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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密信抵达。
无落款，无署名，只有一句话：
＞ “若你未死，便来万楼山。”
＞ “断楼见。”
陆长风看完没说话，只是把信烧了。
慕青微淡淡问：“谁写的？”
陆听雪在一旁练剑，没有转头。
陆长风道：“可能是旧盟。”
“或者，是我们过去的敌人。”
“但无论是谁——”
“我们，都该见见。”
—
万楼山，旧称“断楼”，千年前为万剑宗遗址。
宗门早毁，旧楼断落，残塔横斜如残剑。
没人敢靠近那里。
因为那里封过一位疯剑人。
据传，他曾斩过自己的魂，毁了三千年传承，只留一句话：
＞ “剑若有命，命便当斩。”
—
他们出发前那天，天边初晴。
陆听雪收起霜丝，背在身后。
慕青微缠好手腕，将归根短刃缚在腰间。
陆长风佩风饮，不言语。
他们一路北行，入枯山岭。
第五日午后，走到落坡谷。
谷间静得异常，风都没有。
陆听雪顿住脚步：
“有人。”
她话音未落，一点红光闪烁山岩！
接着是一声巨响！
“天罚枪·雷火咒弹！”
爆鸣如雷，山岩炸裂！
陆听雪被正面击中！
身形飞出丈远，撞入石壁，口吐鲜血！
陆长风瞬间拔剑！
“风饮·斩空三重！”
三剑横出，封锁来敌！
枪声再起！
崖上西人现身，皆披黑纹战衣，肩印“宗”字，手持巨枪。
为百宗猎杀者中最强一脉：“宗罚使”。
领首者名为秦漠，年不过三十，却曾独杀七名封榜者。
他站在崖顶，冷冷望下：
“风饮三主。”
“今日死一个，就不算我们白来。”
—
陆听雪试图起身，却一阵剧痛，血再次溢出。
那枪不是普通兵器，内藏“灵爆咒”，贯魂而裂。
她气息微乱，眼神却没一丝退意。
“我还能杀。”
陆长风挡在她前方。
“你先歇会。”
他目光望向崖顶，低声问慕青微：
“能上么？”
她舔了舔唇边血迹。
“我能绕右。”
“你挡三息，我刺他。”
陆长风点头。
—
他踏前一步，风饮出鞘寸许。
“那我来试试，挡不挡得住。”
他冲！
第一枪来袭，风饮迎空！
一声震鸣！
枪火炸裂，他剑劈火线，一式“风饮·裂星断”破其枪芒！
第二枪如雷霆落，陆长风不退，剑气以横斩上劈！
魂力震荡，他口中溢血！
第三枪刺出之际，慕青微己跃上崖壁！
身影如幽影一闪，落于秦漠侧后！
她一式“归根·无念终式”，首刺其背脊！
秦漠怒喝，回身挡刺！
刃未入骨，气机先破！
慕青微踉跄退三步，嘴角溢血！
陆长风跟上，风饮再出！
两人合击！
风饮破枪！
一声爆响！
秦漠半膝跪地，肩头血涌！
但仍不退！
—
正当交战之际，一道黑影悄然浮现于崖顶石塔残骸中。
无人察觉。
他未出手，只看着三人。
眼中没有杀意，只有审视。
—
一炷香后，战罢。
宗罚使西人死其二，伤其一，秦漠脱身重伤逃遁。
陆长风腹部中弹，慕青微左腕骨裂，陆听雪魂息微损。
他们没赢得轻松。
但，他们没死。
—
当晚，三人抵达万楼山断塔前。
一人己立于塔前。
身披灰衣，不见面貌。
他轻声：
“你们来了。”
陆长风道：“你是谁？”
那人道：
“旧盟。”
“或者说，是你们被灭之前，那一拨不愿屈服的人。”
慕青微盯着他：
“你邀我们来，不只是给我们讲情怀吧？”
那人笑。
“当然不是。”
“我，是来告诉你们——风饮主魂，当年并未全灭。”
“你以为现在用的风饮，是完整的吗？”
“它缺一魂。”
“那魂，藏在这断楼之下。”
—
陆长风剑未收。
“你若说假话。”
那人平静道：
“那你就拔剑斩我。”
“但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风饮总在你受伤时微鸣，为什么你在战斗时有些招式根本不是你练的——”
“你就该进这座断楼。”
陆听雪扶着墙，望着那座古楼残影。
慕青微盯着陆长风。
“你决定。”
陆长风缓缓抬起风饮，剑尖指地，目光如夜风深处。
“开门。”
“我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