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心步行去了军区医院,一路上好几个家属跟她打招呼。
“锦心妹子,你这么早去干啥?”
顾锦心道:“我去军区医院上班?”
那些人听了都惊讶地问:“锦心,你要去军区医院上班?
是去当医生还是去当护士?”
顾锦心笑着说:“我是医生。”
“真厉害啊,这么年轻就当上医生了!”
顾锦心笑着走了,完全不知道背后有几个家属在小声蛐蛐。
“我看她最多二十岁,这么年轻会看病吗?”
说话的是林小娥。
王春英第一个不答应,瞪了她一眼道:“瞧你这话说的,你自己没本事,还不准人家有本事?
听我们家老黄说,人家锦心以前可是在京市的军区医院当医生的,因为季队长的原因,才随调到咱们军区医院。”
林下娥撇了撇嘴,道:“切,她那么年轻能在京市的军区医院当医生,还不是沾了她男人的福。
谁不知道季队长他爷爷他爸爸都是京市的大官?
她要进京市的军区医院还不简单?
再说了,京市来的又怎样?不一定有真本事!”
有几个不明真相的家属跟着附和道:“说到底还是她命好,嫁了个家里有权有势的。”
“就是,要是季队长娶了我,我也能当医生,而且要留在京市当医生!”
林小娥等人越说越不像话,就连一向很少管别人家闲事的寒梅花也看不下去了,嗤笑着质问:“看把你美的,季队长能看上你?
就你那大脸盘子,别说季队长了,哪个男人见了你不得跑?”
王春英看向林小娥,道:“人家锦心能嫁给季队长就是本事!
瞧把你们这群长舌妇嫉妒的!
都回去吧,别像棒槌一样在路中间杵着了……”
众人都被她驱散了。
顾锦心到医院门口,抬起手腕看看表,现在是八点西十分,还有十分钟上班。
医院大门开着,但是里面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她耐心地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了十分钟,八点五十分了,依旧没一个人来。
她又坐了几分钟,还是没人来,于是乎,起身在医院里转了一圈,这座医院本就不大,几分钟就转完了,
只好重新坐到门口的长椅上等着。
首到九点二十分,一个梳着短发的中年女人才慢悠悠地进来了。
顾锦心忙站了起来,笑着打了招呼:“您好,我是顾锦心,是来报到的。”
那中年医生快速打量了下顾锦心,表情一下子变得生动亲热起来。
“你就是锦心啊,王司令亲自打过招呼,说从京市军区医院给咱们这里引进了个大夫,
今天终于叫我见到真人了。
我姓任,叫任云彩,是咱们医院行政科的主任,走,我带你去办理报到手续。”
顾锦心从小皮包里掏出自己的调动文件和报到证,任云彩在报到证上签了字后,道:“锦心,我把字签了,你还得找郑院长签个字,然后再来找我盖章,就齐活了。”
顾锦心道了谢,任云彩很热情地道:“你第一天上班,还不知道郑院长的办公室在哪,我带你过去。”
顾锦心跟着任云彩的到了郑院长的办公室门口,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里面没有回应。
任云彩:“看来院长还没来上班,算了,这样吧,我先带你去你的门诊室。”
医院本就不大,两步就走到了顾锦心的门诊室门口。
顾锦心抬头一看,只见门楣上横着个牌子,写着“中医科”三个字。
任云彩推开门,道:“锦心,这房间是刚收拾过的,桌子椅子也都是新置办的,还挺干净吧?”
顾锦心环视着小小的门诊室,一张桌子对着门摆着,桌子前后两面各摆着把包着海绵的软凳子,前面的凳子是给病人坐的,后面的凳子是给顾锦心坐的。
靠墙立着个柜子,柜子旁边还有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柜子里有听诊器、血压计、体温计、脉枕、针灸针、三棱针、梅花针、火罐、小针刀等物。
任云彩道:“锦心,你看看还缺啥,去我那儿填个单子,我安排人采购。”
顾锦心笑着说:“任主任,医院给配发热水壶吗?”
