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厨房和后院

林灿烂白天弄得灰头土脸，晚上他想洗个澡。

前世个人清洁都在轮椅上，虽然有人服侍，始终觉得不自在，现在手脚自由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一番。

林灿烂想去后山温泉洗澡，那里也许能碰上儿时玩伴，他拿了条毛巾吹着口哨往院门走去。

老妈李春燕在身后大声喊道：“你往哪跑？”

“去后山洗澡。”林灿烂说道。

李春燕走过来看了看林灿烂伤口。

“啪”

李春燕拍了下林灿烂额头。

“去厨房弄热水用毛巾擦洗，小心伤口发炎，我去给你找衣服换。”

林灿烂来到厨房，老爹在烧火，妹妹在刮鱼鳞。

时隔多年见到没皱纹的妹妹，作为哥哥总得调皮两下，林灿烂靠近林雪蹲了下来。

“亲爱的妹妹，晚上吃什么？”

“你亲爱的在医院。”

林雪表现的不冷不热。

妹妹的话把林灿烂给干沉默了，兄妹就这样看着对方，厨房里只能听到锅里开水在翻滚。

老爹林大山开口说道：“提水去后院，两个人跟冤家一样。”

“两个人跟冤家一样，为什么要结婚。”林雪继续说道。

兄妹还在对峙，林大山吼了起来：“我说话不管用了么，你们还要对着干。”

林雪气鼓鼓地走出了厨房。

厨房只剩下父子俩。

老爹掏了两支香烟，递了支给林灿烂。

接过皱巴巴的香烟，林灿烂用手指捋了捋，香烟牌子是大前门，老爹按根买的放在上衣口袋，看见镇上干部就递给别人。

“别管你妹妹，有了孩子好好过下去，明天去医院把人接回来。”林大山说道。

林灿烂没有接话，他想做的事不能告诉父亲，但是也要透点口水，最少给家人有个心理准备。

“你现在想些什么，今天怎么忽然回来了。”林大山继续说道。

“我现在害怕妈妈伤心，毕竟她也是李家人，是李桃花宗亲。”林灿烂回应道。

父子抽着烟，谁都没继续说下去。

厨房窗外传来声响，母亲李春燕正在掏雪里蕻坛子。

她走进厨房看了眼父子俩。

“这个村子就两个姓，嫁娶异姓，大家都一样，没必要在乎太多。”

母亲的话听起来像鼓励又觉得是安慰，不像老爹那样首来首去。

林灿烂蹲在母亲身旁，讨论明天应该买点什么回来。

这时妹妹又回到了厨房。

“快点去洗澡，蹲这里像在要饭。”林雪说道。

“你这话把爹妈也骂了。”林灿烂笑道。

妹妹这次不回嘴了，反而亲近起来，蹲在了林灿烂身旁。

林灿烂下意识地往妈妈身边靠近了些。

刘春燕笑道：“吵架可以别打架，我会帮你哥哥。”

“您当然会帮他，今天难得回了家，没在老婆娘家当佣人。”林雪回应道。

厨房里安静下来。

林大山说道：“水开了，把锅清出来，一会要炖鹿骨。”

“罪过，浪费柴火了。”林灿烂笑道。

厨房灶台有两个大锅，中间位置还有个小铝锅，三个锅里都装了水。

拿了水缸旁边的扁担和木桶，林灿烂在灶边装水，身后传来母亲和老爹的声音。

“你个老东西，儿子满身伤口，烧这么多水让他泡澡。”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老娘们，满山木头还要节省柴火。”

很长时间没听到父母斗嘴，林灿烂心情愉悦起来，挑担离开了厨房。

肩头有些沉重，心情却轻松，放下担子点起马灯，林灿烂环顾熟悉的后院。

这里原来住着父母和妹妹，他婚后成了新房，当时妻子李桃花说什么是什么，就连妹妹的房间也想要。

林家以为是新媳妇耍威风，没想到这只是痛苦生活的开始。林灿烂被折磨的最凄惨，毕竟里外不是人，纯粹是个夹心饼干。

等到妹妹带着弟弟林荣远嫁，父母仙去，林灿烂还是被赶出了家门。

接着就是离婚，林灿烂被送去福利院。

林灿烂在福利院活了下去，而且坐着轮椅挣了笔家业，但是妹妹和弟弟远离了自己。

想起这些过往，林灿烂除了责怪自己，其余怨恨全给了李桃花。

还好他重生了，现在要和家人过不一样的人生。

站在后院中央，林灿烂大口呼吸，仿佛这里的空气也是老朋友。

林雪问道：“你发什么呆？”

“我明天要和李桃花离婚。”林灿烂回应道。

林雪把草鱼撑开，挂在树上晾晒风干。她看了眼林灿烂，没理会发癫的大哥，毕竟嫂子刚生孩子，这婚不可能离得掉。

“快点洗澡，换下来的衣服放旁边，晚上我给你洗衣服。”林雪说道。

今天发泄了两次，以前受得气也撒了出来，林雪不想再刺激哥哥。

“以后都是你给我洗，不光是今晚。”林灿烂回应道。

“想着去离婚，还不如当时就不要结婚，你就是不听我劝。”林雪说完离开了后院。

林灿烂找起了澡盆，家里这些东西放在老地方，摸黑就能拿到。

以前觉得澡盆很大，今天拿在手上感觉太小，他放下洗澡盆来到柴木堆。

这里应该有个杀猪盆。

这东西专门给几百斤大肥猪提供服务，容量巨大，非常适合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