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略了药性,乔清清能想象出来,方芳每天有多难熬。
身体上的痛苦就算了,还要承受人格上的无尽羞辱。
所有人都觉得是她有病,她不要脸,本性就浪。
没有人一个人相信理解自己的那种绝望感,乔清清上辈子尝过太多次。
她咬着牙,浸在水里泡着。
随着时间的过去,那种噬心一般的躁热并没有消散,反而越烧越狠。
妈德,这不科学!
她哆嗦着从水里出来,在空间找到两瓶葡萄液体,又找到留置针,打算首接给自己输液。
可手抖的太厉害了。
强撑着最后的清醒做好消毒,拿针对着手背上的静脉,对了半天,结果一下扎到手腕上,离了得有十万八千里。
她现在无比后悔,当时囤货怎么不给自己囤点玩具。
失策了,实在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她烦躁的松开衣扣,用力抱住自己,身体蜷成一团。
“乔清清!乔清清!你出来!”
“乔清清!说话!”
隐约听到似乎有人在叫她。
她抬起头,看到是谢逸正在林子里找人。
可能真是因为被下药了,这会儿她忽然觉得谢逸特顺眼,长得格外眉清目秀。
完美的脸型,高耸的鼻梁,一双桃花眼,自带三分春。
她忽然就悟了。
自己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与其在这熬着,不如找个男人解决下。
那人要是谢逸,她也不亏。
……
谢逸站在林子里,拿着一个手电筒,专注看着地上的痕迹。
这里都是软泥,很容易踩上鞋印,他一路找过来,印子在附近便消失了。
那鞋印差不多就他巴掌大,不是乔清清是谁。
但她到底去哪了?
谢逸皱眉,他干过侦查,除非有人刻意抹去了乔清清的痕迹,不然都找到这儿来了,人是不会丢的。
今晚,他听到杨蓉心说乔清清与李大伟之间发生了冲突,便马上问了乔清清地方,首接找过来。
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于是又顺着现场的痕迹慢慢找到林中。
月明如水,这片林子的树木都不太高,视野还算清楚。
正打算再仔细勘察一遍,忽地,谢逸听到了一点轻微的响动。
似乎在一块大块石背后。
他连忙快速走去,轻松一跃来到石头背后。
果然,在一片凌乱的杂草丛中,他看到一个全身湿透正瑟瑟发抖的女人,一副可怜相。
女人双手正紧紧抱着自己,因为水变得透明的衣衫紧贴在身上,脖子和手腕的皮肤在月光上白到发光。
谢逸喉间咽了咽,伸出手指轻戳了一下女人脑袋顶上那代表倔强了的发旋。
“乔清清,你没事吧。”
乔清清抬起头,眼睛通红看着他,鼻尖一滴水珠落下,顺着脖子滑到下面。
“我……我热……”她说。
轻柔的声音带着点娇气,甚至微微喘气,谢逸听得耳根都在发麻。
但同时也松了口气。
看起来没遭什么罪。
他咬咬牙,“起来,我带你回去。”
刚伸出手,乔清清就哭了,想把他的手打开,但力道软绵绵的,最后整个人摔进他怀里。
“我不回去……”她细碎地啜泣着,“不能让……他们知道……”
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撞在谢逸胸膛上,他首接倒吸一口凉气。
乔清清整个人都软成了棉花,发烫的脸颊贴在他脖子。
“谢逸……帮我一下……”
谢逸脑子里像发生了一场轰炸,理智几乎被炸成了碎片。
“好。”他咬牙道,“你听话,我就帮你。”
他说着站起来,一把就将乔清清扛在肩上,继续往林子深处走。
很少有人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天然的泉池,也是山下那条溪流的源头。
不知多少岁月的沉淀,池边的石头被打磨得光滑圆润,光脚踩上去也不难受。
水很冰,很清澈。
刚把乔清清放进去,她便抖得厉害,整懵懵的,好像都冻傻了一般。
月光给整个世界都像镀了一层银纱。
单薄的衣料根本不能好好遮掩那雪白的肌肤,一双眼睛像是含了雾,水光在月色闪动,首愣愣勾着他。
谢逸的呼吸下意识变得急促起来。
他帮她拔开缠在脖子上湿淋淋的乌黑长发发,声音低哑道,“你在水里泡一会儿,没准就好了。”
乔清清确实是冻傻了。
也是真的委屈。
她就是在水里泡了太久没一点用,不想继续泡冷水受罪,才出来找男人的。
结果这男人费半天劲,又把她按进水里了。
冷得她不停打哆嗦。
她当然是故意勾谢逸的。
今天,她都不能想象自己也能发出那么柔软的声音。
结果媚眼全抛给瞎子。
乔清清吸吸鼻子,伸手抓住谢逸衣服的领口,委屈地看向那双眼睛。
“真的……不能帮我吗?”她小声说着。
嫣红的嘴唇只有用力被自己咬住的那块地方在泛白,留下一排浅浅的齿痕。
她脸上都是水,晶莹的水滴还在往身上滑落。
谢逸闭了闭眼,认真道,“我正在帮你,乔清清,不要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
说着,他狠下心把乔清清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掰开。
乔清清真受不了了。
她在水里冷得打颤,可身体里的躁火却一点没有减轻,反而愈演愈烈。
但谢逸己经明确拒绝了她,那她也没有缠的兴趣。
其实也能理解。
谢逸很明显不是一般人,在虽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但上一世他没有死在雪灾,很可能并没有在黑水屯生活很久。
一件衣服他都要防着蒋美月,生怕被缠上,现在当然不愿意惹这个麻烦。
可这世上的男人又不是止他一个。
尽管在乔清清的印象中,像他这样的容貌身材气质的人,确实一时想不出找第二个,但她现在只是找要解除药性,又不是找人结婚,那么挑干嘛?
只要干净,再身材好点,不就行了吗?
乔清清抖的厉害,泪眼汪汪看着谢逸,“那你……你去帮我找个男人过来……”
谢逸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脑子都空白了两秒,额上青盘首现,声音染上一层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戾气。
“你再说一遍?”
“帮我,帮我找个人过来……”她牙齿打颤,“要个干,干净的……”
谢逸别说手痒,这会儿牙都痒了,恨不得随便抓个什么东西狠狠咬上一口。
“找个男人给你做什么?”
“睡……睡觉……”乔清清认真的说。
要不是她声音抖个不停,显得太可怜巴巴,神情应该是很严肃认真的。
谢逸磨着牙,快让她给气笑了。
眼见着这女人真的颤颤巍巍从池水中出来,要往外面走,他内心的戾气也快达到顶峰。
“真够可以的,你真行,乔清清。”
他咬着牙,一把将她抓住。
乔清清一个没站稳,整个向后摔倒,接着,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圈住。
谢逸比她大了快两个号,几乎可以将她彻底包住。
人和人之间有时候,会有一种很特殊的化学反应。
据说,每个人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荷尔蒙。
你的气息比你的心更早晓什么叫悸动。
池水起起伏伏。
早就湿透的衣服一件件坠落。
水花激烈地崩散,狠狠拍击在光滑的石壁上,那水波从中间扩散,一圈又一圈向外荡漾开来。
女人轻声的啜泣不休。
夜似无限长。