
下一瞬,原本纠缠在一起的冉攸云、冉舒鹤,同时出手,狠厉地抓向了对方喉咙!
然而,就在两人刚要青筋暴起把对方脖骨捏碎之时,修炼室的石墙就震颤起来,石块“哐啷啷”砸落,让互相勒紧对方脖子的两人……安静下来。
最关键的是,两人余光看见:修炼室墙上的秘籍,纷纷没了踪影。
“都到这一步了……”冉攸云喉咙被捏,声音沙哑,“我们也是有缘,一起松手,一起参悟这些机缘,如何?”
她与他的掌心之中,两人的脉搏都在剧烈跳动。两人乱的就像牛奶和鸡蛋掺在一起,又偏偏泾渭分明。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冉舒鹤盯着她漆黑的眼睛,声音更加嘶哑,嗓中仿佛有刀子在刮。
“那你倒是说啊,你是谁?”
冉攸云冷冷地怼他。
几秒后,冉舒鹤终于冷冰冰吐出三个字:“冉舒鹤。”
冉攸云也礼尚往来:“冉攸云。”
冉舒鹤手指发抖,力道莫名轻了一分,“……你还没想起来?”
冉攸云皱眉,也略微松手让眼前的男人有力气说话:“我记忆受损,你以为你的名字是灵丹妙药?”
冉舒鹤额头蹦出青筋,此刻他感觉自已就是笑话:“我是你……姐。”
冉攸云嘴角勾了勾,上下打量过他身上的青青紫紫,鼻间轻嗤。随后,手上的力道又放轻了一点,甜蜜地唤了对面一声:“姐姐。”
说完,她还特意又加了一句:“你与妹妹我同时松手,如何?”
冉舒鹤的脸色差到了极点!“不如何,我认真的,没跟你调情!”
冉攸云目光一凝,握力加重:“都到这步了,你忍心功亏一篑?”
冉舒鹤眉心,指节泛白。
“你入了内门又是魔尊首徒,原来就这点眼界?只为了一本秘籍,就值得你如此下贱?!”
“哦,你对我很清楚啊。”
冉攸云不为所动,她劫财多年,什么脏话没听过,根本不会生气。
通常来说,她没空研究肥羊们的想法,也懒得理会肥羊们说的话。
但此刻不同,他那么卖力,她确实对他产生了情谊,愿意陪他聊聊。
于是冉攸云又说:“三十岁之前我没下过山,下山后也没见过你,你之前说【上一世】……你是携带着记忆的转世重修之人?”
推测过程全错,但结论……这也能蒙对?还有她这自信,谁给的?
冉舒鹤眉头狂跳,他过去怎么不知道冉攸云是这种性格……
“原来如此,真是这样。”
冉攸云见眼前的男人不反驳,便接着推测道:“那看来,我在你记忆里也是天玄门修士,你是我的师姐,这一世转生成了男人……”
“抱歉,师姐。”
冉攸云态度诚恳。
“那我数321,我们一起松手?既然我们前世无缘,今生又为一男一女,不如结伴双修,共探大道……”
冉舒鹤呼吸一乱,心头燃起无名之火,愤恨道:“闭嘴!别背书了!”
都这时候了,她还竟然拿合欢宗的大课内容搪塞他!!!
“我是你的哥哥冉舒鹤,你是冉家的养女,我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
冉舒鹤把真相脱口而出。
憋屈了这么久,这一刻,他终于扬眉吐气。
“上一世,我对你真心实意,把你当成值得信赖的至亲,你却骗我给你掩护,私自从家中逃跑……害得我被那两个疯子关在地牢里打了十天十夜。”
而他当时年幼,轻信于人,都要被母亲打死了,还在幻想她会回来!
冉舒鹤颦着眉毛,怨毒地笑。
“冉攸云,我们生来就不同,你在天玄门当你的天骄,我在阴沟里当我的老鼠,我活该被你利用……可是,我怎么又听说你格外心善,就连看到路边的乞丐,都会施舍几锭金银……”
冉舒鹤的声音越来越激动,这些事情、这些他心头的愤恨,哪怕已经过去了上百年,哪怕他与‘那个冉攸云’隔着了一个世界,他也忘不了,放不下。
他只记得,她漠然收剑,漆黑的衣袍猎猎翻飞,踩着他的手走过去了。
她高高在上,不染尘埃。
而他躺在血泊里,痛的像蛆一样扭曲翻滚,哀求她救他……直到他的失望与痛苦,全都化作了对她的恨。
冉舒鹤收紧了冉攸云的脖子,他此刻已经管不了自已的脖子被她所控,他低头贴近她,恨不得捏碎她,双眸闪烁着阵阵不祥的红光。
“冉攸云,你忘了也没关系。”
他嘶哑地说,扯开一个恐怖的大笑。
“因为我夺走了你的一切……也把我最肮脏恶心的灵根……永远留在了你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