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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在电路板上流淌，蒋云初握着电烙铁的手突然被按住。赵小童抽走她指间烧焦的电阻片，将小提琴弓弦轻轻搭在示波器探头上："你该听听这个。"
当弓弦开始震颤的那一瞬间，示波器的屏幕像是被引爆了一般，绽放出绚丽多彩的波形。蒋云初紧紧地盯着那些跳动的曲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C大调第三泛音！”她激动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而且频率正好对应着驱虫波段！”
赵小童站在一旁，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似乎早有预料。只见他从容地从琴盒的夹层中抽出一沓泛黄的乐谱，然后轻轻地展开。
“这是我爷爷留下的《节气歌谣》，”赵小童解释道，“你看看这里。”他的指尖准确地落在了五线谱之间的一处批注上。
蒋云初凑近一看，只见那行小字写着：“惊蛰奏羽调，驱百虫。”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那些潦草的笔记竟然如此精确地标注着声波的参数，与她的实验数据相比，误差竟然不超过0.5赫兹！
就在这时，十台经过改装的农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缓缓驶入了试验田。每台农机上都装载着一个形似竖琴的共振器，这些共振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属的光芒。
赵小童敏捷地跳上了领头的那台拖拉机，他的工装衣袖口处，露出了半截用小提琴琴弦编成的手链，随着他的动作，手链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开始吧。”蒋云初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在指挥台上按下了启动键。
《节气歌谣》混着电子音效响彻田野，李耕耘抱臂冷笑："跳大神要是能治虫害......"话音未落，黑压压的虫群突然从玉米杆上腾起，在声波中乱作一团。
"西南区补强G调谐波！"蒋云初对着对讲机喊。赵小童立即拨动拖拉机上的"琴弦"，空中虫云仿佛撞上无形墙壁，纷纷坠落。
卓沅抓起一把虫尸惊呼："全是雄虫！它们真的扰了交配信号！"
蒋云初蜷在数据屏后睡着了，身上突然多了件带着松香味的牛仔外套。赵小童将热可可放在她手边，琴弓轻点玻璃窗上凝结的霜花："霜降该奏商调，爷爷的笔记里说能增强作物抗寒性。"
"你怎么......"蒋云初惊醒时碰倒了咖啡杯，褐渍在实验报告上晕开。赵小童却用琴弓蘸着咖啡渍，在污迹上画出五线谱："看，像不像寒潮的波形图？"
她怔怔看着那些音符与自己的气象曲线重叠，突然抓过草稿纸疯狂演算。赵小童静静注视她发梢晃动的弧度，琴弓在桌沿敲出轻快的节拍。
"找到了！"两小时后，蒋云初举起写满公式的纸页，"把抗寒基因表达谱和古音律对照，能建立全新的霜冻预警模型！"
赵小童变戏法似的递上烤红薯："庆功宴从简，蒋科学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