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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琳站在电子公告屏前，指尖在"外星生物学入门"的课程标题后停顿了一瞬。
（虫族的十八种烹饪方法？）
（算了，太保守了。）
她删掉自己刚输入的文字，重新键入：
【附：如何在缺乏调味料的情况下让外星生物吃起来像牛肉】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叶琳头也不回地继续打字。
（反正，没人规定知识普及课不能带点幽默。）
"归航队长。"
一个清冷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叶琳转身，看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性站在三步之外，作训服袖口卷起，露出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电子纹身——那些纹路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闪烁，像是某种活体电路。
（陈槿文，"红雀"。）
（缅北卧底，冷兵器专精。）
（资料上说她的匕首能在100米外命中一枚硬币。现在应该不止了……）
叶琳的目光在她腰间停留了一秒——那里别着三把不同形制的短刀，刀柄磨损严重，显然经常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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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叶琳问。
陈槿文没说话，只是递过来一张折叠的纸条，然后转身离开。她的脚步声几乎完全消失在地毯的纤维中，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潜行。
叶琳展开纸条："21:00，C7训练场。带武器。——‘墓碑’"
（17岁的王牌狙击手。）
（27次境外狙杀任务。）
（现在要约她夜训？）
叶琳把纸条塞进口袋，继续往食堂走。路过拐角时，她注意到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微微转动，红光闪烁了一下。
（有人在看。）
（但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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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的方向飘来浓郁的红烧肉香气，混合着米饭的蒸汽，在走廊里勾出一道的轨迹。
转过拐角，食堂的自动门感应到她的身份卡，"滴"的一声滑开。
喧闹声扑面而来。
左边角落，三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正围着餐桌争论符咒的篆刻角度，桌上摊开的不是黄纸朱砂，而是一台全息投影仪，正在模拟不同符文组合的能量波动。
"乾位要叠加雷法，得用三重叠印！"
"放屁！明明该用五行相生的循环结构！"
右边靠窗的位置，两个锃亮的光头格外醒目——金刚僧组的成员正在用餐。
他们面前的餐盘堆得小山高，其中一位的合金义肢在夹菜时发出轻微的液压声。
叶琳端着餐盘排队时，前面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和厨师讨价还价："王师傅，再多给一勺肉呗？我今天给那把战国青铜剑做了十二小时辐射测试……"
"不行不行，你们吃太多了不利于消化训练！"厨师挥舞着汤勺，"上次茅山组那小子用障眼法多骗了两块肉，害得我被沈部长骂了三天！"
叶琳忍不住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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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身后突然传来个清亮的女声。
转头看见个扎高马尾的年轻女孩，作训服袖口绣着小小的"刀锋"字样。名字跟她那张可爱的脸一点都不一样，正冲她眨眼睛："建议选窗口那桌，能看见'破晓'组御剑训练，比看特效电影带劲多了。"
叶琳从善如流，“好，谢谢啦。”
她取完餐随便找个空位，最左侧，几个和尚正用念力悬浮着土豆丝往嘴里送；中间一桌，白大褂的研究员们激烈争论着符咒的能量转化效率；右侧角落，"键盘"云天明一个人坐着，面前摊开七台改装过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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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琳找了个空位坐下，刚吃第一口，对面就坐了个人——"影子"王博文。
资料空白的三无人员。
他戴着全黑的特制战术目镜，连手指都包裹在防割手套里，整个人像一团人形的迷雾。
"课表。"他推过来一张磁卡，"赵部长让我转交。"
磁卡上显示着明日安排：
06:30-08:00 小队磨合训练（场地：D3）
10:00-12:00 外星生物弱点分析（主讲：归航）
14:00-16:00 实战对抗（对手：破晓组）
叶琳咬了口红烧肉，酱汁的甜香在舌尖扩散。
（明天要和会御剑的打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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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向王博文："‘墓碑’约我今晚C7训练场，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博文沉默了三秒。
