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春夜的风裹着玉兰花香从窗棂间钻进来，苏瑶握着桃花酥的手指微微发颤。顾渊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深潭，惊起千层浪。她猛地抬头，正对上顾渊那双带着笑意却深不见底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秘密。
"顾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瑶把桃花酥放回油纸包，故意用袖口擦了擦手，"难不成大人也会讲些怪力乱神的故事？"
顾渊伸手从腰间摸出块怀表，金属表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随着"咔嗒"一声轻响，表盘里细密的齿轮开始转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苏瑶瞳孔骤缩——这玩意儿她前世在洋商手里见过，整个大楚都找不出第二个！
"在我的老家，这种计时工具家家户户都有。"顾渊转动表盖，内侧刻着的英文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苏姑娘，你说这算不算怪力乱神？"
苏瑶喉头发紧，想起前世顾渊总说些新奇的治国法子，什么"税收透明""官员考核"，当时只当是书生空想，如今想来...她深吸一口气，从枕头下摸出那半封残信："顾大人既然坦诚相见，我也不瞒你。这是前世...不，上一世我拼死带出诏狱的东西。"
顾渊接过残信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苏瑶触电般缩回手，却见顾渊对着月光反复查看信纸纹理："桑皮纸，朱砂印，这确实是五年前的宫廷密函制式。"他突然皱眉，"只是这信上的火漆印...为什么会有龙爪形状的暗纹？"
这话如惊雷炸响。苏瑶猛地抓住顾渊的手腕："你也注意到了？！前世我被斩首前，看到监斩官腰牌上...也有一模一样的暗纹！"
窗外突然传来野猫的嘶叫，惊得两人同时噤声。顾渊快步走到窗边，掀起一角窗纱。月光下，三道黑影正鬼鬼祟祟地贴着墙角移动，腰间佩刀在夜色中泛着寒光——是林府的家丁！
"从后门走！"苏瑶低声催促，"柳姨娘院里养着不少暗桩，怕是发现你来了！"
顾渊却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墙上。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苏瑶心跳如擂鼓："别动。"话音未落，窗纸"噗"地被戳出个小洞，一支淬了麻药的细针擦着她耳垂飞过，钉入身后的立柱。
"屏住呼吸。"顾渊从袖中甩出三枚铜钱，精准打灭房内烛火。黑暗中，苏瑶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还有腰间软剑出鞘时冰凉的触感。当第三道黑影破窗而入的瞬间，顾渊突然揽住她的腰，旋身躲过致命一击。
血腥味在黑暗中蔓延开来。苏瑶摸到案几上的剪刀，正要帮忙，却听见重物倒地的闷响。月光重新透进房间时，三个黑衣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咽喉处插着银针——正是顾渊随身带着的暗器。
"这些人...不是普通家丁。"顾渊蹲下查看尸体，扯下其中一人的面罩，露出左耳后青色的蝎子刺青，"这是北境暗卫的标记，林宇轩怎么会跟他们扯上关系？"
苏瑶只觉得浑身发冷。前世林家谋反时，正是这支神秘部队控制了城门。她踉跄着扶住桌案，却不小心碰倒了顾渊带来的油纸包。桃花酥滚落在地，沾满了血污。
"先离开这里。"顾渊捡起残信塞回她手中，"明日巳时，城西破庙见。记得...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