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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渊青，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夜雨虹有些愤怒，“我今天一天就没好事！”
“嘿嘿嘿，冷静冷静，好事马上就来了，”夜渊青一脸贱笑，“不出意外，他会来和我共鸣，为了应对马上开始的千年集会，他肯定要提升自己的实力！至于那个末阳的话事人……他叫什么的来着？”
“李祁润，好像是这个名字。”
“好，就叫他姓李的，那个姓李的就算自己不成功，肯定也会让他儿子来试一下。”夜渊青道，“所以……”
“你想干什么？”夜雨虹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当然是偷窥了啊，”夜渊青理首气壮。
“……”夜雨虹就知道夜渊青出手准没好事，尽管她们认识了不到一天。
“虹虹……你会恨我嘛！”夜渊青突然道，她把夜雨虹面前的视野一转，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面对面道，“我没有回答你想知道的问题，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而现在，还把你带到罐子里一起偷窥，是不是很不道德呀～”
“……你知道就好。”夜雨虹不想深究这个问题，虽然她确实不相信夜渊青，可看着她与自己相同的相貌，心中的那道坎还是难以跨越，总是不知不觉就信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夜渊青罕见的怔紧了一回，“没事，你要是是在生气的话，那我就小小的透露一点吧，”
“说！”夜雨虹闻言，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嘿嘿，放轻松，虹虹，先看末阳的人说什么，等他们说完，你就知道了～”夜渊青神神秘秘的，搞得夜雨虹的火气瞬间又起来了，“要说就说，不打算说就闭嘴！”
“哦……”夜渊青听起来有些委屈。
夜雨虹不再理会她，专心听起外界的谈话。
“走吧，进屋说。”李祁润点了点谶世之罐，示意二人跟上，李常均带着祈和罐子走进了末阳一脉的会议室。
李祁润接过罐子放在中央的桌案上，目光凝重地扫视了一圈，随后缓缓开口，“千年一度的“天启盛宴”即将召开，这次盛会，不仅仅是商讨对策，更是各派系展示实力的机会，谁能在这场盛会中脱颖而出，谁就能在未来的局势中占据主导地位。这个罐子来的倒正是时候。”
祈站在一旁，微微低头，默不作声。蓝色的纱布遮住了她的双眼，让别人看不见她的样貌，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父亲，这次盛会的地点在哪里？”李常均道，“要是太远的话，我们差不多该出发了吧。”
“地点在“天墟”，那是上古时期禁咒师与外神决战的地方，也是六大派系共同的圣地。”李祁润回答道，目光落在桌上的谶世之罐上，“这次盛会，我们必须有所准备，尽量一举拿下领导权，进入古战场寻找秘宝。”
夜雨虹在罐子里听到这番话，心中一震。天启盛会？六大派系齐聚？她从未听说过这样的盛会，显然，这场盛会将决定未来禁咒师与外神对抗的格局。而她作为调空一脉的最后传人，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父亲，调空一脉……”祈突然开口，声音有些犹豫，“他们……真的全灭了吗？”
李祁润脸色微变，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调空一脉的覆灭，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们的禁术涉及时间与空间，按理说，不应该如此轻易被灭族。但事实就是如此，调空的禁地被毁，族人无一幸免。至于原因……我们至今没有找到确切的线索，祁，这件事还得往后放放，要是你实在好奇，等盛会结束，末阳上下必将倾尽全力来调查。”
夜雨虹听到这里，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虹虹，你们是好朋友嘛？”夜渊青好奇道，“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可不见得会帮你调查。”
“……算吧，之前有幸交过手，她的神物很强，但是也很怪。”夜雨虹道，“你还是别招惹她了，反正我是打不过。”
“哦……”夜渊青拉长声调，“这么说来，我们其实可以借助她的人脉去那个盛会。”
“不必，我也有邀请函。”夜雨虹唇角微微上扬，“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有一人还活着，邀请函就一定会有点。”
“不过，”李祁润继续说道，“调空一脉的覆灭，或许对我们末阳一脉来说，是个机会。他们的禁术虽然失传，但照他们的手段，指不定会藏点什么好东西。常均，回头你带祈一起去一趟吧。”
“是，父亲。”李常均拱手。
夜雨虹听到这里，不由冷哼一声，她看向夜渊青，低声问道：“你之前说，调空一脉的覆灭与六大派系有关，有没有算到他们会回去？”
