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诡异光球现

第一章：诡异光球现

帝都六月的骄阳将龙国大学操场炙烤成熔炉，塑胶跑道蒸腾的热气扭曲着香樟树影。蝉鸣如煮沸的铁砂，劈头盖脸砸在喧闹的人群里。范金龙扯开校服领口，篮球明星的剪影在汗湿的 T 恤上若隐若现，胳膊勾着反金光的脖颈，指尖的马克笔蓄势待发，那笔杆上还缠着去年校运会赢来的红绸；柳寒烟将学士帽檐压至睫毛，蕾丝裙摆扬起时，她腕间银镯划出清冷弧线，镯身刻着的缠枝莲纹似在微微流转，而柳如烟攥着姐姐的珍珠手链，泪痣在泛白的脸颊上微微颤动，手链末端还系着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平安结；程强强保温杯里的枸杞随着钢笔沙沙声轻晃，杯身印着的 “天道酬勤” 字样被岁月磨得模糊，冬青娅踮脚去够纪念册的瞬间，发梢扫过少年泛红的耳尖，发间别着的银杏叶发卡是他们相识那天在校园里捡的。

晴空突然泛起蛛网状裂纹，如同被无形巨手撕开的琉璃镜面。澄澈的蔚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墨色吞噬，从天际线疯狂蔓延，所过之处，原本喧闹的操场陷入诡异的死寂。众人尚未反应，百米首径的银白色光球己撕裂云层，符文如液态星辰在球体表面流淌，时而凝聚成商周青铜鼎上的饕餮纹，时而化作二十八宿的星轨图。那光芒裹挟着远古祭坛的肃杀，连香樟树的影子都被压得扭曲变形，在地面投下诡异的荆棘状暗影，树影中仿佛有无数只枯手在挣扎。

"这是... 国家实验室的秘密项目？" 物理系男生举着手机的手不住颤抖，镜头里的光球边缘泛起锯齿状波纹，每一次波动都伴随着刺耳的蜂鸣声。人群瞬间炸开锅，高跟鞋深陷草坪的女生发出尖锐惊叫，扯掉领带的男生跌坐在地，后颈抵着翻倒的折叠椅，椅子腿在地面划出长长的痕迹。范金龙喉结剧烈滚动，裤兜里的告白信被冷汗浸透，"老反，这玩意儿比《三体》的二向箔还邪乎！" 反金光推了推下滑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指尖无意识着口袋里泛黄的《道藏》残页："那些符文... 是记载飞升秘典的上古篆文！" 他翻开书包夹层，露出里面珍藏的青铜罗盘，此刻指针正疯狂旋转，仿佛要突破盘面。

柳寒烟的珍珠发夹在气浪中崩飞，她反手将妹妹护在怀中，发丝如同黑色绸缎贴在苍白的脸上，发间沾着不知何时飘落的香樟花粉。柳如烟的水晶手链寸寸崩断，珠子撞上光球散发的无形屏障，瞬间化作齑粉，在空中勾勒出转瞬即逝的卦象，卦象中隐约浮现出一座被云雾缭绕的巍峨仙山。程强强把冬青娅挡在身后，军绿色书包带被扯得绷紧如弦，书包侧面别着的弹珠在剧烈晃动，保温杯里的枸杞水突然逆流而上，在半空凝结成不断旋转的太极图，图中阴阳鱼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红光。

光球底部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无形的吸力如同深渊漩涡。范金龙感觉双脚悬空的刹那，看见自己的运动鞋飘向光球，鞋带还保持着今早系的蝴蝶结形状，鞋底沾着的操场塑胶碎屑也被吸走。反金光的眼镜飞向虚空，他本能地去抓范金龙的动作，让两人像纠缠的藤蔓般被卷入光芒，范金龙口袋里的告白信也被卷出，在空中化作纷飞的纸片。柳寒烟咬破下唇的血腥味混着柳如烟的哭喊，化作尖锐的声波撞在光球内壁；程强强死死攥着冬青娅的校服袖口，布料撕裂的声音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嗡鸣中，冬青娅发间的银杏叶发卡也在这时被吸走。

当范金龙再次睁眼，鼻腔涌入松针混着腐殖质的潮湿气息。手掌下的苔藓泛着幽蓝荧光，周围古树高耸入云，树皮上布满螺旋状的金色纹路，树冠间垂落的气根如巨大的琴弦，轻轻晃动时竟发出空灵的声响。反金光躺在三步开外，白衬衫沾满发光孢子，领口歪斜处赫然浮现暗红色符文，与光球上的印记如出一辙，符文还在缓缓蠕动，仿佛要融入他的皮肤。

"嘶..." 反金光的呻吟惊飞了栖息在腐木上的荧光蝶，指尖却意外触到温软的凸起。柳如烟的尖叫划破寂静，粉拳重重砸在他胸口："登徒子！" 少女耳尖通红，发间散落的雏菊沾着夜露，在微光中轻轻颤动，她的珍珠手链只剩下几颗残珠，还倔强地挂在手腕上。

地面突然传来震颤，腐殖质下渗出黑色黏液，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黏液中似乎还有细小的骸骨在沉浮。柳寒烟捡起带棱角的石头，发现石面浮现出血色脉络，如同某种活物的血管，石头表面还刻着密密麻麻的古老符号。柳如烟突然指着树梢尖叫，众人抬头，只见一双灯笼大的竖瞳正透过枝叶缝隙凝视着他们，瞳孔深处燃烧着幽蓝的火焰，而在火焰中央，隐约倒映着六个渺小的身影 —— 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祭品，火焰中还不时闪过他们在地球上的画面，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