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玄机并不意外,继续说道:“道友手段通天,引动规则之力,实乃老夫平生仅见。道友庇护于此,想必自有缘由。我青云门虽非圣贤,却也非蛮不讲理之地。若道友愿意现身一叙,阐明缘由,化解误会,我青云门愿以客卿长老之礼相待,共享山门资源,共参大道玄机。先前种种,皆可一笔勾销。”
他的条件不可谓不优厚,客卿长老之位,在青云门己是极高的尊荣。这既是示好,也是试探,更是对那“规则之力”的极度渴求。
“……”房内依旧沉默。
莫玄机耐心等了片刻,眼中精光微闪,话锋陡然一转,平和的声音里渗入了一丝冰寒的锐利:“当然,若道友执意闭门谢客,拒我善意……那老夫也只好得罪了。此‘域’虽固,然人力有穷,规则运转,亦需根基支撑。道友重伤之躯,又能维系这‘法域’几时?待你力竭,这屏障自破。届时……”
他没有说完,但话语中那冰冷的威胁之意,如同实质的寒冰,穿透门板,让角落里的老板娘如坠冰窟,牙齿咯咯作响。
“我青云门的手段,道友想必不愿亲身体验。”莫玄机最后一句,如同重锤落下。
房间内,依旧只有死寂。
莫玄机负手而立,长须微拂,眼神深邃地凝视着那扇门,不再言语。他在等待,也在施压。无形的较量在沉默中展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客栈内外,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门内的回应,或者……门外的雷霆一击。
就在这压抑到极致的寂静中——
“咳……咳咳……”
一阵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断气的咳嗽声,艰难地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嘶哑、虚弱得如同风中游丝,却带着一种奇异穿透力,仿佛不是出自喉咙,而是源自某种冰冷规则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最后的气力在敲打规则的基石:
“赔罪……?”
“勾销……?”
“善意……?”
那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虚弱却锋利如刀。
“……未经……审判……”
“……何来……罪名……勾销……?”
“……持强……凌弱……破门……胁迫……”
“……此等……‘善意’……”
“……吾……不敢……受……”
话音落下,死寂再次笼罩。但那嘲讽的余音,却如同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莫玄机那张古拙的脸上,抽在所有青云门人的心上!
莫玄机的脸色,终于彻底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铅云。他眼底最后一丝试探性的温和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寒芒和一丝被蝼蚁忤逆的愠怒。
“审判?罪名?”他缓缓重复着这两个词,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带着山雨欲来的恐怖压力,“在这玄天大陆,在这青云城,我青云门,便是法!便是理!何须他人审判?!”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仿佛引动了天地之力,整个客栈都为之微微一震!
“冥顽不灵!那就休怪老夫……”
就在莫玄机即将爆发,霍刚等人灵力汹涌,准备配合强攻的瞬间——
“嗡——!”
那扇紧闭的木门,那覆盖着淡金色规则纹路的门板,中心位置,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点极其璀璨、无比纯粹的金光!
那金光并非符文,更像是一个……由纯粹规则之力凝聚而成的印记!一个象征着某种至高无上、不可侵犯权利的——神圣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