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泽宇早就看出了宋力的不甘,也看出了他对藜儿的不满。
应泽宇自然也是没好气的,“父皇把此事全权交给了九公主来办,我们跟着听便是了。”应泽宇声音冷淡,但却很难听不出,这里面蕴含着的警告。
既然都说了是皇上准许的,宋力也没什么可说。
林蓉儿确实担心的很,她瞧瞧给静妃说道,“藜儿方才进去是给楚将军治腿去了,可我从不知道,藜儿竟然会医术啊。”
林蓉儿有些担忧,万一旁人若是知道了藜儿根本不会医术的事情,或者,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他们岂不是惹祸上身。
“什么?”静妃之前还有些纳闷呢,在宫中时,她与小九算是接触比较多的,可也从未听过她说起会医术的事情。
这会儿若真出了什么事情,必定是麻烦。
“宇儿!”静妃招呼应泽宇上前。
“母妃…”
“小九不会医术,你可曾记得她与你说过医术的事情?”静妃压低了声音说道。
“从未听她说起过。”知道现在,应泽宇才反应过来,对啊,藜儿从来都不会医术的。
她看见个虫子都吓得哭,又常年被人欺负,胆子小的很,如何能攥的了人命。
这段时间一首依靠她都习惯了,此刻竟然没有发现。
“宇儿!若是等下出了什么事情,你便招呼藜儿先行离开,我殿后。”静妃满是坚定。
她此话,把林蓉儿吓得不轻,“不成!咱们都得好好的,如今我才知道,其实藜儿那丫头的主意挺大的,保不齐这是她私底下学的也不一定。”
这般说着倒是有那个可能。
毕竟,夜壶只有结藜可以控制此事是他们有目共睹的。
一个时辰过去了。
应结藜和楚淮州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此刻,皇后也猛然想起。
应结藜在宫中畏畏缩缩的做事,根本就没有学过医术。
虽然这段时间她凭借着那该死的好命拿到了夜壶,有了一番本事,可医术的事儿不是这么简单的!
这丫头一定有 诈!
若她把楚淮州给医死了, 那她就只能等着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此,皇后上前。
静妃拦住,“你做什么!”
皇后抬手就要打人。
静妃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后推了个趔趄。
以前放在宫里她可以敬重她是皇后娘娘,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现在,她再没那个必要。
静妃如此行事,宋力几人看的清楚。
皇后正是想让他们看的清楚一些,她捂着腕子,瞧着倒像是静妃这一推,给她撅折了似的委屈上了。
“静妃娘娘!您如何敢这般对待皇后!”宋力第一个冲上来。
静妃冷了眼宋力,“那你想让我怎么对待皇后娘娘?把她丢出去吗?”
“你!”宋力怒火翻涌,“简首是倒反天罡,你一个妃子,竟然敢对皇后娘娘不敬。”
静妃冷笑,只浅浅的扫了宋力一眼,什么都没说。
“静妃!北楚还没被灭了,皇后娘娘也还是后宫之主,你怎可这般无礼!”宋力气不过,他走去皇上那边,“皇上…臣斗胆请皇上责罚静妃娘娘!
对皇后不敬,此为大不敬之事,请皇上明察。”
皇上看了眼静妃再看向不远处的帐篷。
他若是惩处静妃,保不齐一会儿闹出的乱子更大。
“行了…如今我们都是隐姓埋名的,为了躲过朔月人的追杀,没有什么皇上皇后静妃了,你们也切莫把此事放在嘴上,慢的招来灾祸。”
煅帝起身,显然是不想搭理此事。
宋力心中更加不忿。
皇后来到宋力身边,“多谢…皇上说的也没错。
不过,这倒不是要紧的。
要紧的是,本宫在宫中的时候,对宫中子女多有照拂,自然也就知道一些事情。
可是,本宫从未听过九公主会医术。
她这般…不说孤男寡女的与楚将军在一处这么长时间,就说这个医术,本宫是真的从未听过她会啊。
容贵人,你知道吗?”皇后话是对着宋力一众人说的,转头逼问林蓉儿。
“皇后娘娘,您也知道,藜儿主意大,她就算是此刻学会了医术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您还是等她出来再问吧。”
“等她出来?时间与命相等!如何能等她出来!”
宋力被皇后这么一说,心中不禁担忧起来。
从方才的形势看,皇上己经说了不算了,凡事都交给九公主做主。
楚将军是忠心耿耿之辈,若他醒了的话,必定第一个反对九公主这般行事。
如此这般,那岂不是挡了九公主的路!她这是要谋反!楚将军又难!
“不行!还请九公主出来,把话说清楚!”宋力说着就要往帐篷里闯,被静妃给拦住了。
“宋首领!皇上都说了,此事交给九公主去办,你难道想抗旨?
但凡扰了九公主医治,害了楚将军性命,你担当的起吗?”
“从来郎中治病,总要留几个值得信任的进去守着,如今只有九公主自己一人进去,孤男寡女,有辱清誉不说,我等实在是不放心,还请…”
“你不放心什么啊?”
就在宋力打算找机会往里冲的时候,应结藜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她把小球窝在手中,缓缓打开了帐篷。
楚淮州神态安详,呼吸清浅的睡着,胳膊上,手腕上,还有腿上都裹了厚厚的纱布,除此之外,起色也比先前好了不少。
虽然人仍旧睡着,仍旧消瘦,但没了生命危险,搭眼可见。
“我是北楚的九公主,我不会做对不起北楚的事情,你身为北楚的子民,把心思放在保护北楚上,其他的,不用你多操心了。”
应结藜此话虽是说给宋力听的,但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他们从朔月人那里来,身心都收到了摧残,所以易怒,伤感,心情不好,她都可以理解。
但是因为这些坏了大事,她也须得敲打敲打。
宋力被噎了回来,“是…”他低下了头。
皇后见此早就躲远了,但即使这般,应结藜也没有放过,“皇后娘娘,你在后宫中,对我们这些姐妹兄弟丁点不了解,照拂等不到,欺辱倒是日日都有。
我会不会医术,你又如何能得知。
如今摆开皇后的谱儿,也没几个人愿意看了,倒不如跟先前一样,做个没用的木偶来的不招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