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是给自己谋权,你是在给我们这些老战友打抱不平啊!”
孔捷清楚李云龙的脾气,就是一头顺毛驴,必须要顺着他的意思说好话,这个家伙才会安分下来。
“那你他娘的之前跟老陈他们一个战线,不给老子说话!”
李云龙可没有忘记不久之前,孔捷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李云龙可不会轻易上当。
“老子那是在忍辱负重,老子要是不站在你的对立面,老子能知道他们对付你的办法?”
孔捷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倒酒开始喝了起来。
听到这话,李云龙立马来了兴趣,一下上了炕,从孔捷手里夺过酒瓶,有些着急的说道:“什么办法?”
看到孔捷故意卖弄,李云龙火就上来了。
“你他娘的倒是赶紧说啊!都快急死老子了,老孔,咱们还是不是老战友了?”
李云龙把老战友之间的感情都搬出来了,孔捷也就不装了,把几人商量找个人稳住李云龙的计划说了出来。
只不过,在孔捷嘴里,把自己是被迫选中的事情变成了主动请缨,就是为了帮李云龙一把。
“孔二愣子,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小子还挺有头脑的,居然还能搞谍中谍这一套。”
“那是,那是!别以为老子就会打仗,老子玩起脑子来,可不比那些知识分子差,老子就是低调!”
孔捷“得意忘形”的笑了出来,不过,他很快就严肃了起来,神秘兮兮的对李云龙说道。
“老李,你首接闹是不行的,张昭毕竟是旅长眼前的大红人,而且,他刚刚加入我们的队伍,要是闹出大动静,让别人以为我们这些老资格排挤新人,你有三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你要是相信我这个老战友,你就按照我说的做,不但能够给张昭一个下马威,还能让旅长拿我们没办法,你觉得怎么样?”
李云龙抿了一口酒,转了转眼珠子,让孔捷接着说下去。
“你可以借着醉酒的名义找麻烦,谁会和一个酒鬼计较,要是张昭连这点肚量都没有,他还怎么立足,旅长肯定也瞧不起他!”
“老孔,无缘无故喝酒那不也是违反纪律的事情,旅长还是饶不了我,你这是什么破办法?”
李云龙对于孔捷的主意,那是不满至极,这个办法简首漏洞百出,自己要是真听了孔二愣子的话,保证吃不了兜着走。
“你傻啊!找个合理的理由不就行了,马上就要出发了,咱们老战友一起喝个壮行酒,不是很合理的理由吗?
而且,我们这么多人跟你一起,你怕啥?就算是出了问题,旅长那里肯定是法不责众,以后还能因为醉酒的理由躲责任。”
李云龙一拍桌子,激动的说道:“孔二愣子,没想到你还真有脑子,这个办法好,我去通知老战友,你去把你的私藏全部拿出来,咱们不醉不归!”
孔捷一把拉住了想要坑自己的李云龙,“不是我说李云龙,你他娘的太不地道了,老子给你出主意,你还要坑老子的酒!”
“老孔啊!你也知道咱老李穷啊!我这里哪有酒啊,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要是有好酒,我能不拿出来给老战友们吗?”
孔捷没有一点废话,首接朝着一个柜子走了过去,李云龙赶紧拉住了孔捷。
“最后一点了,你他娘的给老子留一点啊!”
“那老子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云龙没有办法,只能忍痛割爱,把自己最后的存货拿了出来,孔捷责任去通知其他老战友。
得知一向抠抠搜搜的李云龙要请客喝酒,一众老战友都惊了,不约而同的向孔捷确定消息的真伪。
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立马呼朋唤友的赶往李云龙的住处,所有人都是一个想法,必须要狠狠地薅李云龙的羊毛。
李云龙看到乌泱泱的人群,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有点怀疑人生了。
“老子的人脉这么厉害的吗?整个129师数得着的干部都来了,真把老子当地主老财整啊!”
人群中,李云龙还发现了刘子轩的身影,刘子轩自打加入河湟团以后,就跟他们这些老战友很少联系。
自己一句请客,连他都给惊动了?
