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抓住姜荼的头发,将她按到地上。
姜荼:“啊!尚娇!你疯了!你放开我!”
尚娇:“再多说一个字,我不介意当着妈的面割了你的舌头!”
……
尚盛霖回到别墅的时候,天都快塌了。
本来想回去试探一下家里的意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姜荼因为这一巴掌,彻底跟尚娇决裂了。
尚娇也懒得再装,大不了撕破脸皮。
除了尚娇,其他人恨郁昭昭入骨。
他告诉尚娇这件事后,本以为这个姑姑会帮着自己出主意。
没想到她眼底是难以置信,难以接受,而后是震惊。
最后是……彻底的愤怒。
“盛霖,这个世界上所有女孩你都可以娶,除了郁昭昭!”
怎么办……
尚盛霖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他快要疯了!
楼上,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郁昭昭沐浴在浴缸里,闭着眼。
宫砚执正在服务她。
“唔嗯……”
宫砚执手边放着香薰精油,动作轻柔地帮她按摩。
郁昭昭闭着眼,享受着:“没看出来啊,我们家主大人还会干这个呢。”
宫砚执手上动作不停:“替夫人服务,是我的荣幸。”
郁昭昭勾唇:“嘴真甜。”
宫砚执笑着凑近她:“夫人喜欢就好。”
郁昭昭突然想到什么:“尚盛霖,刚刚回尚家了吧?肯定没讨到好果子。”
宫砚执的手指轻轻按揉着她的肩膀,闻言挑眉:“这么关心他?”
郁昭昭翻了个白眼:“别阴阳怪气的,我只是在想……这样好像对他挺不公平的……”
她向来不喜欢这样。
讨厌一个人就一定恨之入骨,不给对方留一条生路。
但是对尚盛霖,她不恨。
相反的,他自始至终都在保护她。
甚至说,在郁昭昭心里,她或许早就把他当做家人来看待了。
宫砚执垂眸,掩饰住眼底的冷意。
郁昭昭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宫砚执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静静地看着浴缸里的郁昭昭。
郁昭昭不知怎么,总觉得背后发凉。
她睁开眼,疑惑地看着宫砚执。
宫砚执笑着朝她招手:“过来。”
郁昭昭没多想,起身就爬了出来。
宫砚执拿起浴巾,上前一步将她裹住。
郁昭昭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宫砚执看着怀中娇俏明艳的少女,眼底一片温柔。
郁昭昭仰头:“干什么?”
宫砚执:“吹头发。”
郁昭昭:“噢。”
宫砚执将她抱到床上坐下,拿起吹风机,温柔地吹干她的头发。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郁昭昭:“嗯?”
宫砚执关掉吹风机,俯身凑近她,“你要成功,就不要在意绊脚石的感受。”
“一切忍让,善良,迁就,替人周全,都是活该被欺负,被他人得寸进尺的理由。”
郁昭昭侧头看向他。
宫砚执的眼眸深邃似海:“他迟早都会知道的。”
到时候,他会在意尚盛霖的感受吗?
郁昭昭还是有点犹豫。
宫砚执皱眉。
他知道,她对尚盛霖下不去手。
他俯身吻住她。
郁昭昭一愣。
宫砚执伸手搂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郁昭昭闭上眼,回应着他。
“好了,我答应你。”
“尚家最后满盘皆输,我留他一条命。”
他是在哄她……
但她也当真了。
宫砚执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暗了暗。
他爱这个女人,比任何人都爱。
所以他愿意为她改变主意。
他们可以同床异梦,不过……
他不想要郁昭昭愧疚。
愧疚这种情绪太复杂。
他希望这个女人永远干干净净,永远站在光明里。
而不是像他一样……被黑暗浸染。
……
第二天一早,三人坐在餐厅用餐。
气氛有些微妙。
郁昭昭坐在中间,左边是宫砚执,右边是尚盛霖。
宫砚执优雅地吃着早餐,尚盛霖则心不在焉地戳着盘子里的食物。
郁昭昭看着两个男人的暗潮汹涌,率先打破僵局:“盛霖,听说你昨天回尚家了。”
尚盛霖抬起头,看向郁昭昭。
郁昭昭冲他笑了笑。
尚盛霖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郁昭昭:“噢……那……怎么样?”
尚盛霖看着她:“没什么,只是祖母身体不太好。”
宫砚执放下手里的餐具,抽出餐巾优雅地擦了擦手:“需要我给你送份礼吗?表示一下我对你昨晚落败的安慰。”
尚盛霖脸色阴沉下来:“小叔叔,你监视我!”
宫砚执放下餐巾,淡淡一笑:“那倒没有。”
尚盛霖:“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宫砚执:“想知道的事,不需要费多少力气。”
尚盛霖死死盯着他。
他一定知道尚家人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郁昭昭了!
宫砚执同样凝视着他,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跟他玩?
他玩不起。
尚盛霖又怎么会看不出?
既然上了牌局,他就必须跪着走完。
他再是年轻气盛,也知道宫砚执的城府有多深。
他手里的筹码不够。
只要宫砚执想,他可以随时掀翻桌子,断崖式碾压。
上位者下的谋略棋,不摊牌,不交底,不戳穿。
在欲言又止间暗藏机锋,于讳莫如深里较量城府。
这种交锋,比明刀明枪的对抗更加凶险,也更加致命。
郁昭昭隔在中间,感觉两边的空气都降到了0度。
她默默喝了口牛奶,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尚盛霖的嘴唇微张,还是稳着声音开口:“听说小叔叔十七岁的时候来过缅隅无人区呢,一定经历过常人无法忍受的坎坷吧?”
他并不首接点破宫砚执的阴暗,而是跟他打太极。
无人区是什么样的地方?
地广人稀,环境恶劣。
那里是法外之地,没有规则,没有约束,没有道德底线,有的只是生存和死亡。
在那里,人命如草芥。
没有人知道宫砚执在无人区发生了什么。
而他回来后,就成了帕塔最大的雇佣兵军队首领。
他说这些,本意只是想告诉郁昭昭,这个男人很危险,手上沾满了鲜血。
可眼前的少女神色并未有一丝波澜。
甚至只有一丝……心疼?
宫砚执看着她,勾唇笑着。
桌下的手勾了勾小姑娘的裙摆。
郁昭昭立马领回,抬起凳子离宫砚执远了些,浑身开始颤抖:“天啊,小叔叔,盛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去过那种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