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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攸云睁大眼，她刚刚听见了什么？骚……不，一定是“扫”？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周围花香阵阵，笑声连连，新入宗的少男少女一路飞奔，你追我赶。
‘系统系统？’
冉攸云在内心默唤，然而系统毫无反应。
仔细想来，这系统似乎只在男主出现时才会冒出来，要么就是她出现生命危机时——它怕她被雷劫劈死，主动给她塞了气运，助她灵根变异。
而系统的唯一一次情绪激动，是因为谈起“女主变性”，那时的它就像个活人，有了明显的喜怒哀乐。
再看黎秋石，系统都不会为他出现，就像她叫唤系统总是失败。
所以……这是不是代表着，天道眼里没有npc，只有它的气运之子？
想到这，冉攸云展开扇子晃了晃，又看向小竹屋。
黎秋石跑进去已经有一会了，那几个原本在屋里谈笑的内门弟子此刻也是不见了踪影，店里空荡荡的，隐隐传来几声惊叫，引人一探究竟。
冉攸云往那店里走了两步。
初灵境等同于凡人，筑元镜相当于有了超能力的凡人。虽然都是凡人，但冉攸云现在……能隔墙听声。
她装作不经意地贴了过去。
剪刀“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屋里一顿忙乱，男惊女叫。
女声：“别啊，黎师弟，别冲动，多少留一点，好歹能遮遮……”
女声：“黎师兄你冷静点！”
男声：“左边左边，哎，对……”
女声：“不行不行，下面太翘……”
……
他们……在干什么？
冉攸云用扇子敲了敲下巴，脑子里冒出无数问号。
不过很快，黎秋石就被他的几位师兄姐妹簇拥着出来了，原本的长卷发被剪短，变成了短发，像羊毛一样微微打卷，蓬松慵懒。
再配上那双干净的蓝眼睛，更显得人畜无害。
冉攸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北青石的新发型也是短发，难道……这黎师弟是以为她喜欢这种类型？
“师姐！”
视线对撞，黎秋石也是骤然慌乱起来，他本来准备走到门口再脱袍子，没想到刚出门就被看见了。
背光下，那人曲线柔美，似是正蹙着眉看他，脸庞恰似羊脂白玉，连晃动的发丝都晕染着浅金色的光辉。
一时间，他的注意力被牢牢地攫取了，双腿忍不住地加速往前，攥着袍子的手也是一松，任由衣袍“哗啦啦”地向后落去，身上只余那套轻薄透明的冰蓝法袍。
冉攸云：！！！
刹那间，她瞳孔地震，立马举起扇子遮住了半张脸，空白的大脑里只剩下了一个问题在不停的旋转——
这样出来，真的可以吗？？？
“……师……师姐……”
黎秋石也是耳根红的滴血，他刚刚磕了一颗清心丹，但效果似乎很差，逼的他不得不运转功法，试图用冰灵气给自已降温。
“你……冷不冷？”
冉攸云也差点变成结巴。
她是真没见过这种场面——关键这是白天！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冷？黎秋石心中一震，立马停下功法运转，连连摇头，“不冷！”
这时，冉攸云感到有人看过来了，黎秋石大概也察觉了目光，默默往她的影子里瑟缩了一下。
冉攸云努力挺直腰杆，但根本不管用，少年虽看着瘦弱，实际上却比她高大一截……她根本遮不住他。
黎秋石脑袋低了下去。
作为一峰天才，他平日里都是高高在上，作画时，也经常用挑剔的眼神评赏模特的姿态。
如今身份逆转，他心中惶惶，却又有种奇怪的难耐。
“我们进屋坐坐吧。”
冉攸云冷静了一下。
事已至此，她也没了继续逛街的心情，只想拖走这人，让他赶紧去把这身……违背公序良俗的衣服换下来。
“不用！”
黎秋石却斩钉截铁。
进屋……进屋干什么呢？
他胡思乱想，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些话本故事——符峰的弟子都是绘画高手，私底下画了很多大逆不道的本子。
比如，某某魔尊失去修为、被关押在地牢里被这样那样，而某某魔尊弟子前去营救，也“不幸”落入圈套，被人一起这样那样……
他甚至还偷偷临摹过，只是画到一半就情绪激动，不得不中断。
黎秋石失去了思考能力。
“走吧走吧，我们继续去逛……”
他喃喃自语。再这么面对面地站下去，他就要疯了，更别说和师姐独处一室，一起在狭小密闭的空间……
“……？”
冉攸云又展开扇子，迷茫中，却见黎秋石身上没有一丝黑色业力，在周围的一团团黑雾中，显得尤为干净。
黎?天道认证?好人?秋石。
“走吧走吧。”他央求道。
“……好吧。”
冉攸云点点头，几秒后，她决定学着理解合欢宗的开放风气。
毕竟她自已也曾经裹着法宝当衣服，而且就在她们头顶上，也有几个人在水里游玩，美好身材一览无余。
只是走一走，应该没问题？
于是，冉攸云就又顺手牵了黎秋石的手，使劲拽了一下，他才僵硬地跟上，一边走，身上一边叮当叮当响，声音不大，但很清脆。
好怪啊，真的好怪！
冉攸云强装淡定，拉着黎秋石在附近慢走，她努力装成圣人，闲聊时也目视前方，没好意思往旁边偷看。
可是聊着聊着，情况就不对劲了。
某人的反应速度严重下降，她问他一句话，他半天不回答，支支吾吾，很明显心不在焉。
这是怎么了？
冉攸云只能往旁边看了一眼——黎秋石却把脸撇向了另一边。
“……怎么了，没事吧？”
冉攸云犹豫了一下，才问。
黎秋石飞速摇了摇头，那双冰蓝的眼眸转回来，向她轻轻一瞥，喉结来回滑动，过了好片刻，才含糊地“嗯”了一声，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衣服脏了，师姐。”
那尾音仿佛呵气，沙哑低沉。
？
冉攸云愣了一下。
但也就是说时迟那时快，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股阴冷魔气。
一修长人影，转瞬便至。
“呵，你们两个倒是好兴致。”
沧澜静海笑道，他余光看向那两人暧昧交错的手指，怒焰直冲头顶，嘴角却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风轻云淡、漫不经心的笑。
“……这么快就牵上了新狗，我是该祝贺你吗？冉！攸！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