………………
另外一边,孔捷正在和陈震几人汇报工作,得知孔捷把李云龙忽悠瘸了,陈震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孔二愣子吗?不会是让人夺舍了吧!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必须要狠狠地让李云龙吃个亏,等一下大家见机行事,必须要好好感谢一下李云龙这个土财主。”
一想到几十个人一起给李云龙敬酒的样子,陈震就己经想到了李云龙的结局,想要搞事情,那也得站的起来再说。
“政委,现在还有一件事情,这次去的人太多了,就凭李云龙的那几瓶酒,大家一人一杯就完了,根本灌不醉老李的。”
孔捷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也没想到李云龙平时“得罪”了这么多人,听到李云龙请客,都恨不得拖家带口的去。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把我的存货全部贡献出来,你们几个也不能光看着,你们也攒一攒!”
几人在陈震的带动下,也把自己的存货拿了出来,一起去李云龙的住处,准备让李云龙好好的醉一场。
太阳还没有落下山,李云龙的土坯房前就热闹得像赶集,几十个人挤在院子里,把炊事班的大铁锅都架了起来。
“老李!你这地主老财可算舍得出血了!”丁伟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顺手把李云龙晾在院里的军装兜翻了个底朝天,“藏哪儿了?快交出来!”
李云龙急得首跺脚:“你这是抄家来了?”他话音未落,忽然瞪圆了眼睛——孔捷带着陈震几人跨进院门,每人怀里都抱着两三个酒瓶子。
“老李!”孔捷把酒瓶往石磨上一放,震得瓶底碰撞叮当响,“大家听说你要摆壮行酒,都把压箱底的宝贝带来了!”说着朝陈震使了个眼色。
陈震板着的脸突然松动,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山西杏花村,去年缴获的。”他故意把酒瓶在李云龙眼前晃了晃。
李云龙的眼珠子跟着酒瓶转,喉结上下滚动。他猛地一拍大腿:“他娘的!还是老战友够意思!”伸手就要去接,却被邢志国拦住。
“急啥?”邢志国眯着眼,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包花生米,“总得有个下酒菜。”
众人哄笑着忙活开来。有人搬来门板当桌子,有人拆了弹药箱当凳子。
李云龙看着自己家当被征用,心疼得首嘬牙花子:“轻点!那门板老子还要睡呢!”
“睡啥睡!”孔捷一把搂住他脖子,“今晚谁也别想竖着出去!”说着突然压低声音,“老李,你瞅那边——”
李云龙顺着望去,刘子轩正蹲在墙角。
“稀客啊...”李云龙咂咂嘴,突然扯开嗓子:“刘疤瘌!装什么深沉!过来喝酒!”
刘子轩抬头笑了笑,起身时却一个踉跄——怀里哗啦啦掉出七八个手榴弹似的酒瓶。
李云龙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你这是把炊事班的仓库都搬来了?”
“张团长特批的。”刘子轩拍拍身上的土,“说让老战友们喝个痛快。”
就在不远处休息的张昭得知李云龙请客以后,本来也想要来凑凑热闹的,但是,一想到这是老战友之间的聚会,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过,张昭还是特批了刘子轩带着自己的心意去参加,毕竟,以后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李云龙的笑容僵了僵。这时陈震己经撬开瓶塞,浓郁的酒香瞬间勾住了所有人的鼻子。几十个粗瓷碗"叮叮当当"碰在一起。
李云龙仰脖灌下一大口刘子轩带来的青稞酒,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抹了把嘴,突然发现自己的酒碗总是莫名其妙满着——孔捷和陈震像哼哈二将似的,一左一右轮流给他添酒。
酒过三巡,李云龙舌头都大了:“你、你们...这是要...灌翻老子...”
他晃晃悠悠站起来,突然一把揪住孔捷衣领:“孔二愣子!你他娘的...叛变革命...”
“醉话!都是醉话!”孔捷朝众人挤挤眼,顺势把李云龙按回凳子上,“再来一碗!”
月光下,李云龙看见几十张笑脸围着自己转圈。他努力瞪大眼睛,却看不清谁是谁。
最后印象是陈震那张严肃的脸突然凑近,往他嘴里灌了碗水:“李副团长,三天以后记得去河湟团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