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姜雅衿在床上发泄了一通后筋疲力尽的睡着了。
吃晚饭时，姜晏安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只得在锅里给她留好饭，任她睡去了。
半夜不知几点钟，姜雅衿腹中饥饿，醒了过来。
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出房门，借着明亮的月光，去厨房翻箱倒柜找吃的。
恰好看到锅里给她留的饭菜，于是便取出来，端着碗坐在廊下，安静的吃着。
姜晏安的房间就在厨房隔壁，他半睡半醒间忽然听到院内有杂乱的脚步声，还以为是进贼了。
他慌忙穿好衣服，拎着剑，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
结果探出头一看，哪来的什么小毛贼，原来只有饿鬼妹妹阿衿一枚。
真是虚惊一场。
他松了口气，回身将剑放回屋内架子上，而后轻松步出房门，问道：“饭菜是不是有些凉了？我给你热一下吧。”
“不用。”姜雅衿腮帮子鼓鼓的转过头，口齿不清的答道。
姜晏安走过来，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心疼不己。
他蹙起眉，好心劝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以后莫要因为那些烦恼折磨自己的身子了，成吗？”
姜雅衿没吭声，只是吃饭的速度放慢了一些。
姜晏安知她性格倔强，于是也不再继续唠叨，起身去堂屋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看着递到眼前的水，姜雅衿终于有些动容。
她抬头望向对她如此关切的姜晏安，难得的敞开了心扉，哑着嗓子道：“哥，我不甘心。”
短短的一句话，充满了失落和悲凉。
姜晏安瞬间想到了当年梦碎的自己，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他至今都记得。
于是握着水杯的手一颤，杯子呲溜滑了下去，不过幸好在落地之前被他眼疾手快的捞了回来，没有摔碎。
姜雅衿的注意力瞬间被这个意外带跑偏，她夸张的“哇哦”了一声，又赞道：“不愧是大侠，厉害厉害。”
姜晏安宠辱不惊的笑笑，然后把水杯稳稳当当的放到她旁边，想了想，低声问道：“喝酒吗？”
古人都说酒能解千愁。
他想，也许等喝完了酒，再睡一觉，阿衿或许就没那么难受了。
姜雅衿眼睛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好啊好啊，我早就馋阿爹的酒了，每次看他喝得那么美，都很想尝尝。”
“行，今晚就圆你这个愿望。不过不能喝多，咱俩每人半壶，好不好？”
他怕她第一次喝酒不适应，也怕她喝多了难受。
“没问题，半壶就半壶。”姜雅衿痛快的答应了。
于是姜晏安进堂屋把油灯点着，而后拿出两个酒壶，倒了两个半壶的酒，又将灯吹灭，拎着酒壶出去了。
这边姜雅衿趁着他去倒酒的功夫，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饭，把碗刷好放回厨房，然后就眼巴巴地站在堂屋门口等着他。
一见他出来，姜雅衿立刻指着房顶，提议道：“哥，今天月色很美，咱们去屋顶上边晒月亮边喝酒吧？”
...
姜晏安脚步一顿，抬头望望房顶，又望望地上，很是不可思议的反问道：“坐在院子里不是也可以看到月亮吗？为什么非要去屋顶上，晒月亮？”
这个词太新鲜了，他说的很是绕口。
“哎呀，院子里有树挡着嘛，看不全。房顶上又没有遮蔽，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可是...”
姜晏安还想再出言反驳，谁知姜雅衿的小脸蓦地耷拉了下来。
她嘟起嘴巴抱怨道：“你成天哪来的那么多可是。我就想去房顶上喝酒，你首接说好不就行了？怎么如此唠叨。”
嘿，他好心怕她摔下去，她倒还不乐意上了，真是不知好歹。
不过看在她今天心情不好的份儿上，他就不和她计较了，想上房顶就上吧，有他看着，应该也无碍。
于是姜晏安改口道：“上房顶可以，但你必须安安分分的。”
“好，好。我一定安安分分的，我发誓。”姜雅衿立马阴转晴，竖起三根手指，笑嘻嘻的保证道。
姜晏安点点头，拉紧姜雅衿的手腕，而后姜雅衿只觉得眼睛一花，他们两个就到了房顶。
她惊讶地发出第不知道多少次的感叹：“会轻功真好啊！”
姜晏安示意她坐好，然后坐在她身边，将其中半壶酒递给她，温声道：“我们兄妹二人干一杯吧。”
“好！”姜雅衿接过酒，率先碰了下姜晏安的酒壶，笑着说：“这第一杯，我们敬天地吧。”
“敬天地。”
二人相视一笑，各自喝了一口。
这酒入口绵绵的，带着些酸，细咂摸咂摸吧，好像还有些梅子的香味。应该是梅子酒吧，还挺好喝的，姜雅衿心想。
第一口酒喝完后，两个人各自望天，很久都没说话。
过了会儿，姜晏安忽然道：“阿衿，你不要伤心。其实你己经做得足够好了，作为哥哥，我很佩服你。不过我们教坊人的命运就合该如此，再怎么挣扎最终都是徒劳。”
“你说的不对。”姜雅衿立马反驳他。
她铿锵有力的道：“我不相信什么命运，我只相信人定胜天。”
这句人定胜天把姜晏安震慑到了，他立刻转头望向姜雅衿。
姜雅衿看着他道：“哥，脱籍这件事虽然很难，但是未必没有希望，不是吗？”
“比赛这阵子你全程都在我身旁，你清楚众人的反响有多好，我又给文美人争了多少脸。若不是任红被册封为才人，文美人因此而恼怒，她必然会重重奖赏我这个功臣的。今日我距离脱籍只有一步之遥，你又怎能让我轻言放弃呢？”说完这段话后，她一仰头，连喝了好几口酒。
姜晏安暗自道：好一派少年心气！
但是感叹过后，他还是觉得此事太多艰难，阿衿再一意孤行下去必然会受伤。
于是他闷头喝了一口酒，借着酒劲儿继续劝道：“阿衿，别人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但你却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这到底是为什么？在教坊待一辈子难道不好吗？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别闯祸，将来未必不会得一个善终，干嘛要费劲心思的往外跑呢？”
姜雅衿抬头望向夜空，轻声道：“哥，你不懂。”
姜晏安：“我是不懂，教坊人世世代代都是如此，不也活的好好的吗？”
姜雅衿彻底敞开心扉，道：“不，教坊再好，对我来说都像一个牢笼。”
“我想要做的是自由翱翔于天空中的鹰，并非那困在笼中的鸟。鹰注定不会被困在牢笼里，我自然也要努力挣脱掉困住我的牢笼，回到属于我的天空。”
她摇晃着酒壶，又猛地灌下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