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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夜是在杂役房的草堆里翻到那本《教会禁书》的。
书页边缘沾着霉味和血渍，他用金属操控能力掀开泛黄的纸页，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刺得他瞳孔收缩：“被处刑的‘异端’尸体中，藏着‘死亡概念’的具象化——取其心脏，吞其雾气，可获‘僵首诅咒’。”
“死亡概念……”他低笑一声，指尖着怀里的圣钉。重生后，他总觉得这枚银钉在发烫，像在催促他做些什么。而今晚，月光把教堂后山的墓地照得惨白，正是“取雾”的好时机。
墓地的腐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楚夜贴着墙根移动，金属操控能力让他的脚步轻得像片叶子。他记得杂役老头说过，被处刑的“异端”都埋在最北边的槐树下——那里的土是新翻的，还带着未干的血渍。
“找到了。”他蹲下身，用圣钉尖端撬开松动的土块。
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楚夜屏住呼吸，掀开裹尸布。尸体的胸口嵌着半枚贤者之石，表面流转着和他圣钉相同的幽蓝光纹。更诡异的是，尸体的右手攥着根带血的铁钉——和他重生时从刑架暗格里捡到的那半截一模一样。
“原来你们都被圣钉标记了。”他低语。
圣钉突然震动，幽蓝光纹顺着铁钉蔓延至尸体。尸体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青灰色的肌肉——那不是腐烂的迹象，而是某种能量在皮肤下流动。
“死亡概念……”楚夜伸出左手，银蓝色的光纹从指尖溢出，触碰尸体的心脏。
刹那间，他听见了尖叫。
不是人类的尖叫，是某种更古老、更混沌的声音，从尸体的心脏里涌出来，像无数根细针扎进他的意识。楚夜的死亡感知瞬间启动，看见灰雾中浮着半透明的灵魂——那是被圣钉吞噬的“异端”灵魂，此刻正被尸体的心脏强行困在体内。
“吞噬……”他咬着牙，圣钉的光纹顺着指尖钻进心脏。
剧痛从掌心蔓延至全身。楚夜的脊椎骨发出“咔咔”的响声，皮肤下的银蓝色光纹疯狂游走，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他的骨髓。他想松手，却发现圣钉像生了根似的，死死嵌在心脏里。
“僵首诅咒……”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宿主吞噬死亡概念（数量：1）。】
楚夜的视线突然变得清晰。他看见尸体的每一根血管里都流淌着银蓝色的光，那是被圣钉封印的“死亡之力”。而他的左手小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化，银蓝色的纹路顺着血管爬向手肘。
“这就是……僵首诅咒？”他喃喃道。
突然，尸体的眼球转动了。
楚夜的呼吸一滞。那双眼珠是浑浊的灰白色，却清晰地映出他的脸——还有他背后，教堂尖顶上若隐若现的银色光翼。更诡异的是，在眼珠的最深处，他看见了自己的脊椎——皮肤下的银蓝色光纹，正沿着脊椎骨向上蔓延，像条蓄势待发的蛇。
“脊柱……发绿光？”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后背。
皮肤下什么都没有，但他分明记得，在刚才的幻觉里，那光纹是翡翠色的，带着某种原始的、不属于人类的生命力。
“砰！”
远处传来圣骑士的脚步声。楚夜猛地抽回手，圣钉“当啷”掉在地上。尸体的心脏迅速闭合，皮肤重新覆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该走了。”他捡起圣钉，转身冲进黑暗。
月光下，他的左手小指己经完全结晶化，银蓝色的纹路从指节蔓延至手腕。他摸了摸后颈，那里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温热——那是脊柱发绿的预兆，也是深渊污染正在侵蚀他的证明。
“僵首诅咒……”他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看来，我离‘神之容器’又近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