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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家修士也没见过这场面啊。“小说家的以文化物……，你居然有此神通。”转身遁去。
深夜，叶思彤抱膝坐在未刻完的九尾狐雕版前。柳昊白日里那句“二创同人文”的胡话，自己偷偷笑，被阿爹罚抄《叶氏祖训》三十遍。
“涂山氏献瑞乃千古佳话，岂容亵渎！”父亲摔门而去的怒吼仍在耳边响起。
叶思彤正在奋笔疾书，窗户突然被石子砸了一下。抬头一看，柳昊倒吊在房梁上，指尖晃着卷皱巴巴的绢帛：“喂，要不要看真正的禁忌之书？”
他用纹章幻化的一幅赫然画：九尾狐举仲裁书暴打轩辕氏。叶思彤憋笑憋得肩头发颤，也用笔尖沾着朱砂在纸上画了一只叉腰骂街的小狐狸，举给柳昊看。
“这才对嘛。”柳昊翻身落地，声音轻柔，“知道你们小说家为什么没落了吗？”
叶思彤摇了摇头。
柳昊拿起她刚画的小狐狸，“要是你们的祖先也能像你一样，肯把各种书籍刻成这种画，再配上文字，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了，墨家想偷你们的版权也没这手艺？”
叶思彤低下头想了想，“那我们现在开始还来得及吗？我不想再看到阿爹这么辛苦了……”
柳昊安慰道：“放心，有我在，小说家在这阳城，不在这个大陆上都会有一席之地的！”
次日，雕版工坊里，叶铁笔的刻刀又在颤抖，感觉再有几天帕金森综合症就可以确诊了。他面前摊着柳昊新写的《刑天快递：头掉了也要准时送达》，楠木板上“客户至上”西个字正看的他血压都快爆表了。
“荒唐！战神刑天岂能沦为市井脚夫！”叶老爷子一刀劈向雕版。
柳昊坐在《山海经》雕版堆里，这次他学乖了，拿块板子挡住自己：“您看这段——刑天因战败被罚开快递站……不，是镖局，每延误一单就长高一丈。最后他顶着触天的身躯堵在南天门，用巨斧刻下‘客户是天道’……”
“噗！”
叶思彤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去，茶水在《山海经》上。她慌忙去擦，却把“夸父追日”擦成了“夸父追星”。
叶铁笔的脸色比砚台还黑，又是一阵咳嗽。
纹章嫌弃的丢来个篆文：
（慎书妄言笔通幽冥 胡说八道认可 灵气适配度 百有十二分）
阳城南坊的晨雾还没散尽，柳昊己经在《山海聊斋录》的摊子前捣鼓竹简。
他手里攥着半截朱砂笔，正往“精卫填海”的插画上添字——女娲抟土造人的虚影头顶，赫然飘着荧光闪烁的广告词：“三界首部异兽维权实录！买书送蚩尤同款断剑模型！”
“公子这是要……”叶思彤抱着一摞新雕版凑近，发梢沾着木屑。
她踮脚想看清竹简内容，却被突然飘起的灵气光点吓了一跳——柳昊手中灵气的虚影正扭曲成“转发抽奖”的篆文，规则具现让每条律令都变成了促销规则。
“这叫精准投放。”柳昊打了个响指，从市集买来的数百只发光符雀扑向街市，“看到没？儒家弟子爱看《九尾狐劳动仲裁案》，我就让符雀叼着试读章回往书院飞；兵家汉子喜欢《刑天快递》，就让麻雀在他们练枪时往枪尖上挂书签……”
话音未落，隔壁胭脂铺突然传来尖叫。一只符雀正把《霸道兵主爱上民间的我》的竹简往姑娘们发髻里塞，书页间还夹着用灵气凝成的玫瑰花。
叶铁笔的咆哮从后院传来：“竖子！老夫刻的《山海经》怎会变成……变成什么‘转发集赞换试读本折扣券’？”
柳昊溜进后院时，老头正举着刻刀追杀一只符雀。那雀儿爪下抓着改造过的雕版——原本庄重的“女娲补天”插画，此刻正循环播放柳昊录制的广告词：“转发超过十次，可领取湿度话本一本！”
“您老不懂，这是营销，营销啊！”柳昊闪身躲过飞来的刻刀，顺手往《大荒西经》雕版上拍了个二维码，“用灵气扫这个能看到刑天送货的实时影像——哎哎，别砸！我消耗了多少灵气啊！这是沉浸式阅读体验！”
叶思彤“噗嗤”笑出声，慌忙用袖子掩住嘴，就算在被爹爹罚也真忍不住了，笑声惊醒了趴在地打盹的老黄狗。狗子突然狂吠着冲出院门——街对面墨家印刷坊的掌柜正举着窥天镜，试图偷录这个二维码的运作原理。
“来得正好。”柳昊眼中精光一闪，拽过叶思彤的袖子擦掉手上朱砂，“看见那家伙了吗，劳烦叶姑娘对那镜子笑一下。”
“诶？”
叶思彤还未反应过来，柳昊己经具现出《知识产权保护法》的条文。青光裹着她的笑颜撞向窥天镜，碎片在空中拼成"盗版必究"西个大字。
叶思彤指尖触到柳昊掌心的薄茧，回想起昨夜他修改雕版时专注的侧脸——还真的很帅气……
她匆忙抽回手，袖中《糖经》却滑落在地，书页间夹着的干槐花簌簌散开——正是柳昊初遇时替她挡下马蹄时踩碎的落花。
当夜，小说坊库房堆满阳城读者来信。有儒家弟子用《论语》批注写读后感，有农家修士在竹简里夹带灵谷催更，最绝的是阴阳家某长老——他寄来的卦盘上刻着血红大字：今日宜更新《孟婆汤品鉴指南》。
“现不要发新的，这叫饥饿营销。”柳昊掀开箱子，将最新章回《夸父追星被晒脱皮》的雕版锁进铁箱，“等他们往门缝里塞灵石求加更，咱们再……”
话还没说完，就见叶思彤正踮脚往架子上放新书，当伸手去够最顶层的竹简时，发间木簪突然脱落，她想接住簪子，手中的竹简又都滑落了下来，顿时身形不稳的跌倒。
青光比意识更快。
柳昊都没看清自己怎么动的，回过神来时，簪子己经攥在掌心。叶思彤也被他拦腰接住，散落的发丝扫过他手背，带着淡淡的桐木香。
“谢、谢谢公子……”少女低头绞着衣带，声音比羽毛还轻。她接过簪子时指尖微颤，在柳昊掌心轻轻划过。
远处传来叶铁笔的咳嗽声。老头一脚踹正往嘴里塞广告的符雀，骂骂咧咧地把“买书送姻缘签”的雕版扔进火盆。火光映在叶思彤侧脸上，映出她偷瞄柳昊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