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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感觉还不错，也许是她曾经在沈听舟手下吃过太大的苦头。
但这样明晃晃问出来，她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眼见着沈听舟的笑容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她干脆也学着他的样子，撑起身，伸手轻轻点了点他心口的位置，“沈哥哥昨晚的表现……我很满意。”
沈听舟的笑容僵了一僵。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又被调戏了。
他仰面躺回去，一条胳膊枕在脑后，另一只手顺势将人往自己怀中一揽，笑了几声，问，“今日想做些什么？”
“摄政王不用上朝了？”韫欢趴在他胸口，仰面看向他，手上却又不老实，指尖顺着他的下颌点过去，落在喉结，又要向下延伸。
“大喜的日子，总要匀我几日喘口气吧？”沈听舟顺势抓住她的手。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两个人在房里又腻了一会儿，这才唤了人进来。
韫欢坐在妆台边上，拿着眉笔在给自己描眉，手上忽然一空，是沈听舟过来抽走了她的眉笔。
“你会吗？”她扬眉笑着问他。
沈听舟握着眉笔的手小心翼翼的，闻言挨着她坐下来，“我会不会，试试不就知道了？”
候在一边的小七等人看着这两人你侬我侬的腻乎劲儿，纷纷故作镇定地望向别处，最后还是沈听舟从镜子里瞥到了小七，轻咳了一声，“你们都出去。”
“是，婢子这就去看看早膳准备的怎么样了。”小七松了一口气，带了人迅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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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韫欢原本是闭着眼睛的，这会儿微微睁开眼，想照照镜子看沈听舟为她画的眉毛，结果刚一转头就被他扳了回来。
“急什么。”
“王爷画了这么半天，就是一根一根的画，也该好了吧？”韫欢抬手抓着他的腕，只看着他的眼睛，“便是画的不好，擦了重画就是了，你也不用这样紧张。”
沈听舟不太自在地又咳了一声，挣扎许久，终于放下手，“那你看吧。”
就见韫欢慢慢转过身去看向镜中的自己，他坐在一旁，紧张地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韫欢在照镜子之前，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然而当她看到镜子里几乎没什么变化的眉形，以为自己离着有些远，便又向前凑近了一点儿。
这回看清了，似乎只比先前稍微重了一点点儿。
她转过头去看着沈听舟，开口之前，先不自觉就皱了一下眉。
沈听舟见状，有些局促地握了握手里的螺子黛。
韫欢见状，原本想说的话也忘了，只“噗嗤”一下笑了一声。
“画、画的不好吧……”沈听舟试探着问。
“沈阿汀，”韫欢将手搭在他肩头，自己顺势凑过去一点，又用空着的那只手将螺子黛拿走，然后才接着问道，“你刚刚替我描了那么久的眉，手上怎么一点力也不使呢？”
难怪刚才她就一直觉得奇怪。
沈听舟一怔，又小声地解释了一句，“我这不是怕力道太重，画出来的不好看……”
“说得有理。”韫欢点了点头，也没再管他，自顾自开始描眉。
然而没多久手上又是一轻，她偏头瞧过去，见沈听舟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这次我知道了，我给你描。”
这次过去的时间并不长，韫欢等沈听舟手上停了动作，便睁开了眼。
这一睁眼，先看到的就是沈听舟纠结的脸色，她连忙转过头去看镜子，在看到自己那两条又浓又长的眉毛以后，深吸了一口气。
沈听舟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笔，“这次好像力道有些重了……”
“无妨。”这也怪不得他，要是他一下子就画的好了，她大概还要怀疑他是从哪里练来的这样好的本事。
“我重新给你画。”沈听舟轻轻为她擦拭着，这次动笔之前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慎重地落了第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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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漏的刻度又下去一点，沈听舟停了手，满眼期待地看着她，“看看这次画的如何？”
韫欢转头看去，这次稍微好了一点，但……
她指着自己那一直飞进鬓边的眉尾，挑眉问沈听舟，“这一笔是怎么回事？”
沈听舟有些局促，“没收住笔……”
又立刻接了一句，“我重画。”
韫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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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阳光顺着窗格洒进屋内，微风轻拂柳枝，沈听舟的声音时不时传出来：
“好像还是浓了一点，我再改改。”
“别动，画歪了。”
“……”
“这次应该可以了。”
最后是韫欢忍无可忍的声音，“从现在开始，不准你再碰我的眉笔！”
等他们两个人从房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接近正午，早膳也因此和午膳并在了一起。
沈听舟殷殷切切盛了一碗汤给她，小声道，“阿韫你别生气了，你要是还不解气，等一会儿吃过了饭，咱们再回去，你给我画眉，画成什么样都好。”
韫欢半信半疑地瞥过去一眼，“当真？”
“当……真。”沈听舟顿了一下，又打着商量道，“届时还请王妃手下留情。”
“看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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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光景很快就过去了，到了掌灯的时候，韫欢和沈听舟坐在湖心亭子里，沈听舟顶着两条纤细柔婉的眉，默默地喝酒。
周围的人都已经屏退下去，韫欢托腮看着他，对于自己的杰作，她满意得很。
但有人却对此很是怨念。
沈听舟鼓足了勇气，终于开口道，“再过两日……我就要上朝了。”
“嗯。”韫欢只等着他后面要说的话。
“这眉毛……”沈听舟现在就是后悔，早知道他就换个法子了，现在让他顶着这样两条眉毛去上朝，少不得还得被御史们弹劾一个仪容不端。
韫欢却平静得很，“我帮你画。”
“我上朝……起得会早一些……”
“我可以早起。”
“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
“不辛苦，”韫欢笑吟吟看着他，“总不能让王爷就这样去上朝，王爷此时的美貌，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王爷！”鸦青忽然从外面过来，站在亭子外面道，“郑太傅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同王爷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