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同伟完成所有的组织工作并安抚完家人后,他才想起被关在会客厅的赵瑞龙、侯亮平、钟小艾三人。
“想必他们也等的着急了吧!现在,我就去看看他们,送送温暖!”
此时,钟小艾三人被困在了山水集团的大会客厅中。
这个大会客厅正是之前祁同伟专用,曾在此发生过很多剧情。
虽然三人在这之中待着有吃有喝,环境也不错,但外面发生那么大的事,手机还被拿走无法与外界联系,自然是忧心忡忡,坐立难安。
“吱...嘎...”
随着一阵钥匙开锁的声音,原本紧锁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大门被推开时发出的摩擦声,在空旷寂静的会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门缝中,祁同伟的身影缓缓显露。他半边脸浸在门廊的阴影里,半边脸被大厅顶灯惨白的光线照亮,明暗交界线切割着他的五官,使得那张本算周正的脸庞此刻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鸷和冰冷。
晦明变换间,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了厅内的三人,颇有种吓人的感觉。
赵瑞龙、侯亮平、钟小艾几乎是同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脸上混杂着惊惧、焦虑和一丝看到“救星”的希冀,但这希冀在看清祁同伟脸上那毫无温度的笑意时,迅速冻结、碎裂。
尤其是三人想到,之前见到他果断拔枪将丧尸一击毙命的情景,更是在窗户边看到了高尔夫球场上,宛若杀神的他。
祁同伟在草坪上如同无情收割机器般精准、冷酷地爆头丧尸的模样,早己深深烙印在他们眼底,此刻与眼前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重叠,形成巨大的压迫感。
“祁…祁厅长!”赵瑞龙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第一个开口,试图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您可算来了!外面…外面怎么样了?都…都安全了吧?我们在这都快急死了…”
侯亮平强自镇定,但微微发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慌。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拿出平日里反贪局长的威严:
“祁同伟同志!外面的情况到底如何?我们必须立刻与上级取得联系!中央需要了解第一手情况!还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把我们关在这里,拿走通讯工具,这是限制人身自由!是严重违反纪律的行为!你必须立刻给我们一个解释!”
他的声音越说越高,带着习惯性的指责口吻,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恐惧,重新夺回主导权。
钟小艾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祁同伟,那双曾经总是带着居高临下审视意味的眼睛里,此刻是深不见底的警惕和戒备。
她下意识地向侯亮平靠近了小半步,身体紧绷,像一只随时准备应对危险的猫。
祁同伟没有立刻回答。
他反手轻轻将厚重的大门合上,“咔哒”一声轻响,这声音让三人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
他慢条斯理地踱步进来,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三人紧绷的神经上。
他的目光扫过茶几上几乎没怎么动的精致点心和水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祁同伟终于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磁性:
“赵公子,侯局长,钟主任,让你们久等了。外面?暂时安全了。”
他刻意顿了顿,欣赏着三人脸上变幻的神色,“至于联系上级…呵,这世道,变了。纪律?自由?侯局长,你那套官腔,留着等秩序恢复了再打吧。”
“现在,这里!”他用手指点了点脚下的地面,“我祁同伟的规矩,就是规矩。”
说罢,转头看向赵瑞龙。
“你…你想干什么?”
赵瑞龙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祁同伟看他的眼神,冰冷得让他骨头缝里都冒寒气。
他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煞白,色厉内荏地叫道:“祁同伟!你别乱来!我爸…我爸可是赵立春!你敢动我一根汗毛,等…等救援来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立春?”
祁同伟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显得格外瘆人。
他向前逼近一步,阴影几乎将赵瑞龙完全笼罩。
“赵公子,你那位好父亲,可能现在自身难保了吧?隔着千山万水,隔着这满世界的丧尸,他怎么救你?用他那些见不得光的权势吗?”
他的笑容骤然收敛,眼神变得如同淬了毒的冰锥,首刺赵瑞龙的心窝。
“赵瑞龙,你还记不记得,你对小琴做过什么?”
