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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她扯下西装外套披在只穿背心的阳光男孩身上，大步走到缇娜面前。
晚风掀起她的短发，露出脖颈处跳动的血管：“缇娜，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意思吗？这样下去只会你亏本，我亏本，大家都赚不到钱。说的难听点，你能保持亏本到什么时候呢？”
“下三滥？” 缇娜突然尖笑，钻石耳坠在暮色中闪烁冷光，“这叫市场策略，至于我的有多少钱？你放心吧，我缇娜虽不是一个有钱人，但干倒你的妈妈gogo，还是手拿把掐。”
说着说着，她激动起来，猛地扯开台柱衬衫最后一颗纽扣，露出胸膛上的色气纹身，
“看看这身材，这脸蛋，哪个女人能抗拒？等你的妈妈gogo死掉了，我有的是钱赚。安妮，我还要感谢你呢，让我进入这么一个有钱的行业。”
“不过安妮，你也别灰心。我们好歹也是老朋友，等你破产了，我也可以邀请你成为我们王子俱乐部分店的店长。我对你好吧！”
安妮握紧拳头又松开，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痕迹。
她知道拼家底，她拼不过缇娜，所以她并没有价格优势。而现在两人酒吧的水平显然也是差不多的，缇娜不止卖情怀，也开始卖肌肉了。
不过现在只能先稳住。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缇娜的挑衅，转身面对自家牛郎，声音穿透喧嚣：“我知道钱很重要，但咱们一起打拼的日子就不重要了吗？妈妈 gogo 是我们的家 ——”
“家能当饭吃吗？”
缇娜首接打断她，从手包里掏出支票簿甩在安妮脚边，“签个字，这些钱都是你的。”
她扫视众人，涂着蔻丹的手指依次划过牛郎们的脸，“跟着我，你们都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现场陷入死寂，只有跑车引擎的轰鸣声震得耳膜生疼。
安妮弯腰捡起支票，突然撕成碎片抛向空中：“缇娜，你可以用钱买走客人，但买不走人心。”
她转头看向牛郎们，目光扫过每张熟悉的面孔，“想走的，我不拦；留下的，咱们继续拼！”
Cash 第一个上前，重重拍了拍安妮的肩膀：“安妮姐，当初是你发掘的我们，我哪儿也不去！”
“是啊，说的再好有什么用？谁知道是不是在画大饼？而安妮姐，你给我们的可都是真真切切的。我可不想又去当服务员。”阿豪看着台柱意有所指。
阳光男孩犹豫片刻，也站到安妮身后：“算我一个！” 越来越多的牛郎围拢过来，形成一道人墙。
缇娜的笑容终于龟裂，她踩着高跟鞋转身，豹纹披肩在风中猎猎作响：“好，咱们走着瞧！”
引擎声骤然轰鸣，跑车卷起一地宣传单扬长而去，只留下满街狼藉。
……
凄冷的路灯光透过妈妈gogo酒吧的雕花玻璃，在地面切割出明暗交错的菱形光影。
舞台上，阳光男孩周阳身着镶满银色亮片的紧身背心，随着动感的音乐剧烈舞动。
他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在灯光下泛着水光，每一个扭腰摆胯的动作都引发台下明显稀疏了的女客人们的尖叫和红花花的钞票。
当他高高扬起下巴，朝着观众席甩出一个勾魂夺魄的飞吻时，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冷笑。
周阳的动作猛地僵住，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他己经听出这是谁的声音了，是他的前妻！
果然前妻林悦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吧台旁，驼色羊绒大衣将她裹得严严实实，黑色长卷发如瀑般垂落在价值不菲的貂皮围巾上。
她精致的妆容下，一双杏眼此刻满是寒霜，修剪整齐的眉毛拧成了两把锋利的柳叶刀。
“周阳！我原本以为你只是窝囊，没出息。”林悦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哒哒”地大步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周阳的心上，
“但看来我错了，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居然还有这种本事，在这种不三不西的地方，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她怒目圆睁，眼神里满是厌恶与失望。
“真是下贱！”
周阳呆立在原地，指尖还保持着舞蹈时张开的姿势，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想说不是这样的，但看着那双熟悉的满是嫌恶的眼睛，他就一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悦突然举起手中的LV手包，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他砸来。
“砰”的一声闷响，手包从身上反弹，重重砸在音响设备上，里面的口红、粉饼、香水等化妆品散落一地，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林悦还不解气，几步上前，弯腰抓起掉在脚边的银色亮片手套，狠狠甩在周阳脸上，手套边缘的金属装饰刮得他脸颊生疼。
“下贱！”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把孩子的抚养权判给你这种人！”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道身影从后台阴影中缓缓走出。偶像双手插兜，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他转动着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今早他匿名发给林悦的视频——画面里，周阳穿着粉色兔女郎装，戴着毛茸茸的兔耳朵，在舞台上跳着性感热舞。
“姐姐消消气。”偶像假惺惺地递上纸巾，眼神却挑衅地瞥向周阳，语气里满是嘲讽，
“听说周哥今年赚了大钱，正好女儿明年就要上小学了，想把她送去贵族学校，但我记得贵族学校面试，家长的职业可是重要评分项呢，要是校方知道孩子爸爸在酒吧做这种表演......啧啧。”
“以前周哥总说要给女儿好生活，我听了还很感动，没想到只是表面光嘛，连学校的规定都不知道吗？
啧啧，也不知道小朋友平时都过的什么苦日子，有这么一个把她当工具的老爹～姐，孩子可能早就想要妈妈救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