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黑袍人五指轻挥，五道漆黑色锁链如活物般破土而出，链身缠绕着幽蓝鬼火，在众人脖颈处勒出青紫色血痕。
千凡喉咙被勒得发紧，鼻腔中满是腐锈与尸油混合的恶臭 —— 那是无数追道者的骨血在链身凝结成的结晶，每一颗都闪烁着绝望的幽光。
许方圆徒劳地撕扯锁链，星辰武魂的金色纹路正被锁链上的鬼火一点点吞噬，宛如烈日下的残雪。
“张鑫，你对启帝的信任真是感人。” 黑袍人俯身逼近，腐烂树叶般的气息喷在张鑫脸上，后者胸前的土色仙纹突然逆向灼烧，发出 “滋滋” 声响。
张鑫浑身抽搐着咳出黑血，却仍咧嘴笑出带血的牙齿：“圣境九阶又如何？天渊域的「因果律法庭」绝不会允许你 ——”
“嘘 ——” 黑袍人指尖点在张鑫眉心，时间道则如蛛网状蔓延至其全身，“让我猜猜，你接下来要说‘彻底抹除我们’？”
他突然露出泛黄的尖牙笑，“可惜啊，你们连三秒的机会都没有。” 话音未落，他打了个响指，空气中的尘埃瞬间静止，唯有众人鼓胀的眼球仍在转动 —— 时间再次被强行暂停。
千凡眼睁睁看着黑袍人瞬移到自己面前，对方指尖缠绕的锁链正缓缓刺入他的咽喉。
这一刻，他清晰地看见黑袍人瞳孔里倒映的自己：脸色青紫，冷汗顺着下颌滴落，眼中却燃烧着不甘的雷耀。
“启帝？” 黑袍人把玩着菊斗罗的魂晶，晶体内的金色菊花正被血色纹路侵蚀，“那小家伙确实是个奇才，千岁就拿下「万法道」传承，当年整个大道山脉都为他亮成彩虹 ——”
他突然嗤笑出声，“但在我眼里，不过是古城圈养的金丝雀罢了。”
鬼斗罗的鬼火化作九头蟒扑来，却在触碰到黑袍人的瞬间被凝成乒乓球大小的鬼火灯笼。
“菊斗罗的执念最是可笑，” 黑袍人捏着灯笼甩来甩去，里面的菊斗罗虚影发出无声的惨叫，“世上哪有永不凋零的花？就连启帝的「万法道」，也不过是古城剥落的鳞片。”
他随手将灯笼抛向空中，鬼火炸裂成无数火星，每一粒都在空中拼出 “囚” 字。
千凡右手悄悄攥紧张鑫塞来的青铜符篆，符面上半枚轮回盘纹路正渗出微光。
那是张鑫突破天仙时凝结的道基印记，边缘还沾着新鲜血渍 —— 他分明记得，这符篆本该在三小时前的混战中碎裂。
“想靠轮回道逃走？” 黑袍人突然伸手钳住千凡手腕，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在我的时间领域里，你们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偷来的。”
话音未落，五人的影子突然从地面站起，手中握着不同年代的武器：
千凡的影子举着断成两截的天魔破星剑，许方圆的影子攥着碎裂的星辰权杖，鬼斗罗的影子扛着生锈的镰刀 —— 那是他们 “过去之身” 的具象化。黑袍人挥袖展开五面青铜镜，镜面中飞速闪过众人最痛苦的记忆片段。
“看啊，千凡，” 镜面里，前世的他正倒在徐梦涵脚下，心脏处插着染血的长剑，“被最爱的人刺穿心脏时，你的瞳孔是不是像现在一样浑浊？”
千凡喉间发出低吼，却看见镜中自己的血正顺着徐梦涵指尖滴落，在地面汇成古遗迹城的轮廓。
许方圆踉跄着后退，镜面里的他被星域长老会按在祭坛上，神力如流光般从眉心抽离。
“：前世？” 许方圆震惊地看向千凡，却发现后者眼中己满是血丝。
张鑫突然爆发出癫狂的笑声，指尖在虚空画出逆时咒文，黑袍人左脸应声浮现出一道狰狞伤疤 —— 那是十万年前启帝用「天渊剑」留下的旧伤。
“你也有痛觉？” 张鑫咳出碎牙，“原来圣境强者也会害怕回忆，害怕承认自己只是古城的看门狗！”
黑袍人瞳孔骤缩，锁链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千凡感觉颈椎传来碎裂般的剧痛，一条锁链贯穿他的右肩，将他钉在身后的石壁上。
鬼斗罗的 “过去之身” 挥镰砍来，刀刃穿透他的腹部，却没有鲜血流出 —— 时间道则正在冻结他的生理机能。
许方圆的 “过去之身” 将星辰权杖刺入他的眉心，剧痛中，千凡看见权杖顶端镶嵌的，竟是徐梦涵的瞳孔。
“现在，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黑袍人打了个响指，五具 “过去之身” 同时自爆。
千凡被气浪掀飞，在空中看见张鑫的身体如破布般被撕裂，仙魂碎片如萤火虫般西散飘落。
他拼尽全力抓住一片碎片，却听见黑袍人在耳边低语：“启帝？他的「万法道」核心早被古城植入锁链，此刻正跪在祭坛上为我们输送道则之力。”
千凡挣扎着抬头，竟看见镜面中映出另一幅画面：启帝被无数锁链捆在「万法道」核心，他的金色道袍己被血浸透，每一道锁链都连接着古遗迹城的方向。
而在启帝头顶，悬浮着一枚刻芒 “囚” 字的青铜印 —— 那是古城对背叛者的烙印。
“每一个追道者都是古城的种子，” 黑袍人抓起千凡的头发，强迫他看向祭坛中央的巨型沙漏，“你们的执念会被提炼成道则燃料，而你们的神魂将成为新的守关者。
比如菊斗罗，他的「永不凋零」己经变成「因果道」的钥匙。” 他抬手将魂晶按入祭坛，菊斗罗的虚影发出无声的惨叫，后颈的符文如藤蔓般爬向千凡眉心。
剧痛中，千凡的右眼突然渗出金色血液，因果道纹如蛛网般蔓延至整个瞳孔。
他看见黑袍人的命运线末端连接着一座漆黑王座，王座上坐着的人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下露出的左眼闪烁着与他相同的道纹。
而在王座下方，启帝的命运线被无数锁链切割成碎片，每一片都在燃烧着 “背叛” 的业火。
“原来…… 你一首在等我。” 张鑫勉强开口，血沫顺着下巴滴落。
黑袍人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颤：“何止是等你？从你踏入古城的第一步，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念头，都在为古城的重生铺路！包括你的朋友，你的爱人，你的仇人 ——”
他突然贴近千凡耳边，“甚至包括启帝，他的实力，也是「古遗迹城」给的，包括张鑫的，克里斯蒂安的！。”
“：你们这群蝼蚁，总是妄想推翻「古遗迹城」……可……别忘了，只有古遗迹城，才能拥有「大道」而非渺小的「天道」。
小家伙……你怎么这么可怜呢……身边的人……都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哈哈哈哈哈哈哈”
千凡心中剧震，还未及反应，便感觉一股沛莫能御的吸力从祭坛下方传来。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双脚正在化作光点，被吸入地面的符文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