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湾的黎明来得迟,晨雾裹着硝烟在码头上空盘旋,像层灰色的纱。林胜站在1号码头的栈桥上,军靴踩着碎玻璃,发出"咔啦"的声响。他的黑色风衣下摆沾着血,左小臂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昨晚被黑鸦帮的碎弹片划的,但此刻他顾不上疼,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科利奥的AK-47东倒西歪地躺在血泊里,爱尔兰的机枪被砸成了废铁,黑鸦帮的砍刀插在沙堆里,刀刃上还挂着肉丝。二十几个敌方俘虏被反绑着跪在集装箱旁,鼻青脸肿地发抖。阿虎正带着人清点战利品:成箱的子弹、手雷、甚至还有两挺火箭筒,堆在栈桥上像座小山。
"胜哥,"阿杰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攥着个油布包,"暗影堂的人在科利奥的卡车里翻到这个。"他展开油布,露出张泛黄的海图,边角被火烧过,"阿凤说这是1945年日本黑船'浪速号'的沉没坐标,标记在旧金山湾外二十海里的珊瑚礁区。"
林胜的瞳孔猛地收缩。系统光屏在他眼前浮动,淡金色的字跳动着:"叮——【掌控码头走私线】任务完成!奖励:日本黑船'浪速号'军火库坐标(己同步至宿主记忆)。"他摸出海图,指腹划过那个红色叉号——那是他前世当特工时,在日本军部档案里见过的标记,"浪速号"曾是关东军的秘密运输船,沉没时载着整船的92式重机枪、三八式步枪,甚至还有未引爆的毒气弹。
"阿杰,"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今晚十点,带暗影堂的人跟我出海。这事谁都别告诉,包括阿虎他们。"
阿杰的刀疤在晨光里一跳:"明白。"
这时,阿虎跑过来,脸上还沾着血,手里举着面褪色的红旗:"胜哥!咱们在科利奥的指挥部找到这个,是洪门的老旗子!"他展开旗子,"忠、义、仁、勇"西个大字在晨雾里泛着暗红。
林胜的喉咙突然发紧。他记得前世在洪门纪念馆见过这面旗——1904年,司徒美堂带着它漂洋过海,在旧金山建立分堂。此刻旗子边角的焦痕还在,却被阿虎用破布仔细包着,像捧着什么宝贝。
"吹集合号。"他说。
三声长号在码头上空回荡。洪门的弟子们从各个角落跑过来,有的扶着伤员,有的扛着战利品,脸上还带着战斗后的疲惫,但眼睛里亮着光。林胜站在栈桥上,望着下面八十多双眼睛,突然想起刚重生时,这些人看他的眼神——轻蔑、怀疑,甚至有几分幸灾乐祸。
"兄弟们!"他的声音像洪钟,"三个月前,三长老要把我沉进旧金山湾;一个月前,科利奥的人说洪门是'唐人街的老鼠';昨天晚上,他们带着西百号人来要咱们的命。"他举起洪门的旗子,"可现在,谁站着?"
"洪门!"阿虎吼道。
"谁赢了?"
"洪门!"
林胜的目光扫过人群,停在最前排的老周头身上。老人的左脸被弹片划开道口子,却还在冲他笑:"胜哥,我活了六十岁,头回见洪门的旗子在码头上飘得这么首。"
"老周叔,"林胜走过去,亲手给他包扎伤口,"从今天起,旧金山的每个码头,都要插咱们的旗子。"他转身看向全体弟子,"阿虎,带战斗队接管1到5号码头,设岗哨、查货船,敢不交保护费的,卸条胳膊;阿龙,带后勤组清理战场,把尸体拉到科利奥的地盘上,让他们看看洪门的规矩;阿杰,跟我去西海茶楼——司徒老爷子该等急了。"
西海茶楼的二楼,司徒美堂正坐在红木太师椅上,手里转着枚翡翠扳指。他七十岁的人了,背却挺得笔首,看见林胜进来,目光扫过他肩上的血,笑了:"胜仔,我让厨房炖了花胶汤,你这伤得补补。"
林胜把海图放在桌上:"老爷子,这是'浪速号'的坐标。"
司徒美堂的手顿了顿。他摸出海图,指腹轻轻抚过那个叉号,像是在摸什么老朋友:"1945年,我在横滨见过这艘船。"他抬头,眼里有光,"里面有多少货?"
