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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会长在吗？武藤联队长有请！”门外传来伪军士兵的声音。
石林手一抖，茶碗差点摔在地上，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老爷！”刘三也慌了，“该不会是咱们的事......”
“闭嘴！”石林低声呵斥，强自镇定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这才堆起笑脸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名鬼子士兵，腰挎军刀，神情冷峻。石林心里咯噔一下，但见对方态度还算客气，稍稍松了口气。
“两位太君，不知武藤联队长找我......”
“联队长要见你，立刻。”士兵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不容置疑。
“是是是，我这就去。”石林点头哈腰，回头对刘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账本，随后跟着士兵上了停在门口的军用卡车。
一路上，石林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他暗自盘算着最近有没有什么把柄可能落在武藤和誠手里，越想越慌，后背的冷汗几乎浸透了衬衣。
卡车停在了武藤联队指挥部前。
石林被带进一间宽敞的办公室，武藤和誠正坐在办公桌后，见他进来，竟主动起身，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
“石会长，久仰大名啊！”武藤和誠热情地伸出手。
石林一愣，连忙弯腰握手，受宠若惊道：“武藤联队长太抬举了，小的不敢当！”
“坐！”武藤和誠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滨田联队长生前对你评价很高，说你是和顺县最可靠的合作伙伴。”
石林心里暗骂滨田死了还要吓自己一跳，但脸上却露出感激之色：“滨田联队长对我多有照顾，他的离世，我深感痛心......”
“是啊，滨田联队长是被八路军的张昭害死的。”武藤和誠叹了口气，眼神陡然转冷，“所以，我需要像石会长这样的朋友，帮我稳定和顺县的局面。”
石林心里一紧，知道正题来了，连忙表态：“武藤联队长尽管吩咐，石某一定竭尽全力！”
武藤满意地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石会长，听说你在和顺县商界人脉很广？”
“略有一些薄面......”石林谨慎地回答。“倒也算不上人脉广。”
“很好！”武藤一拍桌子，“我打算成立一个‘和顺商会’，专门负责向晋东南地区运输物资，由你来做会长，如何？”
石林瞳孔一缩，心脏狂跳——这可是个肥差！商会会长不仅能掌控物资流通，还能从中捞取巨额利润！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武藤和誠不会平白给好处，这背后肯定有条件。
“能为皇军效力，是我的荣幸！”石林一脸诚恳，“只是不知......商会具体要经营哪些物资？”
武藤和誠意味深长地笑了：“粮食、棉布、药品......只要是晋东南需要的，都可以卖。
当然，经营范围我也不做限制，县城可以出售商品，也可以到乡下，你觉得怎么样？”
石林瞬间明白了——武藤和誠这是要用商会做掩护，向八路军控制区渗透！表面上是做生意，实则是搜集情报、控制物资！
“联队长高见！”石林竖起大拇指，“我一定尽快联络和顺县的商户，把商会办起来！”
武藤满意地点头，又夸赞了石林几句，最后意味深长地说道：“石会长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跟皇军合作，前途无量。但要是三心二意......”
“联队长放心！”石林拍着胸脯保证，“我石林对皇军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离开指挥部后，石林的后背己经湿透。
他坐上等候的马车，首到驶离武藤联队驻地，才长舒一口气。
“老爷，怎么样？”刘三焦急地迎上来。
石林擦了擦额头的汗，冷笑道：“武藤这老狐狸，演戏演得跟真的似的。”
“那商会的事......”
“接！为什么不接？”石林眯起眼睛，“但咱们得留个心眼，不能全按他的意思来。”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去，把和顺县有头有脸的商户都请到家里来，就说我石某人有发财的路子要跟大家分享。”
刘三会意，立刻去安排。
与此同时，武藤和誠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石林的马车远去，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
“联队长，真要让他当商会会长？”副官不解地问。
“一条狗而己。”武藤和誠冷冷道，“先用他稳住和顺县的商人，等局面控制住了......”
他没有说完，但副官己经明白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当晚，石林家灯火通明。和顺县十几位大商户齐聚一堂，听石林讲述“商会”的计划。
“诸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石林举着酒杯，高声道，“武藤联队长亲自点头，由我们组建商会，负责晋东南的物资流通！”
商人们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问道：“石会长，武藤联队长......真会让我们赚钱？”
“当然！”石林压低声音，“但咱们得抱成团，不能让武藤和誠牵着鼻子走。
我的意思是，明面上按他们的规矩来，暗地里......该赚的钱一分不能少！”
“可要是被发现了......”有人担忧道。
石林冷笑：“放心，武藤和誠现在离不开我们。再说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我石某人在前面挡着，你们怕什么？”
商人们交换着眼色，最终纷纷举杯：“那就听石会长的！”
觥筹交错间，一场各怀鬼胎的合作就此达成。
没有人注意到，石林眼中闪过的算计——他不仅要赚小鬼子的钱，还要借小鬼子的势，成为和顺县真正的“地下皇帝”。
石林也是读过书的，自然明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要想真正上台，就要有足够的底气。
例如，把这个商会打上自己的烙印，让和顺商会离不开自己石林，要是影响力足够大的话。
武藤和誠想要动自己也要掂量掂量才行，石林可不是陈守节那个蠢货，一心一意当汉奸。
这年头没有好处，谁当汉奸呀？有瘾的除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