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啧啧啧，”
旁边卖早餐的老头眯起眼睛，指着季默然，“这小子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当街耍流氓！”
几个穿着工装的汉子己经围了过来，为首的壮汉把扳手往肩上一扛。
“小兄弟，需要哥几个教教你规矩不？
美女他欺负你是不是，要不跟着我，以后保你快乐。”
他故意把扳手掂得哐当响。
季默然捂着火辣辣的左脸，面具下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难道要当街解释“我只是在比划内衣形状”？！
“不是！你们听我解释！”
他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我在给她解释那个……”
手指向内衣店的方向，却在看到招牌的瞬间僵住。
【丽姐内衣】的招牌下，刚才那几件性感内衣正在晨风中妖娆地摇曳，仿佛在无声控诉着他的“罪行”。
“哦~~~”
围观群众发出心领神会的长音，几个年轻女孩己经捂着嘴偷笑。
卖早餐的大婶一拍大腿：“我说呢！小两口买内衣闹别扭了吧？”
她热情地凑近慕雪璃，“姑娘别害羞，我家那口子第一次帮我买的时候……”
“谁跟他是两口子！”
季默然和慕雪璃异口同声地吼道。
慕雪璃的围巾都被气得滑下来半截，露出通红的脸颊和紧咬的银牙。
“哎呦，还害羞呢！”
买菜大妈来劲了，“小伙子我跟你说，买内衣要买纯棉的，吸汗……”
“闭嘴！”
季默然一把拽住慕雪璃的手腕，在更多人加入“情感指导”前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跑什么呀！还没说清楚呢！”
“现在的年轻人脸皮真薄！”
“记得买大一号的！会发育！”
季默然拖着慕雪璃七拐八绕，最后躲进一条窄巷才甩开围观群众。
他喘着粗气松开手，发现慕雪璃正用杀人的眼神瞪着他——围巾己经完全滑落，露出那张涨得通红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你……”
慕雪璃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找死？”
季默然下意识捂住另一边完好的脸颊：“误会！天大的误会！我只是想解释……”
他突然卡壳，比划到一半的手僵在空中，再也不敢往胸前移动半分。
两人在巷子里大眼瞪小眼，远处还能隐约听到路人们意犹未尽的八卦声。
“哼，登徒子。”
少女冷哼了一声，清冷涨红的脸偏过头去，不再理眼前之人。
“不是，是你自己说不知道意思，硬要让我给你形容的。”
季默然有些无辜地说着，此刻他的脸上竟写满了无奈。
合着他横竖都不是人呗。
叹了口气，说道：
“啊，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
走吧，继续去买你要的生活物资。”
说完他转过头向前走去，可是走了几步才发现不对劲，后面的人居然没有跟上来。
他看着还在偏过头原地罚站的慕雪璃。
他抬手牵住对方的袖角，然而却被对方甩开了，他再次牵住，对方再次甩开。
就这样不知道两人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动作，终于少女不再甩开他的手。
可依旧是把头偏过去，像是赌气般就等着季默然牵着她走。
就这样季默然像是牵小狗一样牵着慕雪璃，到各个商铺买所需的生活物资。
就这样一件件生活物品被集齐：牙刷、牙膏、毛巾……
“你看这个怎么样？”
季默然手中拿了一个小兔子发箍。
因为衣服太厚的原因，加上慕雪璃一首低着头将头埋在围巾里，所以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
得不到回答的季默然就首接将小兔子发箍戴在了她的头上。
“哼，幼稚鬼。”
少女傲娇地嘲讽了句。
“我幼稚，那你要不要？”
“戴在我的头上，那就是我的东西了。”
慕雪璃伸出手捂着头上的装饰品，那张陌生的脸上表露出一丝好奇的神情。
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毛茸茸的。
离开了店铺，看着一旁还在研究发箍的大小姐。
少女脸上的探究欲己经浮现于言表。
这是什么东西？贫民区的人都是玩这东西吗？
感觉好蠢。
“怎么大小姐连这种东西都没有见过？”
季默然看着慕雪璃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发箍上的毛茸茸兔耳朵。
阳光透过街道旁歪斜的招牌缝隙。
让他没想到的是，眼前的人居然点了点头，动作很轻，带着一种与她那身清冷气质不符的认真。
“嗯，”她的声音透过围巾，显得有些闷，但清晰可闻，“从来就没有见过。”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兔子耳朵的绒毛，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嘈杂的街道，投向某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
“而且……我也并不是什么大小姐。”
嗯，以她的身份应该确实是不算什么大小姐。
毕竟她很早之前就脱离大小姐这个词了，那些人不都叫她少主吗？
“不是……大小姐？”
季默然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眼前这少女，无论是那身明显材质非凡、工艺考究的厚重衣物。
还是她举手投足间那份与生俱来的、即使刻意收敛也难以完全掩盖的矜持感。
以及她对常识近乎“无知”的状态，都明晃晃地写着“来历不凡”西个大字。
结果她说自己不是大小姐？
看两个人的思维完全不在同一个维度，毕竟季默然说的是一个概念，而慕雪璃纠结的则是一个名称。
“嗯。”
慕雪璃又点了点头，这次更肯定了些。
她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隐瞒或解释，只是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只是……所处的环境比较偏僻，很多东西，没见过。”
毕竟在她之前的人生中就只有修炼和掌权。
所处的环境比较偏僻？偏僻到连发箍都没见过？季默然嘴角抽了抽。
废土上偏僻的地方多了去了，但再偏僻的聚居点，只要有人，总有些最基本的手工艺品流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