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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法家执法堂的青铜门泛着寒光，柳昊嚼着叶思彤塞给他的槐花饼，大摇大摆的跨过门槛。
李黑心早就等在堂上，手的算盘珠在案头敲出“啪啪”的声响，两侧立着三十名黑袍修士，手中的锁链在地面拖出蛛网般的刮痕。
“《机关兽养护指南》盗印案人证物证俱在！”李黑心阴恻恻笑道，“叶掌柜的雕版术精妙，可惜你一天能刻几张……，墨家工坊一夜就刻了三千张，你说，法家该信谁的‘正版’？查封叶氏小说坊，罚没所有非法所得——”
叶铁笔的刻刀“当啷”剁在青砖上，张口就要骂：“放你娘的……”
“且慢！”柳昊掌心凝成《大墟著作权法》虚影，“李堂主可知什么叫‘举证责任倒置’？”他指尖轻点，纹章投射出墨家印刷坊的流水线——成堆的《山海聊斋录》盗版书正在装箱，“昨夜子时，墨家弟子往贵司仓库偷运赃物时，被我家符雀拍了个全景，要不要也看看！”
画面一转，墨家掌柜正往《精卫填海》插画上盖自家水印。堂外看热闹的修士们哄笑起来，一群书友会的人们议论纷纷。
“放肆！都给我安静！”李黑心把惊堂木敲得震天响，勉强压制住现场的喧闹。
柳昊趁机具现出条文：“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原告是不是要自证一下未参与盗版产业链的证据啊——李堂主这么维护墨家是不是收受了他们的好处啊？”
执法堂上鸦雀无声。这时孔自己的轿帘被文气掀开是，手中抚着《论语》缓步而入：“叶贤弟的雕版术乃上代小说家家主亲授，这等匠气，墨家仿得来，拿出最早版本的书籍比较一下，谁是盗版一目了然，什么时候要以刻版的数量来确定谁是正版的了？”
李黑心的算盘珠“噼啪”捏碎两颗。他瞥见门外举着“还我九尾狐”横幅的书友会。
咬牙甩出判令：“不管怎么说，你们发行的《精卫填海》版权不明，即日起不得再发行，叶氏小说坊停业整顿，退堂！”
最终判决书下来了，柳昊和叶思彤坐在后院台阶上逐条研究：“禁止实体店销售，店面不得经营……”柳昊咧嘴一笑，抢过判令竹简，“但判决没禁止读者见面会吧？”
叶思彤数着判决书里的漏洞：“没说不能在见面会销售……没禁止作者在家创作……”两人对视一眼，互相击掌。
他转身朝门外兵家汉子眨眼，“劳驾给书友会的各位带个话——明日咱们开露天签售会！”
在回家的路上，柳昊纳闷在小声嘀咕道。“儒家怎么这样维护咱们啊？”
“儒家在阳城的主官孔自己和我爹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当年孔伯伯考上了儒家学堂，我爹没考上。后来我爹就在孔伯伯放学后去他家跟他一起学东西，再后来就被小说家的上任小说家家主看中收为了弟子。”叶思彤解释道。
“喔，从少年开始的好基友……”
小说坊的后院中，叶思彤搓着小手，还在回味着两人刚刚的击掌。
“思彤，劳驾把雕版搬去你家祠堂！”
“柳公子。”叶思彤看到他袖口那里还沾着替她挡攻击时的血渍，“明日签售会，你可愿穿我缝的儒衫？”低头摆弄衣角，“我、我针脚粗，公子莫嫌。”
“有新衣服穿，哎呦，书迷要是都看衣服不看我咋办……”柳昊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有点小迷糊的女孩子了。
祠堂供桌上，摆着小说家先祖叶法善的画像——手中笔锋，赫然可见“问心”二字。
柳昊瞅着小说坊里这五个人一条老狗，这世家……劳动生产力不足啊。突然一拍大腿：“一天限购三百本，咱这书卖得跟便秘似的——光靠零售得熬到猴年马月！”
叶小陪正往老黄狗尾巴上绑“预售倒计时”条幅，闻言手一抖：“啊！这还慢啊，这都比的上之前好几年的收入了？”
叶思彤正给老黄狗戴“断更，请莫急”项圈：“可、可这几出的新书仓库都堆不下了，再多卖就……”
“堆不下就批发啊！”柳昊甩出青光凝成的价目表糊墙上：
100卷90灵石（买够百本送九尾狐木雕）
200卷176灵石（附赠《劳动法》竹简普法套装）
500卷425灵石（赠送刑天同款战斧）
1000卷700灵石（送墨家机关车喷绘广告位）
叶老头颤巍巍看着价目表：“这价是不是太低了……”
“老爷子，咱们口碑己经打出去了，现在卖的是流量！”柳昊抄起劳动仲裁之锤往地上一砸，空中浮现《薄利多销法》条文。
“看见没？第一百零八条明文规定——谁家仓库积压超三成，有权强制清仓！给我去洽谈全阳城所有的大型商铺，不管他是做什么生意的。饥饿营销结束，开启薄利多销法则。”
“擒贼先擒王，我来搞定几大家！”
“柳公子，你要我墨家第七印刷坊要三百万册《刑天快递》？”柜台前戴青铜目镜的墨家女匠“但封面得印‘墨家监制’。”
柳昊瞥了眼她袖口沾染的盗版书朱砂，突然将算盘往桌上一拍。算珠弹跳间凝成虚影条款：“每册抽三成版税，首印超万册送《刑天快递》制作权——顺带提醒，贵坊上月偷印的我《山海聊斋录五百册》，证据我这都有，我要去找法家查封时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会贿赂，我就不会花钱了吗？”一边说一边抛着大钱袋子。
女匠脸色骤变，腰间机关鹦鹉突然尖叫：“奸商！奸商！”
“奸商？彼此彼此，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柳昊弹指震散鹦鹉发声齿轮，转头对挤在门外的商户笑道：“下一位！”
卯时三刻 纵横家茶楼
“五百册《九尾狐维权录》，现银结清。”
阴阳家女修指尖卦纹在契约文书游走，忽而凝滞：“这‘异兽占卜卡’抽成条款，怎写着若滞销需回购？”
柳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缓缓说道：“上月贵派在城郊布‘桃花阵’，坑了三十家婚介所定金——”他叩了叩案上《跨界消费者权益指南》，“要么签保底协议，要么就别做这笔买卖，后面有的是人等着。”
女修袖中铜钱叮当坠地，赶紧在协议上签字画押。
柳昊拿着一摞协议，“还剩几家，明天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