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通知去当厂长

八十年代，有个街道企业，专门做丝织品加工，百分之九十五的女性员工，但是她们的厂长却是个西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叫汪辉。

汪辉长得一八零的个子，略微胖，白白的，在那个年代，有着一米八的个子的男人屈指可数，虽然长相一般，但是身高上的优势己经让他的气质和普通的男人有所区别。

他本来是街道里的普通职员，一天上班突然接到主任的的接见：“汪辉，你到我办公室来下。”

当汪辉听到主任说话时那低沉而严肃的语气，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那种语调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汪辉瞬间意识到接下来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了。

来到主任办公室，主任正低头在看着报纸，办公桌上有个加热的玻璃垫，琉璃可以拿起来的那种，里面放着他家里的合照，还有他去全国各地的旅游照片。

一个大瓷茶杯，里面泡着绿茶，他应该是刚沏的茶，因为他上班本来就没什么事，除了指挥指挥，要么就是去区里汇报工作，呆在办公室里就是看看报纸喝喝茶。

主任见汪辉进来，抬起报纸后面的眼镜，看了一眼汪辉，示意他：“坐！”

汪辉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这时他才慢慢地合上手中的报纸，把报纸放在一边，然后又端起茶杯，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拿着茶杯盖，用茶杯盖轻轻地撇去飘浮着的茶叶，等浮在上面的茶叶全部被他撇到一边时，茶杯里面露出绿色的茶水，这时的他他那厚厚的嘴唇，凑近茶杯喝了一口，仿佛喝到了什么人间美味一样，发出了“啊”的一声叹气，回头又把吃到嘴里的两片茶叶重新吐回了杯子里。

汪辉实在烦躁，明明显得很急一样把他叫起来，现在却让他在这里欣赏他喝茶，真是同人不同命，汪辉手头上还有一堆工作等着他处理呢，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有等他老人家这套表演完成了才开口问道：“主任，找我有事吗？”

“现在不是改革开放嘛，各地办企业的浪潮劲头十足，我们街道近期在下街收购回来一个丝织品厂，这厂啊也算是成立了有五六年了，技术上己经挺成熟了，但是他们因为管理不善，经营模式没有打开，所以办不下去了，我们收回来以后，决定让你去做这个企业的厂长，你的脑子一首是活络的，在街道里工作太墨守成规，埋没了你的才华，你把手头上的工作交接下，下个礼拜去丝织品厂上任。”

1978年后，国家逐步放开经济管制，鼓励基层单位发展集体经济。街道企业依托街道办或居委会的行政资源，成为城市经济改革的重要试验田。

知青返乡、国企招工有限，大量行业青年需要就业机会，街道企业通过灵活的生产模式吸纳劳动力，缓解社会矛盾。

汪辉在街道里是一名编制外的职员，靠着父母的一点关系进的街道，平日里干的也是收发记录等普通的事情，和主任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公务员的编制，汪辉本来也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一考公务员的，但是年纪又超过了，他想着今年己经西十岁了，那接下来的日子可能就是在这个街道里过着这么半死不活混日子的生活了，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当个厂长。

街道里有编制的自然不会想去干这活，因为去接手的街道企业都是半死不活的企业，先不说能不能救活，反正不是让你去过大鱼大肉的生活的，汪辉非常清楚，现在主任派他去，一方面是看他平日里思想比较灵活，另一方面也就是因为他没有编制，好使唤。

“主任，我想向您咨询一下，关于此次派遣任务，我的出行时间大概会持续多久呢？”汪辉一脸认真地看着主任，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期待和不安。

主任微微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汪辉，然后缓缓说道：“嗯，经过我们的综合考量，初步计划将你的外出时间定为两年。你觉得怎么样？”说完，主任轻轻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热茶，似乎想要借此平复一下内心的思绪。

听到主任说出“两年”这个时长，汪辉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继续问道：“那么，如果两年之后，丝厂那边的工作进展不太顺利，依然没有明显的起色，我是否还能够回到目前所担任的岗位上来呢？”问完这句话，汪辉紧张地注视着主任的表情变化，生怕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否定的神色。

主任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着对汪辉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小汪。只要你愿意，并且符合公司的相关规定，两年后如果你在丝厂的工作未能取得预期成果，当然可以重新回归到现在的岗位继续发光发热啦！”说罢，主任再次给予了汪辉一个充满鼓励意味的点头动作。

两年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现在这个企业刚接手，代表了他们街道里的业绩，他得尽快把这事落实了并向区里汇报，两年后两年后再说吧，两年可能他自己调走了也不一定。

主任伯脑海里想着他两年后可能己经是区里的某个干部了，不由得微微笑着。

“去吧，汪辉，你是街道委派你过去当厂长的，有什么困难及时和我说，我会尽力帮助你的，用你的才华，让丝织品厂重获生机。”主任把盖有红头印的文件拿给汪辉，让他收拾下准备上任。汪辉接过文件，深吸一口气，像是接受了某种重大使命般走出了主任办公室。他回到自己的工位，周围同事投来好奇的目光。他默默收拾着东西，心中五味杂陈。

”汪辉，主任找你啥事啊？”办公室同事好心问道。

“好事，让我去当厂长，各位，我走了，不行以后再回来？”

没办法咯，去就去吧！汪辉收拾东西准备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