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数据化武林

甄昊背靠断壁而坐，袖口沾满干涸的血迹，指间一柄量子玄铁剑，剑身流光溢彩，仿佛无形的算法在流转。他静静凝视着剑面，目光如同穿透这江湖中的千重因果——

“甄昊，”杨逍倚在倒塌的门楣上，声音略带沙哑，“还在发呆？襄阳刚被天道‘归零’了一轮，咱要不要先考虑逃命啊？”

甄昊抽了抽嘴角，剑尖在膝盖点了点：“杨逍，你终于还是觉醒赛博朋克求生本能了。”

他语气轻快，试图掩饰体内真气紊乱带来的虚弱。大决战后，各派高手和因果之力化作断线飞鸟，大半天才勉强回稳气息。只是此刻，江湖并未因惨胜而归于平静，反而被一串量子数据搅得波澜再起。

杨逍嘴边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没理会他的调侃。他己习惯甄昊突如其来的“程序员式嘴炮”，反倒有几分亲近。只是杨逍一身褴褛，裹着剩余的黑袍，左眼留着细微血痕，一只变异神雕缩成毛团蹲在肩头，见风不动。

“你又在算计什么？”他懒洋洋地一问，仿佛暖水锅边夹着一股无形的悬念，“这轮江湖，难道要建个新数据库？”

甄昊敲了敲剑身，剑体赫然浮现一串金色符号，酷似代码流泻。他嘴角扬起：“数据库不能建，但数据可以抓取、归类、对比、效能优化，最后嘛——”

他说着，玄铁剑上忽然飞出点点微光，凭空凝结成了一幅立体江湖数据图。虚空里浮现全真、古墓、桃花岛、峨眉、丐帮、蒙古神门的代表武学，流转出如天幕瀑布般的光线。

“让你们亲眼看看，新时代武林究竟是什么模样。”甄昊轻啸一声，一拂袖口，数据图盘旋上空，所有门派绝学悉数编码格式分解，武学招式被逐帧解析，甚至连武功修炼路径都简化成进度条与性能参数。

“天道己崩，江湖必须重建。”甄昊的话音极轻，却在残破的堂室内生态般扩散。

龙瑶在石阶下站定，她从古墓中带出的寂静和清冷气息未散。修长的身影在夕光下投出细细长长的影子。她眉心仍残留着昆仑镜碎片的幽芒，气质比从前更添一丝神秘飘渺。她微微侧首：“甄昊，道侣，这般昭告武学之术，不怕泄露天机吗？”

杨逍忍不住嗤笑：“道侣，这叫开源共享。”

甄昊两耳一红，索性懒理，反把剑身一横，朝龙瑶眨眼：“世界都濒临PE（program end），还在乎天机？现在要做的，是先把这江湖武功归档，拆了重装——不，是高效迭代。”

他双眼微眯，系统界面浮现脑海：“侠缘系统，开启‘百派武学量化重构’。”脑海中随之一声清脆机械音，“叮——系统升级完毕，正在解析历史武学数据……”

江湖各处，同时发生诡谲反应。

金轮法王盘膝于大漠黑沙之巅，他身前五色大轮浮沉不定，一刻转为五行洪流，一刻转为混沌。忽然，他感到眉心一阵刺痛，体内魔体真气被强行切割成数码流。“可恶！本座的魔道神功竟被拆解入库。甄志丙，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他嘴里低骂，掌上黑光一闪，连破七道数据漏洞。

李莫离独坐桃花林，怀拥机关拂尘把玩自语。她唇角带着嘲弄的笑，拂尘头上镜面浮现完整九阴九阳经络图，正被逐一校验比对。郭襄藏身树后，偷眼张望，两人僵局未破。这时，李莫离手上一抖，“又想用大数据拆解老娘秘籍？甄志丙，你真不怕江湖吐槽你‘魔教实习生’？”

数百里之外，丐帮总舵、峨眉古刹、全真山门、古墓幽谷、桃花岛暗礁，所有藏经阁、秘室、石壁、断木、甚至无字残经，尽数浮现一道道复杂的数据流和公式符号。断壁残垣中，江湖众门主迟疑对视，不知是劫是福。

