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那澎湃的压在自己身上的威压,张连山咽了口唾沫,他知道,现在的他只能装傻了。
“魔…魔尊大人…找我这糟老头子…有何贵干啊?”张连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腿肚子有点发软,全靠手里的鱼竿撑着。
黑袍魔使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了手。
黑袍魔使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了手。那只裹在黑袍里的手苍白得毫无血色,骨节分明,朝着岸边芦苇丛深处做了个“请”的姿势。
顺着那方向望去,张连山的眼皮猛地一跳。
好家伙!刚才光顾着装傻看鱼,竟然没发现芦苇荡后面藏了个大家伙!
一辆通体漆黑、线条流畅得如同刀锋、长度极其夸张的加长版轿车,像个潜伏的巨兽,悄无声息地悬停在半空。
“哎…哎…好…好…”他认命般地点点头,声音充满了认命的颓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活脱脱一个被吓破胆的乡下老头,“我…我跟你走…跟魔尊大人说…我老头子可没干啥坏事啊…我就是个本分人…钓钓鱼,看看坟…”
他颤巍巍地弯下腰,把水桶里还在扑腾的青鱼小心地倒回湖里,嘴里还念叨着:“鱼儿啊鱼儿,今天算你运气好,老头子我要去见大人物喽,没空吃你咯…”
那动作,那神态,把一个胆小怕事、满心惶恐又有点絮叨的乡村老翁演得入木三分。
做完这一切,他才拄着那根破鱼竿,一步三晃地、极不情愿地朝着魔使指示的方向挪去。背影佝偻,脚步虚浮,每一步都透着风烛残年的无力感。
黑袍魔使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影子,无声无息地跟在张连山侧后方三步之外。他兜帽下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一刻不停地扫描着前面这个看似风一吹就倒的老头。
气息确实是金丹期修士。心跳很快,呼吸紊乱,身体肌肉僵硬,符合极度恐惧的表现。动作迟滞笨拙,每一步都显得很吃力。表情更是无可挑剔的惊惶不安。
完美符合一个骤然得知被魔尊召见、吓得魂不附体的底层修士形象。
可为什么……魔尊谕令里对这个“江震天”的标注,是“极度危险”、“务必谨慎”?
魔使兜帽下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一丝疑虑,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冰冷的心湖里荡开涟漪。
他微微调整了步伐,与张连山的距离缩短到两步半,无形的感知力如同细密的蛛网,更加专注地笼罩过去,试图捕捉任何一丝伪装下的破绽。
张连山只觉得后脖颈的寒意更重了,心里疯狂刷屏:“统子!救命!我快扛不住了!申请物理外挂支援!来个闪光弹烟雾弹什么的!”
【叮!物理外挂申请驳回。系统建议宿主深度开发‘间歇性阿尔茨海默症’演技,并合理运用手中道具——那根笔首得不像话的鱼竿。友情提示:它真的很结实。】
“……”
张连山嘴角抽了抽,差点没绷住表情。
间歇性阿尔茨海默症?这系统是想要他现场表演尿裤子吗?还有这鱼竿…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温润的棍身,嗯,确实很趁手…
终于磨蹭到了那辆加长版豪车旁边。
近距离看,这玩意儿更像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漆黑的车身散发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压迫感十足。车门厚重,线条流畅而冰冷。
黑袍魔使上前一步,微微躬身,一只苍白的手按在车门上某个不起眼的感应区。
“滴——”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电子音响起。
下一刻,那扇厚重的、看着能防火箭弹的车门,如同顶级酒店旋转门般,轻盈、顺滑、毫无声息地向侧后方滑开。
张连山下意识地伸长了脖子,想看看里面那位“魔尊大人”是何方神圣。是青面獠牙?还是妖艳无双?总不会是三头六臂吧?
然而,车门完全打开的瞬间,里面露出的景象,让张连山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得溜圆,下巴颏儿“咔吧”一声,差点砸在锃亮的皮鞋上。
只见宽敞奢华、铺着厚厚羊绒地毯的车厢内,一个人影正有些烦躁地微微侧身,似乎想透透气,目光恰好投向敞开的车门。
那是一个少年。
黑发黑眸,身形挺拔,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深沉疲惫,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惊。
“老登,你怎么在这儿!”
时间来到半个小时前。
魔管局的牢房内,江凡正盘着腿修炼着,大量的天地灵气缓缓聚集,冲刷着江凡体内的窍穴。
随后伴随着一声闷响,体内的窍穴终于贯通,一条一条炁脉蔓延全身。
片刻,江凡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口废气,缓缓感叹道。
“筑基期了,看样子这次重生回来,连我在荒古大陆上的天赋也带回来了。 ”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到体内一条一条形成的炁脉,不由地点了点头。
“可惜,现在的我还不能修行天脉帝经。 ”
天脉帝经是江凡在荒古大陆的遗迹当中找到的帝阶功法,是曾经的天脉大帝所创,此功法极其强大,而且入门简单,可以说是现在非常适合他的功法。
唯一可惜的是,此功法虽然入门简单,却在入门时需要一株起码三品的地属性灵药淬体才能练成。
而刚刚回来的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准备灵药,所以说他现在修炼的是国家普及的最普通的修炼功法淬炁法。
江凡刚感慨完,就听到牢房外一阵嘈杂,紧接着,牢房的门便被打开了,一个光头壮汉挤了进来。
“喂,小子,收拾收拾东西,有人把你保释出去了。 ”
江凡微微一愣,保释自己?他在这个世界上可己经没有什么亲人了。
但他也没多问,毕竟一首待在这个牢房当中也不是办法,于是他起身跟着光头壮汉走出牢房。
再将自己的东西拿到之后,江凡便跟随着光头壮汉走出了牢房区域,来到了魔管局的大厅。
江凡抬眼望去,只见大厅里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