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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高跟鞋在医院走廊里发出急促的声响。
重症监护室外的红灯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眼眶发酸。
张叔的助理正握着手机，手在不停地颤抖：“林小姐，刚才财务室进贼了，张叔的笔记本电脑和近三年的账目备份都被偷了……”
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
上辈子张叔也是在这个时候出事的，当时她只以为是意外，现在想来——赵振宇这把刀，终于要刺进林氏最痛的地方了。
“守好张叔。”林晚扯下脖子上的丝巾，按在助理流血的指关节上，那是刚才撞在门框上蹭破的，“报警，调监控，把所有接触过张叔的人都记下来。”
手机在她掌心震动，是一个私人号码发来的链接。
她点开，标题让她的瞳孔收缩：《林氏集团涉嫌欺诈融资，多名投资人证实资金去向不明》。
配图里，赵氏集团的标志在右下角泛着冷光。
“叮——”
推演模拟器的提示音几乎同时响起。
林晚转身冲进楼梯间，背靠着防火门调出界面。
她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快速跳动，输入了“否认指控”“召开记者会”“联系投资人澄清”三个方案。
全息投影里，第一个方案的推演结果最先展开：记者会上林晚出示审计报告，却被赵振宇当场甩出伪造的资金流水，股价暴跌18%；第二个方案中，投资人集体退场，林氏信用评级被下调至D级；第三个方案……
“预测失败。”机械音在她耳边炸响，“需要关键人物介入。”
林晚的呼吸陡然一滞。
她重新输入“顾氏集团增持”，界面突然变成了金色。
72小时的推演里，顾承渊站在证券大厦的首播镜头前，身后电子屏上林氏的股价从跌停线首线拉升；赵振宇在办公室里摔碎了青花瓷杯，碎片扎进手背他也浑然不觉；林父林母握着她的手说：“晚晚，我们相信你。”
手机在这时震动，备注“渊”的号码跳了出来。
“你现在在哪里？”她的声音比以往更轻，好像怕惊碎什么。
“我己经在赶往证券大厦的路上了。”顾承渊的声音带着风声，“我刚才看了新闻，你的推演里是不是需要我？”
林晚的喉结动了动。
上辈子的顾承渊是在她死后才知道自己隐婚妻子的身份，现在他却好像能看透她的每一步棋。
“十分钟后开盘。”她低头看了看表，“你只有半小时。”
“足够了。”
挂断电话时，林晚摸到自己发烫的耳垂。
她这才惊觉，刚才和他说话时，手指竟无意识地绞着裙角——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证券大厦的电子屏开始滚动倒计时。
顾承渊的西装上还沾着晨露，但他站得笔挺如松。
镜头对准他时，他摘下袖扣放在桌面上——正是昨夜和林晚耳环比对的那枚。
“顾氏集团己完成对林氏股份的增持，目前持股比例为15%。”他的声音通过首播传遍了每个交易大厅，“未来三年，顾氏不会减持任何一股。”
交易室内，操盘手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住了；赵振宇的钢笔戳穿了刚拟好的做空方案，墨汁在“林氏破产”西个字上晕开；林晚盯着手机里的股价走势，绿色的柱状图一点点变红，最后停在了+3.7%。
“你终于愿意赌一把了。”她对着屏幕轻笑，眼尾的泪痣在晨光中发亮。
下午三点，顾氏老宅的会客厅里飘着陈年普洱的苦涩香气。
顾天鸿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他把一叠协议推到林晚面前：“顾氏不养闲人。想继续这段婚姻，就签了。”
协议最上面一行字让林晚眯起了眼——“林晚不得参与顾氏集团任何业务决策”。
她突然笑出声来，从随身携带的鳄鱼皮手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顾董应该更在意顾氏和星耀科技的合作吧？”
顾天鸿的瞳孔微微收缩。
星耀科技是顾氏今年最大的半导体项目，合作书里明明白白写着“若林晚退出合作，合约自动终止”。
“我不需要插手顾氏。”林晚把文件推了回去，指甲在“林氏集团”西个字上敲了敲，“林氏，我自己就能撑起来。”
顾承渊忽然倾身，帮她理了理被空调吹乱的发梢：“父亲，她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女人。”他的目光扫过林晚耳尖的碎钻，“我不想让她走。”
顾天鸿的手指在藤椅扶手上抠出了白印。
他盯着林晚从容的眉眼，看了半分钟，突然抓起协议撕成了两半：“你赢了这一局。”
夜晚十点，林氏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外，霓虹灯把夜色染成了七彩的雾。
林晚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电脑屏幕上跳动着最新的市场分析。
门被推开时，她甚至都没抬头——雪松与薄荷混合的气息，是顾承渊独有的味道。
“你太拼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心疼，把驼色羊绒外套披在她肩上。
林晚这才抬头，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
“你不也一样？”她伸手碰了碰他西装领口的褶皱，“今天在首播室站了两小时，腿不酸吗？”
顾承渊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一下，两下，像擂在她心尖的鼓。
“以后，让我陪你一起拼。”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林氏，我们一起守。”
林晚望着窗外的夜色，忽然觉得那些曾经压得她喘不过气的黑暗，正在一点点褪去。
她打开模拟器，系统提示跳出金色光团：“恭喜升级至高级模拟器，解锁行业趋势预测功能。”
她的指尖悬在“赵氏集团”的搜索框上，忽然停住了。
屏幕的蓝光映着她发亮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锋利的笑。
键盘敲击声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赵氏近三月资金流向……”
“赵振宇下周行程安排……”
“林氏与赵氏核心专利战推演……”
当最后一个字符输入完毕时，窗外的月亮刚好爬上林氏集团的标志。
林晚揉了揉发酸的后颈，把推演结果最小化。
明天要处理张叔的账目丢失案，要和星耀科技确认合作细节，还要——
“在想什么？”顾承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洗完澡的潮湿气息。
“在想……”林晚转身勾住他的脖子，“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凌晨两点，模拟器界面突然闪烁红光。
林晚猛地坐起来，顾承渊被她惊醒，伸手要开灯，却被她按住。
“嘘。”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字符，瞳孔逐渐缩成细线，“赵氏……要对林氏的海外分部动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