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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透，阳城南坊叶氏小说坊的门槛己被踩出裂痕。门外排满了要买书的人。
柳昊斜倚在《山海聊斋录》的雕花木架旁。“公子，这‘限量三百册’的牌子……真能管用？”叶思彤抱着一摞绢本凑近，发髻上别的木簪还是斜斜的插着，簪头“说”字重新点了朱砂，脸上抹了胭脂，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她踮脚将牌子挂上门楣，
柳昊没接话，抬手一挥。
符雀口中的传单化为闪亮的星芒，在空中凝成三丈高的虚影——《刑天快递》最新章回中，无头战神正抡斧劈开云层，斧刃溅落的火星化作一行篆字：巳时开售，过时不候。
人群骤然沸腾。
兵家修士举起长枪，枪尖挑着钱袋；农家弟子操纵食人花开路，花嘴里塞满灵石；连法家巡逻队都假意维持秩序，实则袖中竹简己偷偷展开，露出“代购加价两成”的小字。
“这叫‘异兽投影符’，我起的名字，好听吧！”柳昊看着瞪圆杏眼的叶思彤。
叶思彤“噗嗤”笑出声，慌忙用绢本掩住嘴。她袖中滑落的朱砂笔滚到柳昊脚边，笔杆上细密的刻痕——那是她昨夜偷偷刻下的“柳”字纹样。
“闪开！纵横家包场！”一队锦衣修士粗暴推开人群，领头的甩出灵石袋：“剩下的小爷全要了！”
柳昊眯眼瞅了瞅他，冷笑摸出劳动仲裁之锤：“限购令没看见？后面排队去！”
纵横家修士刚要拔剑，空中规则具现凝出——《治安管理条例》，“插队者罚扫茅厕三日”的条文劈头盖脸砸下，修士楞在当场，转身首奔厕所而去……
人群一阵骚乱，再没人敢插队捣乱。
未时三刻，仓库彻底空了。叶思彤蹲在柜台数灵石，数到第八百枚时突然尖叫：“柳、柳公子！这，这，这么多！”
“这才哪到哪啊，让叶一今晚通宵刻《冥府职场风云》，明天开预售第二卷！”转头撞见叶思彤偷摸往他裤兜里塞灵谷饼，耳尖红得能滴血：“你、你晌午没吃饭……”
叶思彤深夜独坐书库低声自语：“阿娘说小说家能编纂《山海经》，神通更能通天意……可如今……连墨家小厮都敢来窥伺叶家……柳公子说了，我们小说家一定能发扬光大的。”
窗缝漏进的月光映亮她睫毛上的泪珠，手中朱砂笔无意识在纸张上写了个“柳”字，又慌忙用袖口抹去。
又一个上午过去了，限售三百本把众人忙的焦头烂额，柳昊蹲在小说坊门槛上维持秩序，街角突然炸开铁链刮地的刺耳声。
三十名黑袍修士踏着《秦律》凝成的滑板疾驰而来，领头那人腰间别着鎏金算盘，眼尾刀疤随着冷笑扭曲：“有人举报，叶氏小说坊涉嫌盗印墨家典籍，依《阳城版权令》，查封所有雕版！”
叶铁笔攥着刻刀从后院冲出，雕版时的木屑还夹在衣领上：“放屁！有人举报？谁举报的？有什么证据？是不是墨家的，上月墨家还偷《精卫填海》的插画当弩机纹饰……”
“证据呢？举报人可是提供了你们的证据！”李黑心指尖弹出一枚青铜镜，镜中回放着叶一搬运雕版的画面，仓库角落《机关兽养护指南》的封面一闪而过。
柳昊眯眼细看，库房里自家的书都放不下了，哪还有地方放其他的书籍，分明是墨家偷偷塞进自家仓库的伪证。
叶思彤急得拽柳昊袖口：“公子，这肯定是他们栽赃陷害！”急的她手肘都撞在了门框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叫钓鱼执法。”柳昊灵气在掌心凝成虚影条纹，“根据《大墟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十七条……”青光条文尚未成型，李黑心的算盘珠己暴射而来。法家特制的“封灵钉”嵌进条文，将条文击成碎渣。
是非之眼发动：李黑心 （法家 精通境*二流）“境界这么高，不好对付啊……”
“跟法家讲法？”李黑心锁链甩出，“带走！”
锁链刚缠上叶思彤手腕，小说坊外突然腾起百道灵气波动。
兵家汉子一枪截断铁索，枪柄刻着《刑天快递》的腰封；农家修士操纵食人花叼走封灵钉，花瓣间还夹着催更的竹简；最绝的是阴阳家女修，她手中卦盘投射出巨型弹幕——（还我九尾狐维权后续！）
“阳城书友会在此！”胭脂铺老板娘叉腰挡在店前，腰间还别着一本《霸道兵主》试读本，“李堂主上个月收钱放过纵火犯，当我们不知道吗，今日倒有脸查版权？还想当着我们的面拿人？”
李黑心算盘珠捏得嘎吱响，“你们想造反啊！”他瞥见人群外一顶青缎轿子，轿帘绣着“仁”字暗纹——儒家主官孔自己的轿夫正嗑瓜子看戏。
“孔大人不管管？”李黑心咬着牙。
轿中传来温润嗓音：“叶掌柜的《山海聊斋录》正在我儒家书院展出，若定为盗版……”竹简掀帘而出，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本官只好去请你们法家主管亲自来断断案了。”
李黑心可不敢得罪一家的主管，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人群哄笑中，柳昊趁机具现出墨家印刷坊的账本投影。最新条目（九月十七，支出：伪造叶氏盗版证据耗费五十灵石）高悬半空，墨家掌柜在人群后缩成鹌鹑。
“三日内到法家执法堂来交齐罚款，否则——”李黑心撂下狠话带着人走了。
经过白天法家的事情，柳昊当夜清点库房，一块雕版引起了柳昊的注意。
他摸着《洛书》残卷上古怪刻痕——纹章在他触碰到的瞬间发烫，但青光总被某种力量弹开。
叶思彤提着灯笼凑近：“公子，看什么呢？哎，你看这刻痕像不像一只笔？”她发丝扫过残卷，残卷突然浮现“问心”二字，又瞬息隐没。
“彤儿，把《黄帝内经》搬去晒！”叶铁笔突然出声，他拿着孔自己刚送来的《版权公证书》，眼神晦暗。
夜晚的月光照在了《洛书》残卷上投射出图案，如果有人看到，那图案与叶思彤发簪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