夜渊青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调空一脉的禁术涉及时间与空间，鲜少有人不觊觎，但是不会是末阳。你更需要关注其他几派，尤其是男性话事人，一如既往的令人厌烦。”
夜雨虹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说到这儿她心中己经有了真相，但是她知道，现在在末阳的领地里，出去都是个问题，还不是发作的时候，必须找到更多的线索，联合其他两派共同应对，这样可以减小风险。
“好了，我派的盛会准备工作交给你了，祈。”李祁润挥了挥手，示意祈退下，随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谶世之罐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至于这个罐子……我会亲自尝试与它共鸣。如果成功……那再好不过”
闻言，夜雨虹看向夜渊青，低声问道，“他真的尝试共鸣，怎么办？”
夜渊青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放心，他不可能成功的，我只认你一个人。”
夜雨虹稍微松了一口气，但看着逐渐靠近的粗糙手掌，心中仍有不安。
“夜渊青，”夜雨虹低声说道，“等他们离开后，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我得回去一趟，看看是不是真的遗漏了什么。”
夜渊青赞同道，“好！我当然会帮你～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看看这个姓李的会怎么折腾这个罐子，真想看看他一脸吃屎的表情。”李祁润的手掌缓缓贴近谶世之罐，指尖轻轻触碰罐身，幽蓝的符文在他的触碰下微微闪烁，仿佛在回应他的试探。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深吸一口气，尝试着与罐子共鸣。
夜雨虹在罐子里紧张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忐忑不安。即使夜渊青信誓旦旦地说李祁润不可能成功，可她依旧担心会出现意外，夜渊青在一旁一脸轻松，笑容中还带着几分戏谑，在等待着看一场好戏。
“虹虹，别紧张，他连门槛都摸不到。”夜渊青低声安慰道，“等着看好戏吧！看他一脸赤石样就行～”
罐子外面，李祁润的眉头逐渐皱起，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无论他的手掌放在那里，罐子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幽蓝的符文有了熄灭的趋势。
“怎么回事？”李祁润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躁，他加大了力量的输出，体内的禁咒之力汹涌而出，试图强行与罐子里的东西建立联系，然而，罐子依旧毫无反应。就连罐子里的夜雨虹都没有感受到李祁润的呼唤。
“知道了吧～这就是绝对的隔绝技术！”夜渊青骄傲道，但显然，夜雨虹并不想鸟她。
“父亲，要不让我试试？”李常均见自己的父亲失败的很彻底，上前一步，眼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
李祁润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放下手站到了一边去。李常均走上前，学着他的样子将手掌贴在罐身上，闭上双眼，开始尝试共鸣。当然，结果与李祁润如出一辙，罐子依旧毫无反应。
“这……怎么可能？”李常均睁开眼，满脸不可置信，“难道这个罐子己经认主了？我去晚了？”
李祁润的脸色变得阴沉，目光死死盯着罐子，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道：“难道……是调空搞得鬼？调空一脉还有人活着！”
夜雨虹在罐子里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震，下意识地看向夜渊青，夜渊青则笑得更加灿烂，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吧，我就说他不可能成功。不过，他倒是猜对了一件事，调空一脉确实还有人活着，而且就在他面前。”
夜雨虹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李祁润的猜测虽然接近真相，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调空一脉的最后传人竟然就在这个罐子里。
“父亲，接下来怎么办？”李常均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
李祁润挥了挥手，“先把这个罐子收起来，等盛会结束后再慢慢研究。调空一脉的覆灭……或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李常均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罐子抱起，放入一旁的木盒中，盖上盖子。夜雨虹在夜渊青转换视角下，“偷窥”着外面的两人，见二人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后，在罐子里感受到外界静悄悄的环境，低声对夜渊青说道：“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不能一首被他们关着。”
