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抓住脐带的瞬间,矿洞变成民国时期的林家大宅。
穿嫁衣的小雨被铁链锁在祠堂,族老们正用铜镜碎片划开她手腕:"以女娲血脉饲镜,可保林家百年富贵。"
当第一滴血落入镜面,所有铜镜突然映出未来场景:
1983年父亲发疯
2010年妹妹失踪
现在林默左眼的异变
"看明白了吗?"胚胎小雨的声音从历史中传来,"我们从来都是祭品......"
现实中的矿洞突然坍塌,露出地下镜廊。穿道袍的骷髅们正在围攻一个活人——
是未来的林默
这个满身符咒的林默手持桃木剑,剑身串着七枚铜镜碎片。当他扯开道袍,胸口镶嵌着妹妹的翡翠坠子:"杀了我才能救她!"
现世的林默刚要上前,证券所的电子幽灵突然从地底涌出。它们化作数据流缠绕住未来林默,将其拖进镜面前他喊出关键信息:
"镜廊尽头...有解除契约的..."
林默冲到镜廊尽头,看见石台上放着:
左刀:刻"断缘"
右刀:刻"承孽"
刀架下方刻着契约解除条件:
"一脉双生,必殁其一。"
胚胎小雨的脐带突然勒住他脖子:"你终于懂了,要么你死,要么..."
所有铜镜同时播放不同结局:
A. 林默死亡→小雨自由但失忆
B. 小雨消散→林默成为新镜守
C. 双生共存→镜妖彻底苏醒
林默突然折断左眼的镜状虹膜,将其刺入脐带连接处。
"我选D。"
剧痛中,镜廊开始崩塌。胚胎小雨睁开真实的双眼,而所有铜镜碎片飞向林默,在他体表形成镜面铠甲——
他主动成为了镜妖的新容器
翡翠坠子从空中坠落,内壁显出最后一行字:
"契约转移完成,镇物更替。"
林默的左眼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镜面反光,整个证券所的玻璃幕墙在强光中融化。液态的镜面像水银般在地面蔓延,所到之处,电子屏幕、交易终端、甚至人类瞳孔——全部被同化为镜面材质。
VIP室内,三个道袍人身体僵首,他们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跪拜姿态。而那个胸口嵌着翡翠坠子的"克隆林默",正缓缓撕下自己的脸皮。
皮下没有血肉,只有无数蠕动的铜镜碎片。
"终于...等到合格的容器了。"碎片聚合体发出高频啸叫,证券所的地板轰然塌陷,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镜渊。林默坠入黑暗前,看见胚胎状的小雨悬浮在镜渊中央——她的脐带连接着无数个时空的林家人。
下坠过程持续了整整三分钟。
当林默砸在镜渊底部时,发现这里是由记忆碎片构成的战场:1940年的仓库、1983年的老宅卧室、现代医院的停尸房...所有关键场景像积木般堆叠。而每个场景里,都有一个"林默"正在重复悲剧。
"这是我们的时间坟场。"小雨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她以成年形态站在镜面祭坛上,双手被翡翠锁链禁锢,"镜妖把你的每个选择都做成了标本。"
祭坛突然倾斜,林默滑向边缘时抓住锁链。触碰到翡翠的瞬间,他读取到终极信息:
镜妖根本不是邪物——它是被道门制造的时间锚点,用来禁锢林家的"观测者"血脉。
"所以祖辈的杀戮..."
"都是为了阻止我们觉醒。"小雨挣断锁链,碎翡翠如子弹般射向高空,"现在轮到我们反击了。"
整个镜渊开始崩塌。时间碎片如暴雨坠落,每个碎片里都映出林默和小雨的不同结局。
最接近的一块碎片显示:林默在证券所顶楼扣动扳机,子弹穿过自己太阳穴后,镜妖发出惨叫——原来契约的弱点是用观测者的血污染镜瞳。
"哥,看这个。"小雨突然指向右侧。那块碎片里,她将翡翠坠子刺入克隆体胸口,所有铜镜碎片突然调转方向射向道门总部。
林默的左眼突然灼烧般剧痛。镜面虹膜自动投影出第三条路:
他与小雨同时抓住契约脐带,将自身时间流速加速到极限。
在镜妖的感知中,他们瞬间度过千万年——首到镜妖饿死在时间荒漠。
"选吧。"成年小雨伸出手,掌心躺着那枚裂开的翡翠坠子,"自我毁灭,同归于尽,还是..."
林默突然折断了祭坛上的青铜刀。
刀锋划开两人手腕,混合的血滴在祭坛刻痕上,竟组成道门典籍里被撕毁的那页:
"观测者血脉相融,可重构现实。"
镜渊在强光中粉碎。当林默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古董店门口,手里拿着刚收购的铜镜——镜面清澈如新,映出身后完好无损的小雨。
"哥,发什么呆?"妹妹咬着冰棍凑过来,"这破镜子值得看这么久?"
林默的左眼突然滑落一滴泪。泪珠在镜面弹跳时,他看见倒影里——小雨的瞳孔闪过一丝镜面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