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山水庄园庇护所中。
正在祁同伟带人在大学城救援时,老熟人、学弟学妹却在秘密谋划着......
此前,侯亮平与钟小艾两人被祁同伟安排的人带走并关押...
“你们老实进去吧!老实点!别有什么歪主意!”一阵不客气的声音,侯亮平和钟小艾被推进一间处于地下室的监牢中。
沉重的铁门在侯亮平和钟小艾身后“哐当”一声关上。
地下室特有的阴冷、潮湿和一股淡淡的霉味瞬间包裹了他们。
这里似乎是山水庄园某个附属建筑的地下储藏区,走廊昏暗,只有一盏应急灯发出惨白微弱的光芒。
他们被粗暴地推进了一个狭小的房间。
房间显然被收拾过,搬空了杂物,但水泥地面冰冷,墙壁粗糙,只有角落里扔着两张破旧的垫子和一床散发着陈腐气味的薄被。
铁门上有个巴掌大的小窗,焊着粗壮的钢筋。
“老实待着!别耍花样!”
负责押送他们的一个壮汉,隔着铁门上的小窗恶狠狠地警告了一句,随即“咔嚓”一声在外面落了锁。
脚步声远去,死寂重新降临。
“呕…咳咳…”
侯亮平瘫坐在冰冷的垫子上,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却吐不出什么东西了,只剩下干呕。
刚才会客厅那血腥恐怖的一幕,赵瑞龙碎裂的头颅、喷溅的红白之物,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在他脑海里。
巨大的恐惧和后怕让他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牙齿都在打架。
“完了…全完了…祁同伟他疯了…他真的会杀了我们的…”
侯亮平抱住头,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小艾…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啊…”
钟小艾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比刚才在会客厅时更加锐利和冷静。
她看着丈夫这副惊弓之鸟、涕泪横流的窝囊样,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和悲哀。
这就是她当初不顾家庭反对,执意选择的男人?一个在真正生死关头只会崩溃求饶的软骨头?
“闭嘴!侯亮平!”
钟小艾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让侯亮平的啜泣声戛然而止,他惊恐地看着妻子。
“哭有什么用?求饶有什么用?你看祁同伟的样子,他会因为你哭几声就放过你吗?”钟小艾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侯亮平冷冷说道。
“那…那我们就等死吗?”侯亮平声音颤抖。
“等死?”
钟小艾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光芒。
“当然不。祁同伟现在不杀我们,不是心慈手软,而是觉得首接杀了太便宜。他想看我们像老鼠一样在绝望中挣扎,看我们尊严扫地,看我们痛苦…这是他扭曲的报复。而这,恰恰是我们的机会!”
“机会?”侯亮平一脸茫然。
“对,机会!”
钟小艾压低了声音,凑近侯亮平:“他以为把我们关在这里就万无一失了?他以为他手下的人都是铁板一块?别忘了,他祁同伟以前是什么出身?一个靠跪舔梁家才上位的凤凰男!”
“现在就算他暂时靠武力掌控了局面,这庄园里的人心,就真的都向着他了?七百多人,鱼龙混杂,就没有野心家?就没有对他不满、或者想另攀高枝的?”
她顿了顿,眼神更加锐利:“我们是谁?是钟家的女儿和女婿!就算外面世界真的乱了套,就算我父亲暂时联系不上,但钟家的名头,在汉东的影响力,难道就真的一文不值了吗?”
“在那些底层保安、那些刚被收留、心里还没底的人眼里,我们代表的,可能就是一条‘通天’的退路!一个恢复秩序后的‘从龙之功’!”
侯亮平浑浊的眼睛里,慢慢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对…对!小艾你说得对!我们还有价值!我们还有身份!我们可以…可以策反!可以找机会…”
“不是找机会,是制造机会!”钟小艾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翌日一早,钟小艾从保安的闲聊中听到了一个机会:祁同伟带人出去救援了!
“听说祁同伟现在带人出去搜刮物资,那庄园里主事的是那个高小琴?一个靠着祁同伟上位的商人情妇,她懂什么管理?懂什么人心?这就是我们的空档!看守我们的保安,就是突破口!他们地位不高,心思也最活络!”
钟小艾眼神闪烁,似有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