“放心吧，虹虹，祈肯定会来的。”夜渊青神秘道。
“为什么？”夜雨虹不解，“我与她仅仅是打过一架，其余的并无交集。”
“哎呀！信我一次！”夜渊青眨巴眨巴着眼睛，看上去非常诚恳。
“……好。”
果不其然，在李家父子走后没多久，夜雨虹就看到祈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揭开了木盒子的盖子，在罐身上轻轻的敲了敲，“夜雨虹，在里面吗？”
夜雨虹刚想说话，夜渊青就比她先一步有了动静，她抱着夜雨虹重新回到了外界。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夜雨虹长舒一口气，“好好好，我信了。”
“信什么？”祈疑惑的看着夜雨虹，“你不会……”
“当然！”她现在是我的了！”夜渊青笑嘻嘻道，“祈湘！好久不见！”
“……您认错人了。”祈湘后退一步，“夜雨虹，请回吧，我知道调空的覆灭对你来说打击很大，不过……还请等待时机到来。”
“我明白的。”夜雨虹点点头。
“不管不管，谢谢你了～湘，我就带她先走了～宴会上见！监控帮你修改好了！放心吧！”夜渊青不等夜雨虹反应，一个公主抱就把夜雨虹抱走了。
当夜，夜雨虹回到自己的屋子，没有再理会夜渊青，自顾自的睡了，只留下夜渊青一人面对着破碎的大门，凌乱的内饰发呆。
睡梦中，夜雨虹仿佛来到了天虚的宴会，她看见末阳一脉的千年宴摆在云顶天阶之上，白玉台阶蜿蜒入云，台阶两侧悬浮着彩色莲灯，灯芯燃烧着青红色火焰，六大派系的浮空辇车碾过天穹，在云层上留下琉璃色的车辙，鼎坤的炼器师们正忙着将神禁碎片熔成迎宾的礼花，那些绚丽的爆炸中偶尔会浮现出痛苦的人脸。
夜雨虹指尖着谶世之罐冰凉的纹路。她穿着故阴一脉的玄色祭袍，宽大袖口露出的手腕上缠着调空特有的青鳞锁……这是今早从某个故阴弟子身上扒下来的。
夜渊青的声音像一缕青烟钻进耳膜，“虹，你确定要拿自己当祭品扔进诛神阵？你现在连太虚的看门狗都打不过。”
“闭嘴！”夜雨虹咬破舌尖，将血抹在罐口的青鸟浮雕上。
罐身突然变得透明，映出宴厅内的景象，末阳话事人李祁润正高举鎏金酒樽，酒液里浮沉着七颗跳动的心脏……那是用调空血脉炼化的七窍玲珑盏。
“让我们敬调空的牺牲。”李祁润的嗓音裹着虚伪的悲悯，酒樽倾倒的刹那，夜雨虹的瞳孔收缩成针尖……那些心脏的断裂处，分明是她父亲掌心的月牙疤。
罐子突然剧烈震动，夜渊青的羽翼刺破虚影，青翎扫过台阶时，三千盏莲灯齐齐爆裂。夜雨虹在星辉暴雨中踏阶而上，祭袍被气流撕成碎片，露出下面血色的调空战甲。
“什么人敢闯……”太虚守卫的长枪尚未举起，夜雨虹己经捏碎了藏在指间的禁咒。那是她从血池里打捞的调空残卷，燃烧的秘言在空中炸开一句谶语，“今日宴无活人。”
刹那间，所有饮下酒水的人喉间绽开青莲，根系顺着血管扎进心脏。夜渊青的虚影在夜雨虹背后完全显形，不再是少女模样，而是遮天蔽日的青焰神鸟。她俯冲时掀起的风暴卷飞了琉璃穹顶，月光如银针般刺入宴厅，照亮夜雨虹踩在酒樽上的战靴。
“李祁润，”夜雨虹的声音比罐子更冷，“你心脏里跳动的第三根血丝，是从同族眼眶里抽出来的吧？”
夜渊青的利爪穿透三名太虚长老的胸膛，沾血的面庞贴着夜雨虹耳畔轻笑，“左边柱子后面，鼎坤的老东西在给罐子下禁制呢。”夜雨虹头也不回地甩出谶世之罐，罐口旋转着吞没整根盘龙柱，碎裂声里传来鼎坤话事人的惨叫。
“抓住那只神物！”李祁润捏碎玉佩，三十六尊末阳金傀破土而出，每尊傀儡眉心都嵌着调空族人的眼球，夜雨虹突然笑了，她伸手探进自己胸腔，拽出一根缠绕青焰的肋骨——那是夜渊青被封印的第一根神骨。
“青，烧干净些。”她将神骨刺入地面，“毕竟这是千年一度的……”
“葬礼。”
青焰冲天而起，夜渊青的鸣声撕开夜幕。那些被焚烧的金傀化作液态黄金，在地面汇聚成调空一脉的图腾。当最后一个末阳弟子在火中化为灰烬时，夜雨虹踩住李祁润的喉咙，将谶世之罐倒扣在他头顶，“看着罐底，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李祁润的瞳孔突然炸开，他嘶吼的声音混杂着夜渊青的冷笑：“是……是外神……祂们己经在……”
罐子落地的瞬间，千里外的海面升起十二道黑色水柱。夜雨虹擦去嘴角溢出的血，扭头望向正在舔舐羽翼的夜渊青：“下次装死记得闭眼，你睫毛抖得我头疼。”
夜渊青化回人形，指尖勾起夜雨虹染血的发梢：“是谁刚刚把我的神骨当烧火棍用？你心跳快得……”
谶世之罐突然迸发刺目光芒，将两人吞没前，夜雨虹最后瞥见罐底浮现的倒影——燃烧的宴厅废墟上，站着与她容貌相同的红衣女子，腕间锁链哗啦作响。
夜雨虹猛然从梦中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回事……我……”
“怎么了？”夜渊青坐在她身边，眼角还挂着泪痕，看见夜雨虹醒来，她连忙擦干净自己的面庞，笑道，“做噩梦了吧……没事，梦里都是假的，肯定是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没事的没事的……”她拍打着夜雨虹，就像一位温柔的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