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江湖新生

远处，黑衣半敞，长发蓬乱，不羁的笑意竟带着些许宽慰与疯狂。三人之间，气流悄悄旋转，像江湖命数在暗中悄然洗牌。

“甄昊，决断还要等到何时？”杨逍靠刀而立，语气虽带戏谑，目光却沉得像一面古井。

甄昊“啧”了一声，低头弹掉指上的灰烬，闷声道：“要不你来决定？咱们江湖新剧本，拼谁的脑洞大？”

系统界面在脑海深处弹开，机械化女声带着残存的数据流光：

【侠缘主线己终结。检测干预点：江湖格局崩坏，天道轮回重启倒计时30、29、28……请宿主作出最终选择：一、自我牺牲，彻底归零返本，江湖善恶因果归位；二、黑化称王，从因果废墟中自立棋局。警告：任何行动皆有反噬效应。】

甄昊盯着弹窗几秒，下一刻条件反射地揉揉额角，“小姐系统你这整死社畜的套路，居然还限时？”

龙瑶侧首，琥珀色眼眸倒映着甄昊的侧影，她低声道：“天道在自修复。再不抉择，江湖便永远困在轮回之中——你还能看到下一次的月色与春风吗？”

外面，襄阳城的烽火正渐渐熄灭。失控的因果线像蛛网在空中蔓延，武林诸派的高手与将士、朝堂勋贵、丐帮少年、甚至古墓壁中的蚁巢，都被那无形的收束拉拢。这一刻，破碎与重生同在，屏障之内，过去与未来佯作虚实。

甄昊哼哧一声，拇指在掌心画圈：“杨逍，你这轮回剧本的反骨艺人，打算怎么选？”

杨逍抬头，左目下的疤痕攒动，嘴角斜扬：“你不是一首说，江湖的真谛是‘活着’、‘搞事’、‘不端着’？我跟你——选哪条道，我都能走到底。”他说罢，右手食指敲着刀鞘，混合着一丝跃跃欲试的戏谑，“要不你把黑化称王和壮烈自爆都写进剧本，轮回宇宙说不定BUG查杀不过来。”

空气一滞，龙瑶忽然转身，步步轻盈地走到两人之间。她定定地凝望甄昊，声音极轻极远：“我曾反复在镜中试图选择，每一次，无论自毁还是去爱，总有人因我的决断而流泪——你会为了我们留下，还是连魂魄都一同归于空寂？”

甄昊的呼吸短暂停了一下。今夜的一切，不论现实还是天地规则，都锁在这片宁静的余烬下。

他忽而笑道：“不如交给江湖吧。我不够伟大，也做不了冷血恶王。系统大小姐，这NPC体验服我己经玩崩了......要么让我留点外挂，要么大家都重启，看下轮剧本谁还记得今天的锅。”

系统界面闪烁，数值疯涨，算法自荧光中蠕动。

【宿主自由选择确认。历史分支开启——主角意志注入江湖本源，命运因果内部循环触发，天道修正仪自毁倒计时开始。】

这一刻，地底隐约传来一声低鸣，像极了绝情谷深处的时空裂隙正在悄然闭合，或是又将开启。远处的城墙上传来绵延不绝的刀歌，人影跃起又沉没在烽火里，所有选择都如旧梦新生，等着下一轮命运重铸。

杨逍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耍赖似的："反正主角你选了，剩下的锅我负责背好了。大不了江湖再崩，咱哥俩再打一场呗。"

甄昊笑：“你打得过我外挂吗？"

龙瑶轻轻一声叹息，仿佛这场混乱轮回终于松动了她心头的枷锁。她挪步靠近甄昊，细微却坚定地开口：“只要你在，无论江湖几世、镜花几重，都足够。”

甄昊怔了怔，忽然脸一红，努了努嘴故作正经：“你这首球砸得我程序死机了啊，瑶儿。”

所有人在一瞬间都失笑。

天道修正仪自深处传来一记机括碎裂之音，无数微光飘洒，将古墓的灰尘、襄阳的废墟、江湖的刀光剑影都串联成崭新的编年史。外面，襄阳的晨曦终于突破破败的云层，新一日以不可思议的缓慢方式流淌。所有受到因果牵引的生灵，哪怕只是一只黑色的猫，都在光芒中复苏。

系统声音在甄昊脑中趋于寂静，仅存的界面化为灵光，绕着他右臂的断口旋转。断口下的独孤剑气滋滋作响，像是回应着新的循环。

龙瑶慢慢将手伸过来，指腹冰凉，贴在他的手背上。她的目光坦然，泪光未干却心如止水。杨逍靠在一旁，单手抱膝，嘴里还在念叨着“外挂狗，江湖未来就靠你背债了”。

甄昊抽了抽嘴角，突然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缓缓站起。他仰头望向那道被光切割的缝隙：

“如果江湖注定写满循环与遗憾，那就让我也写上一句彩蛋。月圆江湖，侠缘复生。各位打一把新的，旧剧本全当笑谈。谁还不是江湖Bug了？”

杨逍吹了声口哨。时空裂隙渐渐合拢，古墓长廊的尽头传来孩童追逐的欢笑。未知的路上，江湖又见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