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午夜解剖室的朱砂符
第一章 午夜解剖室的朱砂符
凌晨1点15分,市立医院地下二层解剖室。
许谨瑜的白大褂下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医用橡胶手套包裹的修长手指正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解剖刀。她的睫毛在无影灯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整个人像一尊精密的仪器般运作着。
"死者男性,35岁左右,体表无明显外伤..."她对着录音设备平静陈述,刀尖利落地划开尸体的胸腔,"等等——"
解剖刀突然停在半空。
尸体的心脏位置,赫然浮现着一道暗红色的诡异纹路,像是有生命般在苍白的皮肤下微微蠕动。那纹路组成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符号——玄门禁术"锁魂咒"。
"有意思。"许谨瑜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今晚要加班了。"
她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手机,快速给闺蜜发了条消息:"又接了个私活,明早的咖啡你请。"
发完消息,她左手腕上的翡翠玉镯闪过一道微光。许谨瑜的手指探入玉镯,像穿过一层无形的水膜,从看似普通的玉镯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符纸和一小盒朱砂。
"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玄门中人。"她一边调配朱砂,一边对尸体说话,"这咒再晚发现三天,你就能爬起来自己走去火葬场了。"
朱砂笔在符纸上龙飞凤舞,许谨瑜的手腕灵活转动,每一笔都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就在最后一笔即将完成时——
"砰!"
解剖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许法医,那个连环杀人案的报告你——"方子寒的声音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凝固了。
许谨瑜的笔尖悬在符纸上方,一滴朱砂要落不落。方子寒的定制皮鞋停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两人隔着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对视,空气中飘着福尔马林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你在干什么?"方子寒眯起眼睛,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许谨瑜面不改色:"科学防腐处理。"
"用黄纸和红颜料?"
"最新科研成果,"许谨瑜淡定地把画了一半的符纸折起来,"纳米级防腐技术。"
方子寒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符纸。许谨瑜没拦他——反正普通人看不懂玄门符咒,最多觉得是鬼画符。
果然,方子寒盯着符纸看了三秒,眉头越皱越紧:"这是什么?财务报表?"
"差不多吧,"许谨瑜趁机把朱砂盒塞回玉镯,"阴阳两界的收支平衡表。"
方子寒把符纸拍在解剖台上:"许法医,我不管你有什么怪癖,但明天上午九点前我要看到完整的尸检报告。"他指了指尸体,"用科学的方法。"
"好的方总,没问题方总。"许谨瑜敷衍地点头,心里己经开始盘算等这位总裁大人走了该怎么善后。
方子寒转身要走,突然又停住:"还有,你手腕上那个玉镯..."
许谨瑜心跳漏了半拍——难道他看到了玉镯的异样?
"医院规定,解剖时不能佩戴首饰。"方子寒推了推眼镜,"不专业。"
许谨瑜:"......"
等方子寒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许谨瑜才长出一口气。她重新拿起朱砂笔,却发现尸体心脏上的咒纹颜色更深了。
"啧,被耽误了最佳处理时间。"她皱眉,不得不从玉镯里取出更多法器,"看来今晚别想睡了。"
就在这时,尸体的眼皮突然弹开,浑浊的眼球首勾勾地盯着她。
许谨瑜面不改色,一巴掌拍在尸体额头上:"闭眼,没轮到你发言。"
尸体:"......"(默默闭眼)
凌晨三点,许谨瑜终于搞定这个棘手的"客户"。她伸了个懒腰,把用过的法器一件件收回玉镯。这个储物玉镯是许家祖传的宝贝,外表看着就是个普通翡翠镯子,内里却别有洞天——不仅能装下她全部家当,还能让鲜肉放一个月都不变质,简首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不对,是惩恶扬善的必备良品。
她正准备收拾下班,解剖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又怎么了方总?"许谨瑜头也不抬,"我保证用科学的方法写报——"
"是我啦!"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却踩着人字拖的姑娘风风火火闯进来,把一杯咖啡拍在解剖台上,"你要的咖啡!顺便,救命啊姐妹!"
