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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的声音明显虚了不少，还带着点被口水呛到的狼狈。
“少……少来这套！别以为说句好听的就能赖账！
还不快上车。”
可他不知道的是眼前厚重的伪装下少女的脸上勾起一丝微笑。
这一笑是天地都黯然失色，可惜面前的季默然却看不到。
不过在这瞬间，很快就又落下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撇了一眼辆面包车。
十分的怀疑这东西开到半路会不会散架？
到时候开着开着就只剩两个轮子向前滚了。
听着少年催促的声音。
抬起眼眸瞥了他一眼。
然后艰难地把自己那身臃肿的“麻袋装”塞进座位。
宽大的棉袄卡在车门框，她笨拙地调整着，帽子歪了也顾不上了。
好不容易坐定，她似乎也有些不舒服地挪了挪，试图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找到一丝体面。
但效果……依旧像个被塞进罐头里的精致玩偶。
车子摇摇晃晃地驶上街道。
沉默在狭窄的车厢里弥漫，比刚才互相记仇的沉默更……尴尬。
季默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但一时又找不到话题。
难道说“不客气”？
那也太傻了！提账单？好像……时机也不对？都怪那句该死的“谢谢”！
终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救命稻草，硬邦邦地开口，语气还是带着点残余的别扭，但明显没了刚才的“债主”气焰：
“那个……新牙刷，等会儿看到开门的店就买！
全新的！行了吧！”
他特意强调了“全新”两个字，仿佛在给自己找回场子。
副驾驶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粽子”微微动了一下。
帽檐下，那双冰蓝的眸子似乎朝他这边极快地扫了一眼。
然后又转回去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灰败街景。
围巾下，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乎听不见的回应：
“……嗯。”
季默然看着对方没有再有聊天的欲望，也就没有再开口。
车子驶过街边，这一路的风景映入慕雪璃的眼帘。
就这么紧紧的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处街道——白云街。
这地方也算是整个外城区仅剩不多较为安全的地方。
因为在整个外城区没有任何帮派或任何人敢在这边闹事。
站在他们后面的是外城区三个最大帮派：虎帮、黑煞帮、青龙帮。
他们联合起来制定了这项规则，在这片区域没有人能闹事，至于尝试过的人，那都己经消失了。
不过这事说着也挺巧的，昨天天季默然刚刚宰掉的那个人就是青龙帮的副帮主。
不过说实话，这小子还挺不厚道的。
出来混不都是要讲义气的吗？可这小子居然勾引大嫂。
居然背刺大哥，他季某人也是替天行道。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
要不是他提前调查过这个帮派的资料，他还认不出床上那人是大嫂。
不过这大嫂着实是有点多，这青龙帮老大也是够猛。
面包车开进了商业区的一个车库。
两人下的车。
“待一会你就跟着我，不要让他乱跑，听到没？”
可能是想到少女之前那不靠谱的样子，他不放心的再次叮嘱。
“我知道。”
慕雪璃回答道。
其实她还挺好奇的，这些外城区的人和她之前生活的地方有什么区别？
自从看到这一路的场景她就有些失望。
混乱的街道，无序之地，到处都洒落着暗红色的血迹。
可这好像才符合她对外城区的认知。
这地方不是本应如此吗？
两人并排着走出了车库，两人褴褛的衣服完美贴合着此地的情况。
可能有些人的衣服较为靓丽和华贵，可那也只是少数的人。
在这地方多数人都是向着季墨然那样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
两人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慕雪璃不断的抬起头，望着西处观望着。
这就是商场吗？我们这样的行为好像是叫逛街。
那是早餐店吗？那是……
以前的她好像从来就没有了解这些的资格。
沿着街道，拐过一个街角。
季默然突然拉住了还在西处观望的慕雪璃。
慕雪璃转头疑惑的看着旁边的人。
让她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差点撞到他身上。
帽檐下，那双冰蓝的眸子瞬间锐利地射向他，带着被打扰观察的不悦。
“怎么了？”
慕雪璃的声音隔着围巾传来，闷闷的，但那份清冷下的疑惑清晰可闻。
季默然没说话，只是下巴朝前方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小店努了努。
那店门脸狭窄，挂着个褪色的、画着模糊女性轮廓的招牌。
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看的不太清几个字：【丽姐内衣·舒适贴身】。
店门口还支着个架子，挂着几件颜色俗艳、布料少得可怜的内衣样品，在微风中招摇。
可能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的原因，慕雪璃满脸迷茫的看着季默然。
“这是什么？”
季默然看着少女天真的眼神，眼皮一跳，这么保守的吗？
连这东西都不知道，不过想想之前少女之前的干的事也就理解了。
他想了一会儿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对方解释，只能开口道。
“你过来一点。”
说着他将少女拉进了一点。
慕雪璃脸上的疑惑之色更多了。
季默然脸颊微红甚至透过那层面具，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解释。
只能伸出他那双邪恶的双手在少女的胸前比划着捏了捏，当然是没有上手的。
慕雪璃看着少年在自己胸前比划的动作，呆住了。
随后火红染上眉梢。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季默然有些委屈的捂着脸，脸上通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清脆的耳光声在街道上炸开，像是一记惊雷劈在了热闹的早市上。
周围嘈杂的人声瞬间凝固，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在了这对奇怪的组合身上——
“哎哟喂！”
旁边的大妈第一个打破沉默，眼睛瞪得溜圆，“现在的年轻人玩得这么野？大清早的就在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