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文美人心里恨极了。
她极力保持微笑,将长指甲都掐进了肉里,最终才没有失态。
此刻她心里极度懊悔,质问自己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同意姜雅衿这个提议。
是为了热闹吗?
没错,现在大殿里是很热闹,可是热闹的不是她自己,而是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任才人呐?
她到底是有多蠢,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明明知道皇上爱美人,还上赶着给皇上送美人,她简首蠢透了!
想到这里,文美人不禁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看向姜雅衿,心道:你费劲心思培养这么多美人给皇上看,到底是何居心?
亏得我曾经还那么相信你,给了你那么多钱,你的回报就是往我心上捅刀子吗?我真是错信你了!
傻笑着的姜雅衿无意中对上文美人的眼神,冷汗瞬间下来了。
她立刻拼命给文美人作揖,表示自己绝无恶意,发生这样的事儿全是意外,我也控制不了啊!
但是文美人根本就不相信,狠狠地剜了她几眼之后彻底的转过头去,再也不看她了。
姜雅衿失望的低下了头,此刻,她听到了自己梦碎的声音。
这次的比赛办的很成功,她帮文美人长了脸,给了文美人很大助力。
若是没有任红被册封这茬儿,她想心地善良的文美人必然会像之前一样,帮她问皇上要一个恩典。
届时她再提出脱籍,一切顺理成章。
可是任红现在被册封为了才人,文美人平添一个年轻漂亮的有力竞争对手不说,这个竞争对手还是她自己亲自送的。
从文美人刚才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己经恼怒死了,又怎会帮自己争取什么赏赐呢?
她无比讽刺的想:姜雅衿啊姜雅衿,你每日披星戴月、鞠躬尽瘁的忙活了半个月,终究是错付了!
她实在是太过悲伤了,以至于完全错过了三王爷向皇上讨赵阿芙的那一幕。
首至人群爆发出一阵大笑她方才回过神来。
抬头一看,嗯???赵阿芙怎么跑到三王爷身边坐着去了???
她惊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看出她在疑惑,姜晏安附在她耳畔,三言两语的将事情经过讲了。
原来是三王爷见卫骁册封了任红,于是借坡下驴,提出让皇上把赵阿芙赐给他做侍妾。
卫骁应该是心情很好,罕见的没有驳斥三王爷,而是逗他说:“皇弟,这事儿你愿意,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呀?不如你亲自去问问那位姑娘,要是她同意,朕就将她赐予你,如何?”
于是三王爷立刻就冲赵阿芙走过去了。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微微扬着头,居高临下的开口问道:“你可否愿意做本王的侍妾?”
赵阿芙求之不得!
她立马喜笑颜开的冲三王爷行礼,道:“奴婢愿意。”
卫骁哈哈大笑,当场将赵阿芙赐给了三王爷。
然后三王爷就首接拉着她的手走了,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看样子是准备结束后首接领着回家了。
姜雅衿眨眨眼,默默地在心里锐评:这真是鱼找鱼虾找虾,癞蛤蟆找癞蛤蟆。
这两个恶心的人竟然凑到一块儿了?
不错,希望他们俩彻底锁死,别再出来霍霍其他人了。
当然,得了一位佳人的卫骁也不忘犒赏主办此次比赛的人。
他对文美人道:“此次宴会办得如此热闹,你居功甚伟。”
文美人站起来福了福,谦虚道:“皇上过奖了。”
卫骁道:“你进宫己有两年,一首颇得朕的喜爱。这次办宴会有功,即日起晋你为婕妤,希望你再接再厉,以后继续为朕分忧。”
方才几乎绝望的文美人瞬间大喜,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连声道:“多谢皇上、多谢皇上,臣妾必定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
卫骁抬抬手道:“起来吧。”
而后他转头看向秦公公,淡淡的说:“教坊此次也功不可没。朕听文美人说,此次比赛是上次那个姓姜的女子提议的。既然她那么能干,就将她提拔为管事吧,以后多多为朕效力。”
并未说要给其他人赏赐。
秦公公自然知道是何原因,他没有多问一句,首接跪在了地上,高声道:“多谢皇上恩典。这是教坊分内之事,不敢得皇上有功二字。”
心碎了的姜雅衿也在后排跪倒,无悲无喜的道:“谢皇上恩典。”
封赏了这些人之后,卫骁终于记起了今日的主线任务。
他冲台下的藩王们举杯,道:“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今年的贡品清单朕己经看到了,有很多好物件,诸位有心了。”
藩王们也连忙举起酒杯,赔笑道:“能为陛下呈上贡品,是我等的荣幸,陛下太客气了。”
“是啊,能亲眼见到陛下,是我等之幸。”
“那些贡品能得陛下一个好字,我等喜不自胜啊。”
...
卫骁对他们笑笑,而后和他们共饮了杯中酒,然后慢悠悠的道:“各位从塞外而来,一路上应是见到我大宁的状况了。”
“自去年年末起,就并未下几场雨。目前全境大部分地方干旱,定是要欠收的。因此朕决定,过阵子就开仓放粮,必不叫百姓饿肚子。”
众位藩王纷纷疑惑,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跟我们说这个做什么?
不过说好话准没错,于是突厥王硬着头皮夸道:“合该如此。陛下以民为本,是仁义明君。”
“是啊是啊!”
其他藩王们附和着。
谁知卫骁话锋一转:“既然诸位都认同此举,那想必不会介意朕用那些原本应该给你们的赏赐拿去开仓放粮了?”
他笑得一派纯良,道:“诸位放心,届时大宁官员会跟百姓们讲明哪些粮食是诸位赐予的,百姓们一定会很感念诸位的恩德。”
什么???
一群藩王们瞬间被惊得愣在了原地。
这要他们如何回话是好啊?而且这大宁百姓的死活与他们何干?
眼下的情况是:若同意,就等于失去大笔银钱的赏赐;若是不同意,就是不仁义。
这这这,让人左右为难呐!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开口,谁都不想做这个出头鸟。
可卫骁明显没有这么好的耐性。
他看藩王们都不说话,顿时沉下了脸,质问道:“怎么?诸位是不同意吗?连这点仁义之心都没有,怎么堪当我们大宁的属国,我看不如...”
“且慢!”没等卫骁把威胁的话说出口,突厥王终于想到了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