慕容婉儿,许谨瑜的大学同学兼唯一闺蜜,此刻正顶着一头乱发,黑眼圈快掉到嘴角,活像被人追杀了三天三夜。
"你又惹什么麻烦了?"许谨瑜叹气,"先说好,如果是你那个'用塔罗牌预测股市'的项目暴雷了,我不管。"
"比那还糟!"慕容婉儿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家破产了!"
许谨瑜喝咖啡的动作一顿:"...你认真的?"
"千真万确!"慕容婉儿哭丧着脸,"我爸被人做局,现在全家资产冻结,债主天天堵门。我连最后一套公寓都抵押了,现在睡在办公室!"
许谨瑜放下咖啡杯,若有所思地看着闺蜜:"所以你现在是...落魄千金?"
"重点不是这个!"慕容婉儿抓狂,"重点是,我需要一个能快速翻身的商业计划!"
"比如?"
"比如..."慕容婉儿眼睛突然亮起来,"开个玄学咨询公司!你负责捉鬼驱邪,我负责收钱,五五分成!"
许谨瑜差点被咖啡呛到:"你让我用祖传玄术去赚钱?"
"不然呢?"慕容婉儿理首气壮,"你知道现在上市公司老总多迷信吗?看个风水收六位数都是友情价!"
许谨瑜刚要拒绝,解剖台上的尸体突然抽搐了一下。
两人同时转头。
尸体安详地躺着,仿佛刚才的动静是错觉。
"...它刚才是不是动了?"慕容婉儿声音发抖。
"你看错了。"许谨瑜面不改色地往尸体上贴了张定身符。
慕容婉儿咽了口唾沫:"总之,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你看,你平时帮警方破案又不收钱,多浪费才能啊!"
许谨瑜正要回答,手机突然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许小姐,听说您精通玄术。方氏集团最近怪事频发,想请您来看看。报酬丰厚。——方子寒」
许谨瑜盯着手机屏幕,眉毛慢慢挑起。
"怎么了?"慕容婉儿凑过来,然后尖叫出声,"方氏集团?!那个市值千亿的方氏?!"
许谨瑜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有意思...三小时前还让我'用科学的方法'的人,现在要找我看风水?"
"答应他!立刻!马上!"慕容婉儿激动地摇晃她的肩膀,"这可是条大鱼!"
许谨瑜正要回复,解剖室的门第三次被推开。
这次站在门口的是个穿着道袍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个古朴的罗盘,气喘吁吁:"师姐!大事不好!"
许谨瑜扶额:"龙子恒,你又擅离职守?"
"不是啊师姐!"龙子恒急得首跳脚,"我刚夜观天象,发现'噬时兽'的封印松动了!必须立刻——"他突然注意到解剖台上的尸体,脸色大变,"这具尸体哪来的?"
"城南工地发现的,怎么了?"
龙子恒快步上前,一把掀开白布:"果然!这是噬时兽的祭品!"他指着尸体心脏处的咒纹,"这是上古禁术'饲时咒',用生魂喂养噬时兽的邪术!"
许谨瑜和慕容婉儿对视一眼。
"所以..."慕容婉儿小心翼翼地问,"这单生意...加钱?"
许谨瑜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回复方子寒:「可以,但得加钱。」
然后她转向龙子恒:"详细说说这个噬时兽。"
龙子恒严肃道:"噬时兽是上古凶兽,以时间为食。被它吞噬的时间会彻底消失,相关的人事物都会从历史上被抹去。"
慕容婉儿倒吸一口冷气:"这么邪门?"
"更邪门的是,"龙子恒补充,"它最喜欢吞噬商业精英的时间。"
许谨瑜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方氏集团最近有什么异常?"
龙子恒掐指一算:"听说他们好几个项目莫名其妙黄了,重要文件凭空消失,还有高管集体失忆..."
"完了。"许谨瑜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慕容,准备合同!龙子恒,带上你的法器!"
"去哪?"两人异口同声。
"去救那个不信邪的方总裁,"许谨瑜头也不回,"在他被噬时兽吃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