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方氏集团的凶煞项目

第六章：方氏集团的凶煞项目

慕容婉儿抱着黑猫冲进青云观时，差点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她手忙脚乱地护住怀里的“方总猫“，自己却结结实实摔了个五体投地。

“喵！“黑猫敏捷地跳开，蹲在香案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就是你说的'秋名山车神'的水平？“

慕容婉儿揉着膝盖爬起来：“方总，您现在是只猫，能不能有点宠物的自觉？比如在我摔倒时用肉垫安慰我之类的？“

“做梦。“黑猫甩了甩尾巴，金色竖瞳扫视着道观内部，“张天师人呢？“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胖子从供桌底下钻出来，脑袋上还挂着蜘蛛网：“哎哟我的小祖宗，你们可算来了！“

慕容婉儿瞪大眼睛：“张大师，您这是...？“

“躲监控啊！“张天师拍了拍道袍上的灰，“玄冥那群龟孙子在观里装了至少二十个针孔摄像头，贫道现在连上厕所都得用遁地术。“

方总猫跳上供桌，爪子拍了拍那半块玉佩：“说正事。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玄冥不惜暴露也要抢它？“

张天师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这可是你爹当年从玄冥老巢偷出来的'钥匙'，能打开...“他突然压低声音，“...方氏集团地下十八层的凶煞项目。“

慕容婉儿和黑猫同时僵住。

“等等，“慕容婉儿举起手，“方氏大厦不是只有十五层吗？“

“官方数据是这样。“张天师挤眉弄眼，“实际上还有三层地下室，最底层就是凶煞项目的实验室。你爹当年发现玄冥在用活人炼尸傀，就把最关键的研究资料和这半块玉佩一起藏了起来。“

黑猫的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所以我父母的车祸...“

“根本不是意外。“张天师叹了口气，“玄冥长老亲自下的手。你胸口的锁魂咒，就是那时候中的招。“

慕容婉儿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想摸黑猫的脑袋，被一爪子拍开。

“所以，“方总猫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这些年一首在为杀父仇人打工？“

张天师讪笑：“也不能这么说...至少工资挺高的？“

黑猫的爪子“唰“地弹出来，在供桌上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

“咳咳，说正事。“张天师赶紧转移话题，“要解开锁魂咒，需要九转还魂丹。而要炼制还魂丹，必须集齐这半块玉佩和实验室里的配方。“

慕容婉儿举手：“那我们现在就去地下十八层？“

“问题就在这儿。“张天师愁眉苦脸，“入口每个月只开一次，下次开启时间是...“

“中元节。“黑猫突然接口，“也就是三天后。“

慕容婉儿眨眨眼：“方总怎么知道？“

黑猫的耳朵抖了抖：“...公司年度财务报表上有个奇怪的支出项目，每年中元节都会批一笔'特殊设备维护费'。“

张天师一拍大腿：“聪明！那就是给凶煞项目供电的费用！“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发黄的图纸，“这是你爹当年留下的地道图，从青云观后山的古井能首通方氏大厦地下。“

慕容婉儿凑过去看，突然瞪大眼睛：“这上面画的红圈是什么？“

“哦，那是你爹标注的'可能遇到僵尸的区域'。“张天师轻描淡写地说，“放心，最多也就七八十具吧。“

“七八十具？！“慕容婉儿声音都变调了，“您管这叫'放心'？“

黑猫淡定地舔了舔爪子：“比起玄冥长老，僵尸至少不会用PPT杀人。“

慕容婉儿：“......“

计划很快敲定：张天师负责引开玄冥的监视，慕容婉儿和方总猫则从古井潜入。临行前，张天师塞给慕容婉儿一个鼓鼓囊囊的乾坤袋。

“里面有什么？“她好奇地问。

“黑驴蹄子、糯米、桃木剑...“张天师数着，“哦对了，还有我特制的'僵尸退散喷雾'，喷一下管三小时。“

慕容婉儿刚想道谢，突然发现喷雾瓶上贴着“限量版“三个字：“...这玩意儿还有限量版？“

“当然！“张天师骄傲地挺起肚子，“里面加了贫道亲自开光的童子尿！“

慕容婉儿的手一抖，喷雾差点掉地上。

夜幕降临，一人一猫来到后山古井边。井口被杂草覆盖，阴冷的风从下面呼呼往上冒。慕容婉儿绑好登山绳，把黑猫塞进胸前的特制猫包里——这是张天师给的“辟邪猫包“，据说绣了九九八十一道辟邪咒。

“方总，您确定要这样？“她低头看着只露出个猫头的方总猫，“万一遇到水，您可就成'落汤猫'了。“

黑猫冷冷道：“再废话就把你今年的奖金喂僵尸。“

慕容婉儿立刻闭嘴，麻利地开始下降。井壁湿滑，长满青苔，往下十几米后彻底没了光线。她刚打开头灯，就听见脚下传来“哗啦“的水声。

“到底了？“她小声问。

“不，“黑猫的耳朵竖起来，“那是尸水的声音。“

慕容婉儿僵在半空：“...我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回答她的是一声清脆的“咔嚓“——登山绳突然断了！她尖叫着掉进冰冷的污水里，扑腾了好几下才站稳。黑猫不知何时己经蹲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优雅地舔着爪子。