场景回转于襄阳城郊。江湖风气的崩坏与重建，衍生出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景象。

“甄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全真七子之一丘处机一改往日严肃，捏着一卷被系统转码过的《全真剑谱》大叫，“什么叫‘特性攻击倍率X1.8’，‘内力增幅4级’？你当这门武功是菜市场会员积分？”

甄昊笑嘻嘻摊手：“老前辈，科学管理，技术量化，这叫武学进步。”

丐帮帮主鲁有脚，胡子一颤：“我那‘降龙十八掌’怎么成‘力量系+AOE半径9米+连击概率’？甄昊，你莫非是得了幻觉，大宋江湖真成游戏副本啦？”

甄昊眯眼托腮：“错——这才叫精英与普通玩家分层，不服你也刷经验值——咳，修习武艺。”

杨逍压低嗓音，湛蓝的左目盯着甄昊：“你以为天道修正就这么容易罢手？你这番行为，岂不是又把自己送上因果拍卖场？”

话音未落，一缕诡谲风从楼宇破窗卷过，空气中若有若无地浮现“天道修正仪”法则锁链幻影。刀光剑影间，远处传来一声清冷鹤唳，空间隐有晦涩波动，一柄断剑凭空聚结，剑气逼人。

龙瑶抬眸，昆仑镜碎片反射那束剑光，眉中掠过罕有的迟疑。眼底，却浮现断裂因果线悄然连接的数据节点：“甄昊，我们真的能够超脱这因果算法么？”

甄昊吸了口气，手心热汗沁湿。他望着系统界面上一串串数据——气血值、经脉流速、悟性参数、秘籍适配临界点……如图谱般在脑海排兵布阵，每一个数据后，都牵动着当下江湖格局的改变。

“小龙女、杨逍。”他声音罕见地正色，“既然江湖己成量子试验田，不如趁系统还没彻底修正，抓紧时间‘开源升级’。”

龙瑶垂眸，冷静如霜雪，却罕见地点了点头。杨逍嘴角亦扬，轻轻着变异神雕脖颈：“痛快！让我杨某先测一测，升级后的‘黯然破界’数据有无BUG。”

甄昊右手一挥，将数据投影映入堂内。杨逍率先拔刀，刀身缠绕烈蓝火焰，轨迹划破密集公式，对着空气一劈。气流震荡，堂内回音震荡如钟。

“‘黯然破界·升级版’，内力叠加3.2%，残像五连斩，天道修正率27%……”

“你那负面BUFF还没删掉？真不愧是全江湖最大的测试员。”甄昊坏笑。

杨逍刀势一顿，瘸着嘴反怼：“也比你强。你那‘尹志平逆天外挂’呢？代码没写错？”

堂内众人忍俊不禁，气氛虽紧张，却多了一丝古怪轻松。武林崩坏的混乱，被这一群蛋疼的家伙用奇异办法，重新赋予了逻辑与希望。

就在此时，堂外爆发出一阵爆烈喧哗。无数江湖少年男女，纷纷冲入仁义堂前坪。他们手持被数据化武学教本，眉飞色舞：

“你看，桃花岛‘落英神剑’现在能批量上传，谁能跟我PK速刷度数？”

“峨眉轻功终于有精确步数计数器了，再不怕被骗‘此心光明’是假货！”

“丐帮铁袋弟子总算刷到了‘升阶荣耀’，爹爹不再怕我练废掌法啦！”

混乱、吐槽与惊叫交错，堂前成了江湖最离谱的debug现。甄昊撸袖站起，朗声喝道：“诸位！既然数据化武学时代己至，江湖再无贵贱门户之分，谁能迭代到最优解，谁便是新一代大侠！”

群雄竟然群情激动，连丘处机也扒下道袍当围裙：“小子，有种和我来一场‘因果概率对冲’？”

李莫离竟也神色复杂地望来，红唇微启，欲言又止。她身边的郭襄摸摸机关拂尘，朝甄昊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