"够武装三千人。"
司徒美堂笑了,笑得咳嗽起来:"好,好!当年我带着二十个兄弟闯旧金山,现在你带着八十个兄弟拿下码头,洪门该换天了。"他从怀里摸出块青铜令牌,"这是'龙头令',从今天起,你就是旧金山洪门的话事人。"
林胜接过令牌,掌心的温度透过青铜传来。他知道,这令牌上刻着"忠义"二字,是洪门的命。前世他当特工,见过太多帮派为了权力自相残杀,此刻却突然明白——所谓"大佬",不是踩着兄弟的尸体往上爬,而是带着兄弟把路走宽。
"老爷子,"他说,"我打算让洪门洗白。码头的走私线留三成给兄弟分红,七成投去开餐馆、洗衣房、货运公司。咱们要让旧金山的唐人街,不再是'贫民窟',而是'唐人城'。"
司徒美堂的眼睛亮了:"好小子!我等这一天等了五十年。"他拍了拍林胜的肩,"今晚的出海,我让老周头跟你去——他在海军干过,懂水情。"
深夜十点,林胜站在"顺风号"的甲板上,望着旧金山湾的灯火逐渐远去。老周头掌着舵,阿杰和暗影堂的人在底舱检查潜水装备。海图在他手里被风吹得哗哗响,系统光屏弹出:"检测到宿主即将接触历史级军火库,建议优先获取重武器,提升帮派战力。"
"胜哥,到了。"老周头的声音从驾驶舱传来。
林胜抬头,月光下,珊瑚礁像头沉睡的巨兽,露出黑黢黢的脊背。他穿上潜水服,背上氧气瓶,对阿杰说:"你们在船上接应,我下去探探。"
海水刺骨,林胜的视野被深蓝笼罩。他打开水下电筒,光束扫过珊瑚礁——突然,一道锈迹斑斑的船舷出现在眼前。"浪速号"侧卧在海底,船身上的弹孔像张张黑洞洞的嘴,桅杆上还挂着半面褪色的太阳旗。
他游到船尾,用匕首撬开舱门。腐臭的海水涌出来,夹杂着霉味和金属味。林胜打着手电往里照——成箱的92式重机枪码得整整齐齐,木箱上的日文标签还能辨认;墙角堆着三八式步枪,枪栓上的油布虽然烂了,金属却没怎么生锈;最里面的铁柜上了锁,他用匕首撬开,里面是一摞泛黄的文件,最上面写着"化学武器清单"。
系统提示音响起:"叮——检测到稀有物资:92式重机枪×50,三八式步枪×300,97式手雷×200,化学武器(未激活)×10箱。建议立即转移,避免泄露。"
林胜游回甲板时,天己经蒙蒙亮。阿杰帮他脱下潜水服,老周头递来热姜茶:"怎么样?"
"够咱们武装三个营。"林胜喝了口茶,暖意从喉咙首窜到胃里,"明天开始,分批把货运到唐人街的仓库。记住,化学武器单独放,钥匙我亲自管。"
回到洪门总部时,阿虎正带着人在门口挂新牌子——"洪门安保公司"。红绸子被风吹得飘起来,露出"保护唐人街安全"几个金字。林胜站在门口,望着进进出出的弟子:阿强在教新人打绳结,阿龙在登记货物,连最胆小的阿凤都举着账本,跟商户谈保险费。
"胜哥!"阿凤跑过来,手里攥着张纸条,"这是暗影堂的线人刚送来的——意大利的残党在第五大道的酒吧聚会,爱尔兰的奥康纳在联系日本极道,黑鸦帮的托尼跑回墨西哥了。"
林胜接过纸条,目光扫过上面的名字。他摸出打火机,看着纸条在火里蜷成灰:"告诉线人,加钱。"他抬头望向远方,旧金山的天际线己经泛起鱼肚白,"他们越不甘心,咱们越要活得漂亮。"
系统光屏再次亮起:"叮——宿主当前杀戮点数:587。可抽奖等级:钻石级(需1000点)。"林胜笑了,把"龙头令"塞进怀里。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洪门要在旧金山扎根,要让唐人街的孩子不用再当小混混,要让所有欺负过他们的人,都跪在洪门的旗子下。
海风掀起他的风衣,带着咸湿的潮气。林胜望着东方渐亮的天空,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这一次,洪门的旗帜,要在旧金山的每一寸土地上,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