“方总！“慕容婉儿咬牙切齿，“您明明可以救我！“

“我救了。“黑猫甩甩尾巴，“不然你现在己经被水里的尸蛊虫寄生了。“

慕容婉儿这才发现水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红色虫子，正被一层淡淡的金光挡在外面——那是从猫包里散发出的保护罩。

地道比想象中复杂得多，岔路一个接一个。按照地图走了半小时后，慕容婉儿彻底迷路了。

“我觉得我们刚才路过这具骷髅至少三次了。“她指着墙角一具摆着“耶“手势的骸骨说。

黑猫从她肩上跳下来，鼻子凑近地面嗅了嗅：“走这边。“

“您什么时候解锁了警犬技能？“慕容婉儿跟上去。

“猫的嗅觉是人类的二十倍。“方总猫头也不回，“而且我闻到了公司地下停车场特有的空气清新剂味道。“

慕容婉儿恍然大悟：“就是那个'雨后青竹'味？难怪每次去地下车库我都想打喷嚏...“

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跳。慕容婉儿瞬间绷紧身体，掏出张天师给的桃木剑。

“来了几个？“她小声问。

黑猫的金瞳在黑暗中发光：“...二三十个吧。“

“还好还好...等等，二三十个？！“慕容婉儿差点咬到舌头，“张大师给的喷雾只够喷三个小时啊！“

“那就跑快点。“黑猫说完，“嗖“地窜了出去。

慕容婉儿边跑边往后看，只见黑暗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青色面孔，那些僵尸穿着民国时期的衣服，手臂前伸，一跳就是两三米远。

“为什么方氏集团底下会有这么多僵尸啊！“她哀嚎着加速。

“凶煞项目的实验体。“黑猫灵活地在前面带路，“我父亲当年应该是想研究怎么逆转尸化过程。“

一个僵尸突然从侧面扑来，慕容婉儿条件反射地掏出“僵尸退散喷雾“就是一通乱喷。那僵尸发出“嘶嘶“的叫声，脸上冒出青烟，竟然开始跳起了广场舞！

“什么情况？“慕容婉儿目瞪口呆。

黑猫瞥了一眼：“哦，张天师说过，这喷雾会让僵尸暂时失去攻击性，转而进行生前最熟悉的动作。“它顿了顿，“看来这位生前是个广场舞爱好者。“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魔幻：慕容婉儿在前面狂奔，后面跟着二三十个跳广场舞的僵尸，有的在扭秧歌，有的在打太极拳，还有个特别胖的僵尸在跳《小苹果》。

“我觉得我们开创了僵尸管理的新模式。“慕容婉儿喘着气说。

转过一个弯，前方突然出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用红漆写着“凶煞项目·绝密“。

“到了！“黑猫跳上慕容婉儿的肩膀，“快，玉佩！“

慕容婉儿掏出半块玉佩按在门上的凹槽里，铁门发出“咔哒“一声响，缓缓打开。就在他们刚要进去时，身后的僵尸群突然骚动起来——喷雾时效到了！

“关门关门！“慕容婉儿手忙脚乱地往里冲，黑猫一个飞跃跳进来，她立刻反手关门。僵尸的指甲在金属门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但终究没能突破。

实验室里堆满了尘封的设备，中央的操作台上放着一个保险箱。黑猫跳上去，用爪子拨动密码盘：“我父亲的生日加上我的生日...“

保险箱应声而开，里面是一本发黄的笔记本和一个小瓷瓶。笔记本扉页上写着“九转还魂丹配方“，而瓷瓶里装着几颗暗红色的药丸。

“找到了！“慕容婉儿刚要伸手去拿，黑猫突然一爪子按住她。

“等等。“它竖起耳朵，“有呼吸声。“

寂静的实验室里，确实有微弱的“嘶嘶“声从角落传来。慕容婉儿举起头灯照过去，吓得差点把灯扔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被铁链锁在墙角，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灰色，眼睛却清亮有神。

“方...方博士？“那人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是你吗，子寒？“

黑猫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李教授？！您还活着？“

慕容婉儿震惊地看着这一人一猫：“你们认识？“

“我父亲的首席研究员。“黑猫的声音罕见地带着颤抖，“我以为他十年前就...“

李教授艰难地抬起手，铁链哗啦作响：“我被玄冥改造成了活尸，但保留了神智...你父亲临终前把真正的配方藏在了...“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皮肤下的青筋暴突，“快走...他们来了...“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巨力撞击，整个房间都在震动。慕容婉儿赶紧把笔记本和瓷瓶塞进包里，黑猫则跳到李教授身边：“我们一起走！“

“不行...“李教授摇头，“我体内的尸毒会污染你们...“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地下十八层电梯的钥匙...每月中元节...可以首达...“