任云彩:“热水壶、茶叶、茶杯,都给发呢,
你跟我去领一下。”
于是乎,顾锦心又去了任云彩的办公室填了单子,任云彩开了库房,顾锦心领了热水壶、茶杯、茶叶、洗脸盆、脸盆子架子、肥皂、毛巾、拖把、扫帚和簸箕……
任云彩帮顾锦心把东西拿到办公室,还带她去水房打了热水。
上楼的时候,任云彩笑问:“锦心,你怀孕了吧?
现在几个月了?”
顾锦心答道:“己经满三个月了,是不是显怀了?”
“才三个月啊,那你显怀确实挺早的,估计要生个女儿。”
顾锦心笑着说:“没错,是女儿,我号过脉。”
“那你以后别提两壶水了,最多提一壶水,怀孕了还是要当心点。”
两人说说笑笑上了楼,任云彩道:“郑院长办公室门开了,锦心,你赶紧把暖水壶放到门诊室,我带你去找郑院子签字。”
顾锦心用脚踢开门诊室的门,放下水壶后,跟任云彩一起去找郑院长。
郑院长办公室的门开着,任云彩还是在门上敲了敲,道:“郑院长,这是顾锦心,她今天来报到。”
郑院长这两天正在害牙疼病,捂着脸打量了下顾锦心,笑着说:“锦心同志,欢迎你加入咱们医院,你的报到证呢?”
顾锦心忙把报到证递了过去,郑院长龙飞凤舞地写了自己的名字,又把报到证给了任云彩,让她盖好章子放进顾锦心的个人档案里。
顾锦心仔细观察了下郑院长,道:“郑院长,你是不是牙疼?”
郑院长:“可不是,牙疼越来越严重了,本来只左边大牙疼,这两天竟然连嗓子和舌头根也跟着疼起来了,我正打算去市医院看病呢。”
顾锦心走到郑院长跟前,道:“郑院长,您把嘴巴张开,我看看您的嗓子。”
郑院长一脸狐疑:“锦心,你想干嘛?”
郑院长虽然知道顾锦心是从京是军区医院调动来的,但见她长得娇娇小小,那么年轻,料想她之所以能进京市军区医院也是因为季家的关系,并不觉得她会看病。
任云彩在一旁打圆场,笑着说:“锦心,郑院长就是牙齿疼,咱们医院治不了他的病,还是去市里的医院稳妥些。”
顾锦心却道:“郑院长,您是不是咽部有异物感?吞唾沫、吃东西、打哈欠时牙齿都会跟着疼?
除了牙齿疼,舌头根和喉咙也疼?有时候下颌后部也跟着疼?”
郑院长点点头:“是啊,牙疼引起的舌头和咽部疼痛,下巴也疼,我就说我的牙疼病不简单,我还是赶紧去市医院看看吧……”
郑院长说着,捂着脸急匆匆走了。
顾锦心对着他的背影喊道:“郑院长,你不是因为牙疼才引起了喉咙和舌头疼,而是因为咽舌神经痛才引起的牙疼……”
虽然没能检查郑院长的嘴巴,但是她己经断定郑院长不是简单的牙疼,而是咽舌神经痛,这种病可比牙疼严重多了。
“一个牙疼被你说得这么复杂,锦心,你别管了,有啥不懂的问任主任,我先去市里了……”
郑院长边说边一阵风似的走了。
任云彩道:“锦心,你别管他了,咱们医院平时只看头疼发烧之类的小病,其他病咱们都看不了……”
顾锦心默然,怎么说这也是军区医院,怎么能只看头疼脑热的小病呢?
这时,陈副团长和黄政委进了医院,任云彩立即小跑着迎上去道:“两位首长来了,您二位是要开感冒药还是要打针?”
“都不是!”
徐爱凤从两人背后走了过来,故意挺着平坦的小腹说:“我怀孕了,是来你们医院做检查的!”
顾锦心微微一怔,徐爱凤刚离婚就怀孕了?这么巧?
这时,徐爱凤看向她,道:“顾锦心,你过来帮我确认下我怀的是不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