然后他说："赌局。"
"什么赌局？"
"关于你能躲过几发狙击弹。"
叶琳放下筷子。
"赔率多少？"
"1:7.5。"王博文的声音毫无波动，"大多数人赌你撑不过第三枪。"
远处，一个道士打扮的人突然御剑飞过食堂上空，道袍下摆扫翻了一碗汤。
叶琳擦了擦嘴，一本正经的回答。
"告诉‘墓碑’——"
"我押自己能躲过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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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琳正埋头扒饭时，身旁的空位突然坐下几个人。
餐盘与桌面碰撞的轻响让她再次略微抬眼——西个陌生面孔，两男两女，作训服肩章显示是"烛龙三组"的成员。
他们瞥见她堆成小山的饭菜，眉毛同时挑了挑，但很快移开视线。
叶琳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就是为什么她银行卡余额告急的原因。星际战士的代谢系统像个无底洞，她回来后的积蓄都填进了伙食费。
上次咬牙买高铁一等座，纯粹是因为连续吃了一天泡面后，身体机能警告灯在视网膜上闪得她头疼。
——等等，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让她虚成那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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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今晚七点半有节外星生物课？"隔壁寸头男生突然开口，筷子尖戳着米饭，"基地最近越来越魔幻了。"
"上周金刚僧组还和机甲组搞对抗赛呢。"短发女生往嘴里塞了块排骨，"和尚的金钟罩硬接脉冲炮——我录像了，回头传你们。"
"这世界，终究是癫成我不认识的样子了……"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镜框，突然注意到叶琳袖口的"归航"铭牌。
他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等等！你不就是课程表上那个——"
西双眼睛瞬间聚焦过来。
叶琳的筷子悬在半空，红烧肉汁正滴在米饭上。
"你就是主讲人？"高马尾女生凑近，"那我能问个问题吗？外星人拉屎吗？"
"噗——"寸头男生喷出一口汤，"吃饭呢！你能不能问点有水平的！"
"这很重要啊！"女生理首气壮，"要是以后打外星战舰，知道他们厕所位置不就是弱点？"
叶琳缓慢咀嚼着米饭，等他们吵完才开口："硅基生物排泄金属结晶，碳基的……和人类差不多。"她顿了顿，"不过虫族会把消化液吐出来腐蚀敌人，算另类排泄？"
食堂突然安静了八度。
周围几桌人全都竖起耳朵。
"如果真的要打外星人，那部分人的代谢率是普通人的2.7倍。"叶琳掰开第二双筷子（第一双被她捏断了），冲偷瞄她的众人解释："不然扛不住虫族的酸液腐蚀。"
有些人恍然大悟，有些人若有所思，部分人认为这些都是叶琳研究出来的
"我就说该增加特殊人员的营养配额！"
远处有个研究员拍桌而起。
"虫族酸液的pH值是多少？"
化学组的人掏出笔记本。
"同志！酸液能用来刻符咒吗？"
道门弟子挤过来，手里还攥着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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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琳夹起一块颤巍巍的红烧肉，在几十道期待的目光中从容咬下。酱汁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她恍惚听见"曙光号"食堂的合成语音：【今日营养液口味：红烧味】
（现在的真实滋味，让记忆里的寡淡突然变得荒谬起来。）
"归航队长！"戴厚镜片的"键盘"突然从人堆里钻出来，胸口还沾着饭粒："听说您要给我们上外星生物课，它们的神经网络是不是……"
叶琳用筷子尾端点了点他餐盘里没动过的青菜："吃完训练。"她扫过周围亮晶晶的眼睛，补了句："今晚七点半，问题都会解决。"
人群发出遗憾的叹息，但很快又热闹起来。叶琳低头继续扒饭，听见隔壁桌在打赌："我赌一百块，今晚课程肯定爆满。"
"废话！我赌食堂待会儿就得开始准备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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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的嘈杂声渐渐恢复常态。
阳光透过穹顶的仿生天窗洒下来，在餐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陈槿文不知何时己经坐在对面，正用匕首灵巧地给苹果雕花。
"所以，"匕首尖挑出一朵玫瑰的形状，"你会教我们怎么用勺子挖出虫族的心脏吗？"
叶琳喝了口紫菜汤："不。"
"我会教你们——"
"怎么让虫族主动把心脏献上来。"
干回老本行，腰板都硬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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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伴随着赵建华的怒吼："茅山组的！说了多少次！练赶尸术不许用食堂的冷冻猪肉！"
阳光透过穹顶洒在餐桌上，叶琳的影子落在空盘旁。她摸了摸终于不再抗议的胃，突然觉得——
（这个基地……真是不一般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