赵瑞龙被他眼中的杀意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他语无伦次地哀求:
“祁…祁哥!祁厅长!我错了!以前都是我不懂事,我混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我可以补偿!
我给你钱!很多很多钱!女人!你要什么样的女人都行!求求你放过我!”
他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高官公子的模样。
“补偿?”
祁同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怒:“你拿什么补偿?用钱?末世了!钱,还有用么?跟你依仗的权势,全部都灰飞烟灭了!”
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高小琴那张美丽的脸,那是他心中最柔软也最不能触碰的逆鳞。
“赵瑞龙啊赵瑞龙,你当初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逼她就范,把她当成玩物,肆意侮辱!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今天?!”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赵瑞龙心上,他彻底崩溃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祁同伟的腿哭嚎:
“祁哥!祁爷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看在我爸的面子上…”
“面子?”
祁同伟一脚将他踹开,赵瑞龙像个破麻袋一样滚倒在地,痛得蜷缩起来。
“你爸的面子,在我这里,一文不值!”他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右手缓缓伸向腰后。
“祁同伟!住手!”
侯亮平厉声喝道,尽管他自己也吓得脸色发白,但他知道,倘若祁同伟把赵瑞龙杀了,他心中的魔鬼就被彻底释放出来。
而自己,和小艾,此时虽没有得罪他,也保不齐......
“你不能这样!这是谋杀!是犯罪!就算现在是特殊情况,你也不能随意杀人!”
“赵瑞龙有错,自有法律审判!你不能代表法律!”
他试图用大道理和所谓的“组织”来压服对方,这是他惯用的武器,也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钟小艾也终于开口,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祁同伟同志,请你冷静。亮平说得对。赵瑞龙的问题,如果属实,必须通过正当程序解决。你现在的行为,是在把自己推向深渊。想想你的身份,想想后果!放下武器!”
“正当程序?组织?法律?后果?”祁同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缓缓抽出了别在腰后的东西——不是手枪,而是一根沾染着暗褐色污迹的高尔夫球杆。
那污迹,分明是干涸的丧尸血液和脑浆。他掂了掂球杆,金属杆身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
“侯亮平,钟小艾,收起你们那套虚伪的官腔!你们口口声声法律程序、组织原则,背地里呢?”
他猛地转身,球杆指向侯亮平,眼神锐利如刀:“你侯亮平,一个靠着老婆家势爬上来的凤凰男,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装清高?只知道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你他妈自己就是一堆烂泥!”
侯亮平被他戳中痛处,脸涨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却一时语塞:“你…你!”
祁同伟嗤笑一声,又转向钟小艾,眼神更加复杂,带着刻骨的恨意:“还有你,钟主任,高高在上的京城大小姐。你们家布局让侯亮平来汉东,不就是为了把我祁同伟踩下去,好给这个赘婿铺路吗?”
“你们看不起我,觉得我出身卑微,是靠钻营上位的土包子,你们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比赵瑞龙更让我恶心!”
听着祁同伟的话语,钟小艾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他早就知道今天中午会有异常...这是怎么回事?!”
但她强撑着没有失态,只是眼神更加冰冷:“祁同伟,你这是心理扭曲!是严重的报复心理!你现在的言论和行为,恰恰证明了你的思想己经彻底滑坡,无可救药!”
“无可救药?”祁同伟的笑容变得狰狞,“对,我是无可救药了!从这该死的末日降临的那一刻起,我就不需要救了!现在,是清算的时候了!”
他不再理会侯亮平和钟小艾的“义正辞严”,目光重新锁定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赵瑞龙身上。
赵瑞龙看到那根沾血的球杆,如同看到了死神的镰刀,发出绝望的尖叫:
“不!不要!祁同伟!饶命啊!我什么都给你!我爸…啊!!!”
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祁同伟的动作快如闪电,没有丝毫犹豫。他高高抡起那根沉重的高尔夫球杆,带着刻骨的恨意,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赵瑞龙那颗曾不可一世的头颅!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