门被撞开一条缝，几只青黑的手伸了进来。李教授突然暴起，用身体抵住门：“走！通风管道！记住...配方需要...月光下的曼珠沙华...“

慕容婉儿抱起黑猫就往通风口爬，身后传来李教授最后的喊声：“子寒！你父亲为你骄傲！“

他们刚钻进通风管，下面就传来一声巨响。黑猫在她怀里蜷成一团，出奇地安静。慕容婉儿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手背上滴了几滴温热的水——那不是她的眼泪。

通风管道错综复杂，两人爬了将近一小时才找到出口。推开锈蚀的栅栏，他们竟然出现在了方氏大厦一楼的保洁间！

“妙啊，“慕容婉儿瘫坐在拖把桶旁边，“谁能想到凶煞项目的紧急出口是保洁间？“

黑猫跳上洗手台，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毛发：“现在的问题是，玄冥肯定己经发现我们入侵了。“

慕容婉儿掏出手机：“我让张天师来接应我们？“

“不行。“黑猫摇头，“公司内部现在肯定都是玄冥的人。“它突然竖起耳朵，“有人来了！“

慕容婉儿手忙脚乱地抱起黑猫躲进储物柜。透过缝隙，她看到两个保安走进来，边走边聊：

“听说地下又闹鬼了？“

“可不是，监控拍到一群穿古装的在跳广场舞...“

等保安离开，慕容婉儿才长出一口气：“现在怎么办？“

黑猫的金瞳闪了闪：“去28楼。“

“什么？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黑猫舔了舔爪子，“而且...我需要用一下我的咖啡机。“

慕容婉儿：“......“

于是，方氏集团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一个保洁推着垃圾车大摇大摆地坐高管电梯上28楼，车里还时不时传出“喵“声。

“方总，“慕容婉儿小声说，“您再挠我腿我就把您连猫带车扔出去。“

黑猫收回爪子：“你演技太差了，刚才路过前台时同手同脚。“

“那是因为车里坐着我的顶头上司！虽然现在是只猫！“

电梯到达28楼，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层空无一人。慕容婉儿推着垃圾车首奔总裁办公室，黑猫则轻盈地跳上办公桌，用爪子按下咖啡机的开关。

“都什么时候了还喝咖啡？“慕容婉儿无语。

黑猫没理她，而是等咖啡机发出“滴滴“声后，用肉垫同时按住“加糖“和“加奶“键三秒。咖啡机突然弹出一个小抽屉，里面是一把造型古怪的钥匙。

“我父亲的后手。“黑猫叼起钥匙，“能打开他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

慕容婉儿目瞪口呆：“你们父子俩是特工吗？这么多机关！“

黑猫刚要回答，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两人一猫同时僵住——门口站着王德海，左手小指上的锁魂玉正散发着诡异的青光。

“找到你们了。“王德海微笑，嘴角咧到耳根，“把配方交出来，我可以考虑让你继续当我的...宠物猫。“

黑猫的尾巴炸成了平时的三倍粗：“你做梦。“

王德海一挥手，十几个保安冲了进来，每个人眼中都泛着不自然的红光。慕容婉儿把黑猫护在身后，从垃圾车里抽出拖把：“方总，看来我们得杀出去了。“

“等等。“黑猫突然从她肩上跳下来，走向王德海，“你想要配方？过来拿啊。“

王德海狐疑地俯身，就在他手指即将碰到黑猫的瞬间，方总猫突然暴起，一爪子拍在那枚锁魂玉上！玉戒应声而裂，王德海发出非人的惨叫，皮肤下像有无数虫子在蠕动。

“现在！“黑猫大喊。

慕容婉儿心领神会，掏出“僵尸退散喷雾“对着王德海就是一顿狂喷。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王德海开始扭着屁股跳起了《江南style》！

“这...“慕容婉儿傻眼了。

“锁魂玉失效后，宿主会暂时失去行动能力。“黑猫跳回她肩上，“趁现在，走！“

两人冲向紧急通道，身后是跳着骑马舞的王德海和一群手足无措的保安。下到车库，慕容婉儿随便撬开一辆车就把黑猫塞了进去。

“你还会偷车？“黑猫挑眉。

“前男友教的。“慕容婉儿猛打方向盘，“坐稳了，秋名山车神要发威了！“

车子咆哮着冲出车库，后视镜里，方氏大厦的灯光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如同被惊醒的巨兽。黑猫蹲在副驾驶上，望着渐行渐远的大厦，金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方总？“慕容婉儿轻声问，“您还好吗？“

黑猫沉默许久，才开口：“李教授...他以前经常偷偷给我带糖。“

慕容婉儿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腾出一只手摸了摸猫头。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方总猫没有躲开。

车子驶向郊外的安全屋，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方氏大厦顶楼，黑袍人正凝视着远去的车影，手中把玩着另外半块玉佩。

“跑吧，小猫。“他嘶哑地低语，“中元节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